李雲嵐的理由也很簡單。
你這次要這個,下次要那個,以後你要的我買不起了怎麽辦?等你有錢了自己買。
但謝松亭有了點錢之後……
依然沒買。
因為那時他已經養了貓。
從養貓的過程中他意識到,不會動的東西滿足不了他了,連會動的貓也滿足不了他。
他想要的不僅是活物的陪伴。
更是某個特定的人的偏愛。
“喜歡熊還是兔子?”
“這跨度是不是有點大?問這個是不是打算給我買一個啊,別,這我還買得起,想買自己就買了。”
“做這兩種的廠家比較多吧。”
“哦……那也用不著。”謝松亭在席必思發難之前及時補充,“而且我有一個了,挺大的。”
“你有了?哪呢?我怎麽沒見過。”
謝松亭抱住了虎爪。
貓科的爪墊沒他想象得軟,可能經常用到的緣故,有些硬,相比之下虎毛更柔軟。
和毛色顏色不同,粉色的。
明明是棕黑色凜凜生威的老虎,肉墊卻可愛得沒邊了。
外面天很冷,他被這頭虎護在懷裡,像躺在溫室中,繼續和他閑話。
“沒見過?你明明每天都見。”
“?”
席必思更困惑了。
謝松亭臉貼在他爪墊上,輕聲笑了,說:“正抱著我啊。”
他說完這句,夜空突然一亮,有什麽泛著微光,在黑暗裡成群結隊地下落。
下雪了。
第41章 計劃有變
謝松亭躺在他懷裡看天。
有雪落在臉上,冰冰涼涼。
席必思看了一眼,興致不高:“雪挺小的,看樣子下不多久。”
謝松亭:“要不我們提早回去?”
他從小到大就沒怎麽見過雪,喜歡得很。
但此刻卻是問虎要不要回去。
席必思怎麽可能說回去。
“我冷什麽,東北虎零下四五十度還好好的,我比它們耐寒。”席必思舔了舔爪,讓謝松亭枕在自己後腿上,“今天你睡這兒都行,我不比床暖和多了?還不怕沾雪。”
“嗯?怎麽不怕沾,都落在我臉上了……”
“你別動,我給你舔了。”
厚實的舌像毯子,兜頭裹過來,把謝松亭舔得滿臉口水。
“別鬧,我不想剛洗完頭就滿頭口水……”
“那不舔頭髮。”
身量變大,舌頭當然也是,席必思舌頭一卷,甚至能把謝松亭的小臂裹進去。
謝松亭被靈活的舌頭舔到腰,倒刺一刮,上衣翹邊,涼風順著湧進來。
下一秒又被燙熱的舌頭舔過。
風一帶,半邊腰都麻了。
老虎視力極好,即使在黑夜裡,也能看到人類倉皇地躲避,更深地埋進自己皮毛裡。
他不停,順著上衣衣角向內,舔到了人類腰上的皮膚。
“啊!你!”
“噓,小點聲,不然被人聽見還以為這邊鬧鬼呢。”
謝松亭狼狽地躲老虎的舌頭。
他用手推拒,手被舔,收起手,又毫無阻礙地被繼續舔腰,總不能用腳,不然灰塵都被席必思舔進嘴了,因此推拒得十分消極。
“席必思……席必思!”
“你多喊幾次我也不會停,”席必思的聲音含著笑,“隻許你說好聽的,不許我激動一下,謝松亭,你好壞啊。”
“哪有毛絨玩具會一直舔我啊!舌頭拿開!我現在渾身都是你的口水……!”
他這話還沒說完,虎舌便在他胸口刮過。
謝松亭倒抽一口涼氣,忙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舔到胸口的衣服向下拉。
席必思舔得更開心了。
他變回原型之後,謝松亭就像個人偶娃娃,小得可愛,也就他一隻手那麽大,還在發著抖朝他發脾氣。
他反抗非但不會讓席必思生氣,只會更想欺負他。
謝松亭躲躲不過,攔攔不住,沒有辦法,只能抓著衣服把自己縮起來。
“學聰明了。”席必思稱讚說。
謝松亭一點也不想被誇!
“我不待在這了,我想回家。”
席必思問:“不暖和嗎?明明舌頭也很暖和。”
“誰說是因為舌頭不暖和了!你變回來!”
謝松亭氣死了。
滿身的口水和頭髮上有口水有什麽區別?
他今天剛洗的澡!
知道長頭髮洗澡多慢嗎!
席必思笑著又去舔他,只是這次謝松亭只露出臉,便隻輕輕點在他臉上,舔掉一點薄雪。
雪下大了。
“雪也不看了?”
“不看了。”
謝松亭抗拒得直搖頭。
“那怎麽辦?”席必思原本護著他的後腿挪動一下,“這麽惱我啊?”
“你都不聽我說話,”謝松亭悶在虎毛裡,還是不高興,“而且還在野地裡舔我……我想回家。”
“在家舔就行了?”
謝松亭不說話。
席必思答應得很爽快:“好,那我們走吧。”
謝松亭抬頭,周身溫暖的虎毛逐漸消退。
席必思拿起衣服穿好。
見他穿好衣服,謝松亭跟過來,小心地問:“生氣了?我……”
“沒生氣,就是沒想到你不喜歡,你看我像生氣的樣子嗎?說了不會跟你生氣就是不會。”席必思拍打掉羽絨服上的雪,向他走過來,“我下次注意,不過有個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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