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松亭:“……”
謝松亭轉頭向貓求證。
其實主要是問泡泡,貝斯還在睡。
泡泡茫然地從貓窩裡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什麽啊?尾巴怎麽了?”
“你控制不了你的尾巴?”
泡泡幾乎用光了整個貓生的智慧,貓牌CPU極速運轉,黃綠色貓眼在謝松亭和他身後朝自己使眼色的席必思之間來回轉動,心想。
胡說八道。
貓怎麽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尾巴。
不然跳下來怎麽保持平衡?
但為了罐頭,它喵義凜然。
“是的,用不到它它就不太聽話,隨便亂放一下。”
它一直盯著自己背後,惹得謝松亭蹙眉扭頭,和無辜眨眼的席必思對視。
謝松亭原本就不太抵觸這條尾巴,現在得了“正當”的理由,也就沒再管。
誰不喜歡毛茸茸的溫暖尾巴黏糊糊地貼著自己呢?
像條會自動發熱的珊瑚絨手繩。
反正謝松亭很喜歡。
他沒再掙開,問:“門怎麽開的?”
“找了個貓罐頭上蓋當起子,把門鎖拆了又裝回去了。”
謝松亭往門口一看,果然在門邊找到那塊被折成尖錐的貓罐頭蓋。
“劃傷沒?”
席必思把手舉到他面前:“自己看看?”
謝松亭垂眸,真的伸手,抓著他手腕轉過來,看掌心和手背都沒傷痕,才松開手。
“早知道你這麽問,我就不小心劃傷了,說不定你還心疼一下。”
謝松亭抬起眼:“你別發瘋行嗎?”
“你說句好聽的。”
“……”
強硬強硬不過他,態度放軟他又覺得給了席必思錯覺,謝松亭有苦難言,憋了半天,說:“我擔心。”
趁席必思恍神,他起身。
他穿著睡衣睡的覺,起床就像脫了件厚衣服,一時有些發冷,跟著席必思坐在茶幾前。
家裡沒有餐桌。
一個人住時,謝松亭吃喝都在這張茶幾上。
見席必思還要坐在地上,謝松亭說:“來沙發坐。”
地上太涼了。
席必思:“不怕我尾巴纏你?”
“……”謝松亭被噎了兩秒,“能忍。”
席必思和他對視,突然笑了,說:“我真是……受寵若驚。”
謝松亭擰眉:“趁我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你動作快點。”
他話音剛落,身旁已經多了個人,熟悉的尾巴甩過來,繞住他的小腿。
謝松亭努力無視這個觸感,拿起桌上的小籠包咬了一口,口感是沒嘗過的好。
他咽下去,問:“哪買的?這麽好吃。”
“我做的。”
謝松亭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九點多,問:“你幾點起的床?”
基本常識他還是有的,知道這種喧軟的包子需要發面很久。
“五點。去買菜還碰見樓下阿姨了,和我說了哪家的五花賣得好。”
樓下阿姨?
謝松亭迷茫地回想。
他甚至不記得樓下住了人。
要是在高中,他可能會嫉妒一下席必思來這麽快就認識了樓下的人,但現在他已經能接受自己不願意和人交流的現實,因此沒有後話。
“覺得好吃以後多給你做點。”
“嗯。”
“昨天晚上買了面米油調料,買了蒸籠酵母和小蘇打,今早除了豬五花還買了點牛肉,中午做點牛腩飯怎麽樣?”
“好。”
謝松亭對吃的要求很低,屬於能吃就行,沒有異議,點了點頭。
他吃飯很慢,一口要嚼很多下。
以前不是這樣,高中時三餐時間壓縮得很緊,他吃東西很快。
只是越長大越發現這麽吃胃病犯了實在難受,又不想去醫院,也就逐漸逼著自己養成細嚼慢咽的習慣。
謝松亭吃了兩個,還想拿第三個的時候才覺得奇怪,怎麽旁邊人沒了聲音。
他眼珠一轉,正撞上席必思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
謝松亭:“……看我幹什麽,你不吃飯?”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我還想問你看我幹什麽?”
“……”
服了。
謝松亭不想再和他進行這麽幼稚的對話,接著吃。
他原本食欲很差,很多時候外賣吃著吃著就想吐,吃點速食又覺得不像飯。惡心,胃酸反流,總是乾嘔。
昨晚吃飯也因為著急和席必思說清楚,只是簡單嘗了個味道。
如此反反覆複,其實好多年都沒好好吃飯了。
剛出籠的小籠包外皮柔軟,內裡餡料鮮鹹多汁,他吃著吃著其實有點……想流眼淚。
席必思:“牛奶大概熱好了,我去拿。”
謝松亭點點頭,那條尾巴也隨著他離開溜走。
他把眼神放在對面空蕩蕩的牆面——這租屋裡連電視都沒有——心想。
再這樣下去,席必思走的時候,他應該會更難過。這次他又要用幾年才能接受?
想到難過的地方,他連咀嚼的動作也停下。
突然被什麽東西燙到臉。
他猛地一驚,抬頭。
席必思:“對不起,看你發愣想叫你來著,嚇到了?給,牛奶。”
謝松亭接過牛奶,搖了搖頭。
他情緒明顯比席必思離開時低落,席必思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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