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怎麽沒聽到,聽錯了吧……專心點……”
席必思兩手捧著他的臉,手指宛如扣具,把他的臉鎖住,動彈不得。
從親密接觸裡,才感覺到他微妙的強勢。
“真……的!”
謝松亭錯開臉,努力喘了幾口氣才喘勻,被這人親上下頜角,順著向上舔舐。
“聽。”
有人在擰他們的門。
席必思停下,坐起身。
“喂!席哥!醒了嗎!老於頭讓我來找你們!你倆今天怎麽沒來上課啊!沒打架吧!”
是聶子言。
席必思閉了兩次眼才把所有的欲念眨乾淨,回他:“醒了!這就開門!”
謝松亭揉了揉臉,被他拉著又親了一口,才起身去刷牙。
外面陽台上的鏡子和謝松亭想象裡一樣熟悉。
鏡子塑膠封邊,下雨時總是蓄水,有些翹邊了。
但鋥亮。
席必思擦的。
他們高中住一起時,席必思負責細節處的公共衛生,謝松亭固定掃地拖地。
窗外是磚紅色的教學樓。
他一邊刷牙一邊看向鏡子,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
聽聲音,聶子言進了門。
兩個男孩在門口聊起了天。
“謔,沒打架吧?”
“瞧你說的,那哪能。”
“這什麽情況,怎麽毯子都在地下。”
“熬夜複習化學,太晚直接睡地上了,睡到剛才。”
“他也學了一晚?”
“嗯。”
謝松亭聽見聶子言評價外星生物一般的語氣。
“……你們兩個卷王別把其他人卷死了,卷子就一百分,刷不出隱藏成就的。”
謝松亭笑得眯起眼,但沒想到牙膏嗆人,按住陽台洗手池咳起來。
談話停止。
一個人步伐很快,拉開陽台門探頭問:“怎麽了?”
謝松亭仰頭漱口,吐掉水說:“嗆著了,牙膏太辣,沒事。”
他說沒事,席必思不這麽覺得。
席必思靠住陽台門,守在陽台不走了,就這麽繼續和聶子言聊天。
陽光正好,太陽到了中午,總算有了些暖意。
微塵飛舞。
一個空氣清新的上午。
謝松亭洗乾淨杯子放好,冷水一帶,兩隻手都是冰的。
他轉身,像往常一樣想把手往席必思脖子裡放,胳膊伸到一半——
對上聶子言疑惑的眼神。
謝松亭刹住了。
忘了,還有外人在。
席必思不回頭就知道他要幹什麽,說:“言子,你先走吧,我倆下午再去。”
聶子言和他對口供:“那我去食堂吃飯了,這會兒不擠,老於頭問起來就說我喊你倆喊半天,喊到中午放學你倆才起。”
席必思比了個3。
見人走,謝松亭才從後面過來,把冰手放進他脖頸,問。
“用跟他說一聲嗎?”
“說什麽。”
“咱們。”
“沒事,讓他自己琢磨吧。”
席必思笑眯眯地覆住他的手,簡單揉搓兩下,就把冰涼全都驅散了。
考完試。
“走嗎?”
謝松亭還在翻化學課本,確認幾個不打準的知識點。
“走去哪?”
“剪頭。”
“才第二節下課。”
席必思:“帶你翻牆,去不去?後面兩節自習不上了。”
謝松亭放下課本,眼睛亮了亮。
他還真沒翻過牆,說不想試試是假的。
正在發卷子的鍾尋雪發到聶子言,余光瞥到兩人離開,問:“他們怎麽突然和好了?”
“這我哪知道,班長,真沒別的情報給你,不賺黑心錢。”
為了搞清狀況,鍾尋雪之前老請他喝飲料。
聶子言在座位上扭成面條,突然想起來什麽,說:“等等,我想起來了,別急著走。”
席必思對謝松亭的關注度一直不低。
之前有一次體育課,聶子言記得很清楚。
當時大中午的,謝松亭被曬得臉色飛紅,靠著足球門杠犯惡心,任誰看都是不舒服。
但沒人過去。
熱身完隊伍解散,席必思想也沒想就過去了。
就他去了。
還特安靜。
站在謝松亭身前不吭不聲的,用自己的身高給人擋太陽。
謝松亭快醒的時候,他跟沒事兒人似的,走了。
聶子言當時喊了他席哥一星期雷鋒。
謝松亭不知道這事。
鍾尋雪:“這我也知道,整個班就謝松亭不知道好嗎。老糖了,來點新的。”
聶子言:“別的真沒了,姐,我的好姐姐,你怎麽就能確定他倆不是兄弟情的,你這cp腦怎麽長的,我感覺他倆挺正常啊。”
鍾尋雪看傻子似的看他:“你和老席才是兄弟情。他倆沒一腿我物理最後一道選擇題蒙不對。”
聶子言:“這麽狠?”
鍾尋雪:“不蒙我也會。”
聶子言:“……我破防了,我血條見底了,我爆裝備了!”
“爆出什麽了?能摸個橙武不能。”
鍾尋雪摸他狗頭。
聶子言把臉埋進卷子:“爆的全是卷子!天殺的,我要報警把力學專題的出題人抓起來!”
鍾尋雪憐愛地看他一眼,繼續點卷子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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