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更生氣了,皮帶被他抽了出來,他揚起手就抽向了馬晨,說:“報警,有本事你就報!老子打娃兒,我看哪個警察敢管?!”
安驍拉著陳然害怕地往後退,怕被皮帶給打到了,同時也都擔心地看向了馬晨,馬晨躲了過去,男人更生氣了,舉起手,有人跑了過來,抱住了他的手,陳然記得,那是馬晨的奶奶。
馬晨的奶奶很著急,說:“不準打,手機是我拿給他的,放假了,專門給他耍的!”
男人推開馬晨的奶奶,馬晨的奶奶被推得差點摔倒,安驍想要伸手去拉老人,但他手短腿短根本來不及,好在有人從後面扶住了馬晨的奶奶。
扶住馬晨奶奶的人看向他,問:“沒事吧。”
安驍搖頭:“沒事。”
他拉著陳然走到了扶人的大哥哥身邊。
男人半點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差點摔倒,或許就算摔倒了,他也不在意,自顧自說著:“媽,你莫護到他,這娃兒是皮癢了,就是要打了才聽話!”
馬晨跑到自己奶奶身邊,確認自己奶奶沒事,怒視男人:“你打,你有本事打死我,我哥哥會給我報仇的!”
男人:“莫跟我說你哥!你們兩兄弟一個樣子,都跟你們那個媽一樣!”
提到馬晨的哥哥,男人更生氣了:“你那個哥哥,一天男不男女不女的,哪裡像個男的,說出去我都怕髒班子!”
馬晨也更生氣了,大聲說:“才不是,你啥子都不懂!”
“我不懂?是,我不懂,我打到你,你就曉得是哪個不懂了!”
黑色的皮帶揚起,旁邊好幾個男人都圍了過來,勸著男人:“莫打莫打,莫把娃兒打出問題來了。”
男人:“打出問題才好!”
男人甩著皮帶,旁邊的幾個男人怕被誤傷,只能勉強拉著他,可男人手裡的皮帶還是衝著馬晨去了,有人喊馬晨:“跑噻,快點跑!”
馬晨梗著脖子,就是不跑。
安驍跟陳然的心都提了起來,一隻手從旁邊伸出來,不知怎麽一拉一拽,皮帶就從男人手裡掉落出來,那隻手拿著皮帶往旁邊草叢一扔,砰的一聲悶響,皮帶落地。
沒有了皮帶的威脅,其他男人也都毫無顧忌地湧了上去,把憤怒的男人拽得嚴嚴實實。
男人還在大聲罵著,安驍跟陳然已經站在了林易身邊,兩個小孩兒看看林易的右手,又看看院子旁邊草叢裡的皮帶,陳然忍不住問:“大哥哥,你是怎麽把皮帶搶過來的?”
他還沒看清,皮帶就從馬晨爸爸手裡到大哥哥手裡再到路邊了。
李莎莎、趙小茜牽著小周來跑了過來,小周來抱住了林易的腿,林易摸摸他的頭,對陳然說:“就這樣拽的,我也沒想到一拽就掉了。”
他看向臉和脖子都通紅的男人,很胖,臉跟脖子都快連在一起了,看起來力氣應該不小,或許是喝了酒,所以沒多少力氣了?又或許是自己出手太突然,所以打了男人一個措手不及。
不管是什麽,林易都不打算再摻和了,攔著男人的人已經夠多了。
一大五小就站在旁邊看著,馬晨跟他的奶奶被來吃殺豬宴的女人們圍了起來,馬晨的爸爸被男人們控制起來,馬晨的爸爸還在喊:“莫攔到我,我今天就要打死他!你們現在攔到我,回去我也要打死他!”
有個女人對馬晨說:“你記不記得到你哥哥的電話,快點給你哥哥打電話。”
馬晨點頭,說:“我沒有手機,婆婆的手機被他拿走了。”
女人拿出自己的手機,讓馬晨念電話號碼,給馬晨的哥哥打去了電話。
電話掛斷,男人們也勉強把馬晨的爸爸安撫了下來,然後就接著吃飯了。
陳然看看進了馬爺爺屋子裡的馬晨跟他奶奶,忍不住問:“大哥哥,他會怎麽樣啊?”
林易已經吃飽了,五個孩子也都不吃了,他尋思著找個機會跟馬大爺、孫奶奶說一聲,就帶著五個孩子離開。
聽到陳然的話,說:“我也不知道。”
陳然:“他還會被打嗎?”
李莎莎在一邊說:“我覺得會,他的爸爸一定是經常打他的,現在旁邊有人保護他,可是等到晚上,大家都回家睡覺了,他一定會被打的。”
陳然有些擔心地皺起眉,他說:“我想去問問他。”
林易:“去吧。”
安驍對他說:“我陪你。”
兩個男孩兒悄悄走進了屋子,聽著動靜走入左邊的房間,看到馬晨的奶奶抱著馬晨在哭,旁邊又一個阿姨在安慰馬晨的奶奶,馬晨看到了他們,紅著眼睛問:“你們來幹什麽?”
陳然走了進去,看看那個阿姨,又看看馬晨的奶奶,有些遲疑,但還是脫下了自己的帽子,說:“我給你看看我的頭髮。”
他的頭髮並不算太長,到耳朵上面的位置,因為戴了帽子,頭髮都被壓塌了,軟趴趴的。屋子裡馬晨的奶奶和那個阿姨都看向了自己,陳然強忍著不適,又停了一會兒才把帽子給戴上,對馬晨說:“給你看了。”
馬晨吸了吸鼻子,說:“謝謝你,你的頭髮很白,很好看!”
這是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誇他的白發好看,而不是說他的白發好奇怪,陳然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了眼馬晨,問:“你今天晚上要怎麽辦?”
馬晨說:“我才不怕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