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動唇。
“恨我怎麽能喜歡我最恨的一個人,還毫無理由,奇奇怪怪,像個傻逼……
“最恨的還是……
“我現在竟然覺得自己挺高興的。
“真想死了算了。”
豈止高興,簡直特別高興。
高興得陌生。
席必思:“最後一句去掉,前面的我都愛聽。”
謝松亭笑了笑,又把臉埋進他肩窩裡,小動物一樣拱了兩下,呼吸變長,變緩。
是情緒爆發後有些困倦。
“快跟我談個戀愛吧,看給我急的,”席必思有規律地慢慢撫摸他的頭髮,笑說,“你看高中就答應我多好,你一米七,我一米八八,身高差也有了,體型差也有了,年齡差也有了……唉,可惜了,怎麽現在長這麽高了……”
謝松亭在他懷裡本能地想睡,嘴上倒是還能拌幾句:“你就貧吧,我終於想明白為什麽看不見你的幻覺了,席必思,你是陸吾,陸吾多少歲成年?你是不是還沒成年?和我說實話。”
席必思裝傻:“我們差不多大,真的。”
謝松亭抓起手邊的枕頭砸他。
“誰跟你同齡,你看我信嗎?”
席必思邊笑邊躲,躲到後面從床上掉下去,謝松亭想拉,卻沒勁,拉不住。
兩個人一起滾在地上,摔了明明挺疼,卻抱成一團,笑了。
席必思看著他還發紅的眼漾起笑意,手點在他右臉的酒窩上揉了揉。
謝松亭沒有躲,專注地回視。
席必思像被什麽擊中了,想。
這棵慢熱的、畏畏縮縮的、讓人心疼又心碎的樹,終於邁出最關鍵的一步,將根須伸向他、觸碰他……
在他心上扎根了。
他長達十年的願望,終於在此刻塵埃落定。
終於。
終於。
第35章 是老怪物
笑鬧過,席必思去收拾櫃子,謝松亭又縮回被子裡。
無他,外面太冷了。
席必思坐在地上一件件拿出來翻看:“我當時給你之後就沒見你再拿出來過,還以為你扔了呢。”
謝松亭和他在意的點完全不一樣:“你原型長什麽樣,變一個我看看。”
席必思:“……現在不能變。”
謝松亭縮在被子裡衝他眨眼:“為什麽不能?我想看。”
他們剛確定關系,謝松亭已經無師自通了怎麽撒嬌。
他知道席必思招架不了。
席必思勉強冷靜道:“你再多問一次我怕自己直接變原型把樓板壓塌了,大冬天的,還是別了。”
謝松亭:“……”
好、好吧。
可謝松亭實在太想看了。
他又想到別的方法:“那出去行不行?找個沒人的地方你變給我看看,小區最南邊有個爛尾樓,草長得比人都高,沒人敢去。明天?”
見席必思不說話,他催促道:“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
“行。”席必思完全沒見過他這麽想看什麽東西的樣子,像個眼睛亮亮的小孩,想看的還是他的真身,說,“只要你想看,怎麽都行。”
這誰招架得了?
謝松亭看著他笑。
席必思第一次見他這麽乖,收拾東西的動作越來越快,更何況這些還是謝松亭收集的自己的小玩意兒。
要是別的,他早就隨便一扔。
實在太著急上床和謝松亭貼貼了。
謝松亭:“我今天怎麽睡這麽久,現在都下午了。”
席必思:“一般要適應個幾天,最近你會很餓,身體素質也會變好。”
他話音剛落,謝松亭肚子應景地咕嚕兩聲。
謝松亭:“……”
席必思捏捏他尷尬的臉,強行把自己貼貼的欲望按捺下去,說:“等著吧,我去給你做點好吃的,板栗燒雞。”
謝松亭:“嗯。”
見席必思離開,謝松亭滾了個滾,以為自己還能睡,沒想到躺不下去了。
他套好睡衣去廚房找人,在盤子裡找到板栗,一摸是熱的,先吃了兩個。
兩個板栗剛吃完,又被人塞了個獼猴桃。
謝松亭找到事兒乾,坐在廚房的矮墩上剝獼猴桃皮。
席必思讓他切開用杓子挖著吃,他不乾,就要自己剝。
剝得十分完美。
剝好,他抬頭看向席必思。
自從那天被謝松亭發現耳朵尾巴收放自如之後,席必思就不再頂著耳朵亂晃了,想也知道,是怕謝松亭討厭。
謝松亭一口下去半個獼猴桃,說:“尾巴。”
席必思正把三黃雞下鍋,水油一遇,刺啦一聲,沒聽清。
“問我什麽?”
謝松亭:“我說尾巴!”
席必思詫異地看他一眼,笑了:“還以為你不喜歡。”
謝松亭大大方方地說:“我裝的。”
席必思樂得不行,被謝松亭喂了剩下半個獼猴桃。
謝松亭在水槽洗手,那條尾巴像長了眼睛似的尋到他,等他擦了手才繞住他手腕,不一會兒就把他暖熱了。
他打量尾巴的長度:“怎麽感覺比之前還長?”
“嗯,特別長,原型四五米。”
謝松亭:“你比普通老虎大點?”
席必思:“大概是普通老虎的兩三倍……?”
謝松亭一聽他語氣,就知道這人委婉了,可能比這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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