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喂兩隻貓吃化毛膏,他也想跟著吃點。
謝松亭:“那今天就到這吧,畢老師,它要舔我了。每天固定這個時間。”
“嗯。”
他甚至不用自己親自關電腦。
緬因一後腳踩在筆記本電腦的關機鍵上,兩隻前爪按住他的臉,伸舌頭舔他。
謝松亭每天被舔,持續被舔了六個月,已經習慣了,此時還能沒什麽表情地問貓:“你爪子上什麽東西,貓砂渣嗎。”
貓舌頭又長又熱,中間的倒刺像砂紙,能舔紅謝松亭半張臉,全是它的功勞。
聽到這話,棕虎斑停下來,挨個看看自己的前爪,眼神疑惑。
謝松亭一下笑了:“騙你的。”
緬因舔他右頰很快消失的酒窩。
實在被舔得有些疼了,謝松亭把長條貓一攬,抱著它不松手:“這麽暖和。”
緬因窩在他懷裡,得意地晃晃尾巴。
氣溫逐漸變低,謝松亭在家裡又穿的隨意,連加衣服都懶,經常一套熊貓睡衣,帶著個短短的尾巴,在家裡踢踏拖鞋。
睡衣短,露著的腳踝總是被凍紅。
蓉城多陰,陽台窗漏風,吹到客廳,吹到躺在沙發上發呆的謝松亭身上。
五個多月裡,他發燒了三次。
每次都燒得臉色通紅,頭痛又昏沉地把自己裹進被子裡,等緬因咬著藥板拿給他吃。
緬因第一次給他拿藥時,看見貓蹲在自己面前,謝松亭燥著臉,全是燒出來的虛熱,發著燒還笑:“這麽好,還會拿藥給我吃。”
柔順的長毛蹭到他的臉,緬因用力頂他腦袋,把他的臉頂得偏向一邊,讓謝松亭被迫起床。
“知道了知道了……”謝松亭勉強透支最後一點力氣,摸了摸渾身都在生氣的大貓貓,“我吃藥還不行嗎。”
緬因兩隻耳朵向後壓低,呲牙凶他,滿貓臉寫著不開心。
謝松亭:“牙真好看。”
緬因氣得啃他的手。
貓能拿藥,杯子就愛莫能助了。
謝松亭不愛喝水,就這麽直接把藥放進嘴裡,不嚼不咽,慢慢讓藥粉在嘴裡化開。如果是膠囊,他就把膠囊掰開,再倒進嘴裡。
他是真“吃”藥。
之前緬因第一次見他這麽吃藥,簡直目瞪口呆。
謝松亭看貓都要變成石雕貓了,好心地解釋:藥苦,腦子裡就只有苦,免得胡思亂想。他習慣了,和早上吃檸檬一樣。
棕虎斑貓煩躁地在他身邊直轉圈,還被謝松亭誤解它在家裡悶壞了,產生刻板行為。
第二天早上,謝松亭病一好,想帶著它出門走走,被緬因後怕地咬著貓繩拉回來。
開玩笑,病剛好再去吹風,還不得病第二次,本來身體就弱。
緬因又心疼又氣,但身體還要等六個月才能調整好,現在他變不回人,只能憋著。
畢局說六個月,就是真的六個月。
一向喜歡出門的泡泡這幾個月倒是沒怎麽出門,比以前乖了不少,不過有一個顯著特征就是……
它更胖了。
吃的。
有天謝松亭實在看不下去,問它:“我缺你吃的了嗎?”
“沒有哇,啊嗚啊嗚,”泡泡埋頭乾罐頭,“但是緬因能吃那麽多,我不信我不能!啊嗚啊嗚……”
“它是緬因,它要是真胖了能長二十多斤。”
泡泡雄心壯志,黑毛球一樣的尾巴尖一抖一抖:“那我也能!等長到它那個體重,我不信打不過它!”
然後繼續啊嗚啊嗚地吃。
謝松亭:“……”
吃的還是緬因的罐頭。
之前席悅送來的罐頭兩個多月就被兩隻貓吃完了,謝松亭沒料到兩隻貓這麽要好,原本計劃把席悅給的錢隻給緬因花、他自己賺的錢給泡泡買的想法完全泡湯,根本分不清你我,只能安慰自己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思來想去,最終在備忘錄記下一筆,打算後面去首都,給席悅帶點相稱的禮物。
這幾個月,兩個小家夥關系好了不止一點,具體體現在:
緬因大度地給泡泡分享零食玩具。
泡泡大度地把謝松亭讓給緬因。
泡泡還會出門玩,但沒有以前出門的次數多了,偶爾也會監工謝松亭。
謝松亭洗衣服,它在旁邊看,看著看著說洗手台太髒了,把洗完衣服累得癱在沙發上的謝松亭又叫起來,認命地擦洗手台。
不過泡泡依然堅持自己不靠人類太近的原則。
它理解不了緬因為什麽那麽喜歡親人。形影不離的,走哪跟哪,跟離開了人就要活不了一樣。
沒有一點獨立貓格!
壞貓!
出去外面就是被餓死的份!
謝松亭的一天大概變成了如下這樣。
早上起床。謝松亭現在能早上起床了,十來點左右,比以前下午才起來好了點。他一般會吃一個酸檸檬,一盒酸奶。
緬因打著哈欠跟著他,跳上茶幾,坐在他切好的檸檬旁,每天都嗅一下,每天都被刺激得皺起臉。
謝松亭每天看它的表情,每天都笑得仰倒在沙發上。
吃過早午飯,謝松亭坐在沙發上拿梳子給緬因梳毛,泡泡在旁邊舔毛,偶爾冷嘲熱諷兩句。
“連毛都舔不好,天天打結,說出去我認識你都丟我這張貓臉。”
謝松亭把緬因抱在腿上,說:“別欺負它不會說話。你真不想讓我梳毛?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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