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謝松亭推他,想向屋裡走。
誰家好人舌頭上會有倒刺啊!
“別跑啊,我還沒問感受呢。”席必思胳膊跟欄杆似的,橫過他腰把人攔下來,揚眉道,“點評一下?我初吻,你沒不高興吧?舒服嗎?”
謝松亭被他這句話的信息量震住了,腰上的胳膊都沒去管,牙關張合好幾下。
“初、初吻?”
“怎麽?”席必思來這頭一次臉色這麽難看,“你不是?”
他以為自己能控制好表情,他來之前至少給自己做了成百上千次的心理建設,即使謝松亭身邊有人他也得調整心態,那天還和謝松亭說,要是那人對他好,他能祝他們幸福。
結果全是狗屁。
真看見謝松亭的反應,他還是像石頭入了深井。
撲通一聲。
讓人心驚。
他這才覺得荒謬。
是什麽聖人才會覺得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還能衷心地祝福?
可這要不是謝松亭的初吻怎麽辦,他該逼問嗎?他是不是對謝松亭要求太多了?謝松亭再躲怎麽辦?
而且問出來又能怎麽著?
這麽久嘴唇新陳代謝,別說初吻,一百個吻也全他爺爺的隨著死皮一起沒了。
席必思沒注意,他想這個問題時瞳孔擴張,完全是貓科進入狩獵狀態時的樣子。
不過好在謝松亭也沒注意。
“不是、不是,不是這意思,”謝松亭混亂地說,“這是我初吻不是很合理嗎?我他大爺的這麽多年身邊就沒人敢靠近!你是什麽情況?你這十年,你敢告訴我沒談?”
這話……
把席必思聽舒服了。
他心裡點了至少五百盤煙花。
“合著長得帥的都得是渣男?”席必思恢復到笑眼狀態,把人摟緊了使勁貼,活力滿滿地說,“沒想到吧,還真就沒談,主打一個專一,我就喜歡你。”
謝松亭腦子裡火車高鐵磁懸浮列車隨便什麽車,反正轟隆轟隆碾了過去,最後定格在兩個字上。
初吻?
初吻???
初吻?!?!?!
這世界太魔幻了……
這簡直比席必思不是人還讓他震驚……
謝松亭語無倫次:“不是、你、我……你……”
他憋了半天,憋得臉都紅了,最終憋出來一句。
“你是不是不行?!”
席必思:“……”
席必思:“我現在可還摟著你呢。”
謝松亭回了點神:“啊、啊?”
席必思按著他尾骨,手心的熱度隔著褲子暖熱他,不急不緩把他向自己胯上按。
身高相仿就是這點好,再加上謝松亭腿長,被席必思單腿卡進腿間時還沒什麽危機意識,等人被抵回牆上,臉色才變了。
“要不你來試試我?”席必思含笑問。
謝松亭頭搖得像撥浪鼓。
席必思:“看這嚇的。”
謝松亭底氣不足:“你嚇的……”
席必思抬腿頂他一下,哼笑:“難不成怪我?誰先不信我的?”
謝松亭長發遮住臉,看不清表情,只知道垂首搖頭,按在席必思胸前的手指尖都粉了。
“信、我信還不行嗎……你放開……!”
明明力道不重,可靠著牆的小樹被嚇得渾身發顫。
看起來都要掉葉子了。
席必思心情大好,放開他拿起剛才按滅的曲折煙頭,說:“你信信我,這回說的是真的,剛才那不僅是我初吻,你還是我……”
他說到末尾,截停了兩個字,溫柔的目光幾乎把人溺斃。
謝松亭對上他眼神,怎麽會不知道那兩個字是什麽,半晌小聲說。
“你也是。”
“嗯?說什麽這麽小聲?沒聽見。”
“煩死了!聽不見不說了!席必思你聾子啊!”
席必思笑著吻一下他頭髮。
這就是被哄好了。
“對了,還有沒和你說的。”
謝松亭正在回撩頭髮,等他說完。
“以後慢慢都告訴我吧,謝松亭,我想知道你都在想什麽。雖然能猜到大半,但有些你不告訴我,我也沒法都猜出來。我也想知道你高中都在想什麽,都告訴我吧。”
“……嗯。”
謝松亭走進臥室前,總算給了答案。
“那我去做飯,想吃什麽?”
“黃燜雞,行嗎?”
“行,太行了,看我給你露一手。”
席必思把煙頭丟進垃圾桶,順帶茶幾上剩下的煙盒也收走,丟了。
什麽方竹。
抽煙也抽個別的姓。
說入夢會見到蠶,竟然真的會見到蠶。
謝松亭這次在她旁邊坐下,看她吐絲看了很久。
很長一條,宛如金色鐵路,橫亙在無邊無際的灰白色沙漠中。
謝松亭:“這樣就結束了嗎?”
“是的,”蠶打了個哈欠,“好累啊,你這裡很廢精力的,總算做完了,我歇一會兒。”
“你和我聊聊天吧?”
“好。”
她太累了,賣萌都不會了,語氣平淡。
“陸吾用什麽條件和你換的?”
蠶身體一僵。
謝松亭觀察她的反應,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沒錯。
上次蠶提到九條尾巴的大老虎,席必思看山海經又這麽巧地翻到陸吾,他不信沒有任何關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