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整個紅了,在他的揉捏下發燙。
謝松亭身上這件家居服穿了很久,領口開得很大,露出雪白的肩頭和鎖骨。
上面還有另一個人留下的印痕。
席必思埋在他肩窩深吸口氣,說:“我想很久了。從裝修這棟房子那天開始就在想。”
“嗯?”
卻沒得到回答。
想貼近的念頭太過強烈,語言都在更其次,只剩下呼吸、粘膩的水聲。
暖氣源源不斷。
外面一聲巨響,天際粗壯的閃電轟擊地面,大地震顫。
潺潺流水順著窗角流下。
密閉的屋中,呼吸交纏,不怎麽見光的身軀在石墨色床單上綻放。不知道碰到哪裡,他腰背弓起,腿發著顫失聲片刻。
滾燙的眼淚被另一人舔走,那人輕笑,說。
“想這床單特別、特別襯你。”
第45章 未接來電
謝松亭從床上醒來時頭腦昏沉。
他坐起身,頭髮散著,神色倦怠,假如忽略面孔,真的很像條孤魂野鬼。
謝松亭半眯著眼去摸自己的發繩,摸到另一個沒穿衣服的家夥——
席必思還在睡。
感知到他的觸摸,那人在睡夢中也迷蒙著回應了,抓住他的手拉到唇邊親了一下,又睡過去。
謝松亭難得看他起的比自己晚,就這麽坐在他身旁,看了他一會兒。
“竟然不親我。”閉著眼的男人長臂一伸,把他攬進懷裡,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醒了。
“老愛咬我,不親。”
謝松亭找了個合適的位置靠住他,闔上眼。
“這次不咬,再說了,你不也咬回來了。”
“舌頭疼。”
“嗯?伸出來我看看。”
“一邊去,沒刷牙……”
謝松亭擋他的臉。
這人在他手心裡親了一下,問:“還不高興?明明昨天叫那麽好聽……”
這話像根長杆,把兩人之間僅剩的薄紗也挑開了。
謝松亭像被人拉著明晃晃站在太陽底下,卻一絲反感也沒,低聲威脅說。
“要是還在那邊住,我已經拿煙灰缸砸你了。”
他說的很多話席必思隻過個耳朵。
虛張聲勢罷了。
“真想要煙灰缸?我讓管家去買。對了,打我記得用力,不然我怕自己爽到。”
“……席必思!”
席必思低笑,又親親蹭蹭地把他抱進懷裡。
這個早晨安靜無比,周圍浮動著草木的香氣,謝松亭在他懷裡找個位置躺好,聞到被單上洗衣液的味道。
窗簾沒拉實,露出的一角光斜照進來。
溫度濕度都剛好,智能家居發出微弱的聲響,四周靜謐得他全部注意力都在另一個人的呼吸。
原來……
原來他的生命裡竟然有這麽一天。
席必思像能通他靈一樣,說:“以後還有很多個今天。”
“嗯。”
謝松亭閉著眼,困倦地蜷起來。
席必思已經下床穿衣服去了。
過了會兒,他又走回來,在床邊坐下,拽他的被角:“還不起床?懶蟲寶寶,動一動。”
“困……別拉我被子……”
謝松亭抱著被子不放,蒼白的身軀全掩在石墨色的被褥裡,賴著床,就是不起。
席必思其實很愛看他這麽和自己耍賴。
但再不起飯都涼了。
“飯好了。”
“不想吃。不吃。”
謝松亭臉埋在被子裡,連借口都懶得找,接著聞到了飯香。
是阿姨把餐車推過來了。
席必思用手勾纏他的發絲,看他明明已經醒了,就是犯懶不想動,沒怎麽思考便矮身過來。
“你幹什麽……喂!啊!”
席必思把他連人帶被子抱進懷裡,身後的尾巴纏上餐車扶手,拉著餐車下樓。遇到樓梯,尾巴直接變長,麻繩一樣捆了餐車一圈,背後長眼睛似的帶下來。
謝松亭被他抱著向樓下走:“這家裡不是還有別人嗎……!你放我下來!”
“沒了。除了剛才那個做飯阿姨其他都被我趕走了。”
“……發什麽神經?趕走幹什麽?”
但掙扎的力度變小了。
席必思暗笑。
“礙事。都在這還怎麽抱你下樓玩兒。”
“席必思,你挺有做昏君的潛質。”
“昏君多美人,我就一個,他還賴床,我哪兒昏了?”
“……”
謝松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槽他大清亡了,還是槽他美人賴床,憋屈地閉了嘴。
席必思走到一樓落地窗前,把人和餐車一起放下。
謝松亭用被子把自己裹好,在短絨地毯上滾了一圈:“沙發呢,昨天晚上還在。”
“也礙事,挪走了。”
“……這家裡什麽才不礙事?”
“你和我。”
“……”
謝松亭一閉眼一睜眼,這人已經又變回老虎,在他身邊趴了下來。
上次變原型是在野外,夜裡,即使謝松亭視力再好,也看不太清楚。
這次就不一樣了。
巨獸的皮毛油光水滑,虎紋交錯,在陽光上稍微一照便發著暖,走過來打著呼嚕舔他的臉。
因為老虎太大,謝松亭視線裡全是舌頭和虎嘴,他去擋,還蹭到了尖齒,立刻感覺到老虎克制地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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