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變出尾巴的間隙,席必思也變出了耳朵。
耳朵隨著他心情發燙。
謝松亭握住耳朵根揉捏,換了個半跪著面對他的姿勢,垂頭再次去吻他。
這樣更方便摟抱。
可也太方便入侵。
比上次的吻還要深,謝松亭想後仰躲他,被箍著腰按著後頸不讓動,接受他帶著濃烈感情的吻。
要不然健康的親密關系怎麽會讓人趨之若鶩。
只是被他親吻,感覺到另一個人對自己的感情,那些眷戀、疼愛、癡迷、堅定,複雜地混合在一起,他便像被澆灌了。
人的成長是需要愛的。
是需要安全的、無條件的愛的。
就像植物需要施肥一樣。
謝松亭沒從李雲嵐和謝廣昌那得到,以至於在長大後很多時間,他明明覺得自己已經成人,甚至成人很久,心裡卻還是幼年那個撕裂尖利的形狀。
但他也不敢向外索取,因為他懂事,他也聰明,沒有人會無條件為了他的情緒付出。
他縮在這間小小的租屋裡不敢見人,怕把別人也一並刺傷。
可現在……
卻從席必思這裡得到了。
這感覺就像血肉包裹骨骼,機器線路板覆上外殼,血流於血管中奔湧,電能在系統中流動。
重獲新生。
席必思在某些地方異常執著。
即使謝松亭掙動,他也不願放開,反而把人摟得更緊,感受謝松亭艱難地調整呼吸,過程中發絲散亂,擁抱都滑了一下。
如果不是神色沉迷,還以為他是正在狩獵的虎。
本來也是。
“唔……不行……可以了,放開我!”
“就一會兒……你可以……”
謝松亭被他吻得喉管發癢,隻想嗆咳,但還有話要說,於是壓縮字段,語速很快:“還說讓我別著急,親一下你慢點能怎麽樣?又不是最後一次?你著急投……”
說著又推他,偏頭咳了兩聲,咳得眉頭皺著,一副不舒服的模樣。
見他嗆咳,席必思親他下頜與他溫存,被罵也不還嘴,讓謝松亭自己緩過氣。
謝松亭蓋住他下半張臉,不讓他再親。
席必思被他捂住嘴,說話也變得好笑,半含混著。
“我保證這次不像剛才那樣……”
謝松亭打量他兩眼,狐疑道:“上次真是初吻?你沒騙我吧?你怎麽這麽熟練?”
席必思滿眼笑意,乖乖說:“我怎麽可能再騙你,當然是真的。”
謝松亭:“那你怎麽……”
席必思笑著親他手心:“你見哪隻貓舌頭笨的?吃鴿子我能吃完所有的肉再把骨頭一起吐出來。”
說得也是。
謝松亭接受了這個解釋,突然想到,還有一個問題。
謝松亭:“所以你多大了?”
席必思:“怕我說了你覺得我們有代溝。”
謝松亭:“……”
謝松亭:“老怪物。”
席必思:“???”
謝松亭貼著他的臉笑:“現在已經有代溝了,所以說吧,沒事。”
席必思被他笑得沒脾氣,和他磨蹭一會兒,說:“三百多歲,過完年就四百歲了。”
即使做了心理準備,謝松亭也還是震驚了一下,看著席必思的臉久久沒回神。
他動動唇,又動動唇,最後從牙關憋出一句。
“……這樣還沒成年?”
“嗯,”席必思耐心解釋給他聽,“陸吾的幼年期已經很短了,四百歲成年。像蠶,她兩千歲才成年。像我剛才和你說的灌灌,也有三百歲才成年。”
“等等,”謝松亭抓住了重點,“你怎麽判斷自己成年?你們應該不像人這樣有明文規定吧?”
席必思幾乎預見他一會兒的反應,笑意更深。
“當然不是。”他說,“陸吾成年一般靠經沒經歷第一次發情期來區分,有的早些,有的晚些,不過都在四百歲附近,不會相差太遠。”
“那你呢?”
“我當然還沒成年,第一次發情期還沒開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不過應該快了。”
謝松亭木著臉,心想,之前席必思說什麽來著?
一年兩次,一次兩周?
發情期?
他當時為什麽沒當回事?
他怎麽敢的?
謝松亭從小到大特立獨行慣了,聽完席必思的話才麻木地發現,自己竟然還挺有責任感。
這是不是……
該他來?
或者換句話說,他是不是……
也該參與?
第36章 起床鈴聲
席必思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笑說。
“別害怕,我能忍。”
“?”
謝松亭被他貼住鎖骨,聽見他說。
“發情期能熬過去,沒什麽大礙,我問過我媽了。”
謝松亭:“……不難受?”
“我也不清楚,”席必思說,“應該就像緬因發情那樣吧,除了一開始反應比較強,後面習慣就好了。”
“大概什麽感受?”
謝松亭並不相信他的說法。
如果一個人能為了他堅持了十年,那這人自然會覺得發情期這件事沒什麽好在意的。
席必思對忍耐的閾值太高了。
“說不好,”席必思眯起眼,明顯想搪塞過去,“沒什麽好回憶的,雞該燒好了,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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