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謝松亭掛掉電話,被人獎勵地親在唇上,說:“餓不餓。”
不知道為什麽,謝松亭竟然沒回他這句話。
謝松亭合上手機,問。
“……你好點沒?”
“一陣一陣的。”席必思起身拿來毛巾給他擦腳,說,“抬腿。能當人的時候我盡量當個人。”
謝松亭的腿從腳踝到腿根,遍布吻痕和指痕。
有些地方還有交錯的牙印。
他該羞澀的,但如今不知道是太熟稔,還是都親密接觸了,也就破罐子破摔地任他握著,被他擦腳踝和小腿,沒什麽多余的抗拒動作。
隻蜷了蜷腳趾,挪了個角度,讓自己被他握得更舒服。
被人拿毛巾擦腳的觸感和被舔其實很像,只不過沒有虎舌上的倒刺,便沒有那種痛中帶爽的刺激。
十分溫和。
謝松亭懶懶地把自己卷進被子裡,問:“上一張床單呢?”
“一會兒我去洗。”
“那我再睡會兒。”
“嗯。”
席必思擦完,過來攏了攏他的頭髮,拿發繩給他扎了個低馬尾,免得頭髮睡覺時亂黏他。
謝松亭似笑非笑地看他扎頭繩,因結束沒多久,手腕與肩頭還泛著深紅:“之前不讓我去拿。”
席必思低笑著親他下頜一口:“那會兒……能放過你嗎。”
謝松亭渾身沒勁,不接話了。
席必思扎好頭髮,把被子給他掖好,去洗床單了。
謝松亭把自己裹成蠶蛹,視線亂轉著,最後定在一處。
臥室裡放著個血紅色的珠子。
席必思說那是金烏的一滴血。
終年溫暖,源源不斷。
他拿出來時被謝松亭咬了一口鎖骨,問:“不提早拿出來?”
席必思把珠子隨手一放,“那我還怎麽和你一起睡。再說了,我不也很暖和嗎。”
謝松亭:“……”
謝松亭咬了他第二口。
如今他一點都不冷了,據席必思說,金烏血還能屏蔽周圍的動靜。
謝松亭完全聽不見別的聲音了。
這裡靜得針落可聞,什麽雞鴨貓狗,龍蛇虎兔,聽不到了,全都。
他睡睡醒醒,睜眼席必思依然不在,聞到飯香,遲鈍地反應一下,才起身去衛生間。
肚子不太舒服。
衛生間外放著洗衣機,他在那發現正蹲在滾筒洗衣機對面、靠著牆、神色放空的席必思。
正等著洗完結束,好去拿衣服和床單。
謝松亭一言不發,從他身旁經過。
走了半步,被人用尾巴勾住了腳踝。
那人問。
“還難受嗎?能自己起來了?”
話裡藏著一層是,之前都是被他抱下來的。
謝松亭偏頭看他一眼,視線向下,涼涼地說:“以你的尺寸,前兩天我要是真把你殺了,法院都能判我正當防衛。”
看似罵人,實際是不是罵人看席必思的臉色就知道了。
席必思一點不怒,反而笑眯眯地繼續和他拌嘴:“好歹是人民法院,怎麽一點都不偏向人民。”
“你是人嗎?”謝松亭著急去衛生間,“把我腳松開,我出來再跟你算總帳……”
他卡了殼,剩下的話直白得他說不出,隻好煩悶地抿唇。
“總之松開!”
席必思乖乖讓人過去,說:“記得出來吃飯,馬上湯燉好了,別在裡面待太久。”
謝松亭反唇相譏:“還不是你!”
席必思仍然笑著哄他。
他現在心情好得包容一切,更何況情緒不怎麽外露的謝松亭。
這種難以和外人言說的小脾氣,席必思別說生他氣了,他恨不得他每天來一次讓自己哄一哄。
可愛得不行。
“吃飽飯你怎麽發脾氣都行。”
“我呸。”
謝松亭心想,你說的吃飽可不止一個意思。
他現在都要對另外那個意思PTSD了。
發情熱下去了像個人了,沒下去的時候……
哪和人沾一點邊!
他在衛生間坐了半天,感覺自己像隻爛了的水果,起來時一抬眼,看見磨砂玻璃外的人影。
席必思就在外面等著,一步外。
安全距離。
謝松亭好氣又好笑。
之前恨不得每分每秒都黏在一起,現在知道距離了?
他拉開門,垂眉洗手。
這人像貓一樣退開兩步,看他沒拒絕,身後的尾巴又粘人地卷上來,問。
“說好我給你舔掉的,你不讓,還得在裡面蹲半天。”
“誰和你說好了,反正不是我。”
這裡的水龍頭沒接熱水器,下水冰涼。
謝松亭一雙手在冰涼的水下衝,很快散了暖意,也驅走了身體裡那點倦。
席必思好聲好氣地說:“我自己說好了還不行嗎?”
謝松亭一拳打在棉花上,牙疼地說:“哪都舔,你就不嫌髒?你舔了再也別親我。”
“不是不嫌髒,是不嫌你。”席必思把水龍頭關上,一雙手暖風機似的,握著他把他的手烘幹了,“而且也不髒——”
被謝松亭捂住了嘴。
謝松亭強行冷靜:“別爭了,你一會兒下去買點套。”
“嗯。”席必思左看右看,看他是沒怎麽生氣這點,才笑說,“燉的排骨,你多吃點。”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