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撕掉所有白囊,掰開柚子,再掰下一瓣果肉放在手裡,這個柚子看起來大,除掉表皮之後,裡面的果肉縮水了不少,但也不算小了,一瓣大約就有他的手掌長。
撕掉包裹著果肉的白色薄皮,露出裡面微黃的果肉,分了一部分給小孩兒,說:“吃吧。”
小孩兒抓過小塊果肉,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後送入了嘴裡,小嘴巴動了動,小小的臉上五官立刻皺成了一團,讓人看著就忍不住後槽牙發酸。
顯然這個柚子不怎麽合小孩兒的口味,但他也沒有把柚子肉吐出來,反而嚼了幾口之後吞下去,就是一張小臉皺得更厲害了。
見他這個樣子,林易不由自主地咽咽口水,看著自己手裡剩下的大半截柚子肉,心說這柚子這麽酸的嗎?
他分了塊果肉放到嘴裡,牙齒一咬,柚子果肉包裹的汁水迸射,甜的,帶著點柚子的澀味,還有點酸,但總的來說偏甜,確切點,可以說是酸甜口。
他的眉頭松開,繼續吃柚子,柚子的果肉看起來跟橘子差不多,但其果肉相比橘子在口感上要更粗糙一些,一粒一粒很是分明,水分含量當然也比橘子略遜一籌。
不過柚子的獨特之處就在於它那淡淡的澀味,從入口的微澀到咽下之後的回苦,是的,是回苦而非回甘,在口腔中緩緩出現又漸漸消散。
不刺激不濃烈,初入口時或許會被濃鬱的酸甜掩蓋,但當酸甜褪去,澀味浮現,淺淡又綿長。
又分了一小塊果肉遞給小周來,小孩兒趕緊搖頭,林易哈哈一笑,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小孩兒對著吃的搖頭,看來他是真的不喜歡吃柚子。
但林易覺得還不錯,他喜歡柚子的澀味。
一個人吃了兩瓣柚子,低頭一看,發現小孩兒看著他,眼睛睜得大大的,那表情,仿佛他吃的不是柚子,而是什麽見血封喉的毒藥。
點點小孩兒的肉嘟嘟的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小孩兒臉上的肉好像多了些,摸起來手感更Q彈了。
林易拿起一半的柚子故意問小孩兒:“怎麽,想吃嗎?我給你。”
作勢就要分柚子,把小孩兒嚇得轉身就跑出了廚房。
林易笑笑,剝開的柚子裝起來放進冰箱,其他沒開的柚子放在廚房的灶台角落,反正柚子不像橘子那麽容易壞,耐得住放。
這天下午,五個孩子回來了,他把柚子從冰箱裡拿了出來,招呼他們吃柚子。
五個孩子很好奇地看著柚子,陳然問:“這是什麽呀?”
“我知道!”
不等林易開口,許晨月就說:“這是橙子,我爸爸給我吃過!”
正準備說柚子的林易:“???”
這是第二次了,有人在他面前看著柚子說是橙子,他不理解,問許晨月:“月月,誰告訴你的這個叫橙子啊?”
許晨月:“爸爸啊!”
林易覺得奇怪,小孩子會叫錯水果的名字很正常,成年人也會嗎?就算會,一個人這麽叫是偶然,但兩個人這麽叫,叫錯的都還是同一個名字,這就有點不對勁兒了。
他問許晨月:“你爸爸有沒有說過這個東西還叫柚子?”
許晨月搖頭,“沒聽到爸爸說過。”
林易拿出手機,在網上找出了橙子的照片,問:“那這個你爸爸說叫什麽?”
許晨月看看圖片,不假思索:“這個是廣柑。”
還說:“廣柑比橙子好吃!”
林易拿起一個柚子,問她:“會不會,這個其實叫柚子,圖片上的才叫橙子。”
許晨月看著他,突然問:“大哥哥,你覺得我叫錯了嗎?”
“我沒有叫錯的!”
她指著柚子說:“這個是橙子。”
又指著手機上橙子的照片說:“這個是廣柑,它們長得不一樣,我分得很清楚的!”
還說:“大家都是這麽叫的!”
林易明白了,或許這地方的人對柚子和橙子有著他們自己的叫法,他失笑,對許晨月說:“我知道了,是我的問題,我不知道橙子指的是柚子。”
許晨月看著他眨了眨眼睛,林易對她說:“謝謝你月月,告訴我什麽是橙子什麽是廣柑。”
許晨月睜大眼睛,接著咧嘴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開心地說:“不用謝!”
她問林易:“大哥哥,還有蜜柑,你知道什麽是蜜柑嗎?”
在許晨月的科普下,林易知道在這裡橙子指的是柚子,廣柑指的是橙子,而蜜柑指的是橘子,還真是各有各的叫法,外地人來了會迷惑,但本地人分得清清楚楚。
再次對小姑娘說了謝謝,林易招呼幾個孩子都來吃柚子,介於小周來的反應,他沒給幾個孩子一人一瓣,而是兩人分吃一瓣,結果就是幾個孩子磨磨蹭蹭好久才吃完了手裡的柚子。
林易於是明白了,這幾個柚子是真不受福利院幾個孩子的歡迎。
但,誰說柚子只能當水果吃?
第二天,林易推著小周來去了菜市場的超市,圍繞著貨架走了好幾圈,超市的員工看不下去了,問他:“你要買什麽呀?”
林易說:“蜂蜜。”
超市員工搖頭:“我們超市沒得蜂蜜賣。”
林易詫異:“沒有?”
一個超市怎麽會沒有蜂蜜買呢?原身的記憶分明告訴他,超市應該有的呀。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