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上了兩道鎖後,楚誦才緩了一口氣,他背靠著房門,整個人慢慢滑落下去,然後再次大腦宕機了。
木馬這個小瘋子!
楚誦臉色一會青一會兒白的,到最後徹底變成了含羞的紅。
“完了完了……”楚誦揪著自己額前的頭髮,“我該不會真得罪過他吧。”
楚誦盡可能回想著自己的前二十五年人生,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之前是否真的和木馬有過什麽交集。
正當他追憶苦惱之際,他忽然瞥見自己書桌上的那台相機。
那是他從空球帶過來的第一台取憶相機,他今天的車房都是這台相機掙來的,怎麽也算是他命中貴“機”。
楚誦不受控制聯想到了自己這些年乾的行當,無非不是就是專門給別人剪掉腦海裡不想要的記憶片段……也沒做過什麽壞事吧。
等等,他不會也被什麽人剪過記憶吧?
楚誦在房間裡徘徊了好一會兒,腦海裡盡是木馬說的那些瘋言瘋語。
木馬來路不明,說的話也無憑無據,兩人第一見面就攀關系,再加上木馬那些令人動機不純的舉動……楚誦決定還是得跟對方談一談才行。
當他一打開房門,就立馬迎上了木馬的臉,這回仍舊是把他嚇得夠嗆。
“沒事幹嘛站別人房間門口!你想嚇死我不是!”楚誦喘著粗氣拍了拍自己胸口。
木馬站的筆直,神色有些緊張:“你生氣了嗎。”
“你覺得呢。”楚誦方覺手裡握了一把冷汗。
“可是我們以前經常這樣。”木馬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你很喜歡的,不過上一次接吻已經是很多年前了。”
“你再編一個試試!”楚誦唇上仿佛還余留著木馬的溫度,這讓他十分火大。
“是真的。”木馬捏住對方的兩邊肩膀,“只是你忘記了。”
楚誦這會兒不得不正視起這句話了,他撥開對方的手,然後將兩個人的距離保持在一個安全的范圍後才說:“你說我忘記什麽的……你怎麽證明,還有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你想知道嗎。”木馬問。
“廢話!”
木馬眉頭緊鎖片刻後又打開,“這個……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楚誦心中防備:“去哪。”
“空球。”
“回去幹什麽?”
“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什麽目的嗎。”木馬推開楚誦的房門,“去了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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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順利從跨界電梯裡出來後,楚誦看著眼前的景象怔了一下,“這是……哪?”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白茫無邊的世界,本應晶瑩透亮的冰川在灰霧的籠罩下不見奪光雪白之色。
“毛德皇后地。”木馬將搖粒絨外套拉鏈拉到頂端。
楚誦即使穿著羽絨服也瞬間感覺身子冷了幾度,“南極大陸?”
“嗯。”
“不是,那個傳送通道的終點口不是亞當大廈嗎?”
木馬把兜裡的一副手套遞給對方,“那個是默認終點站,你沒在通行終端選擇目的地,傳送門當然每次都把你送到亞當。”
楚誦怎舌了,“意思是,傳送門可以把我送去任何地方?”
“當然,否則你猜它為什麽叫傳送門。”木馬也給自己套上了毛織手套。
楚誦知道自己在頭腦這一塊肯定沒有木馬機靈,但是被對方奚落什麽的,他還是很不得勁的。
楚誦最不爽的就是木馬那股天生死撐的優越勁。
不過再不爽也只能先跟在木馬身後,楚誦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剛剛出來的地方,竟然只是一塊巨大花崗岩鑿刻出的拱門。
拱門背後就是一望無際的冰川海,往前看也沒有任何建築物。
踩在沙沙作響的雪地上走了近百米後,楚誦感覺自己腿腳都要凍麻木了,往時這裡終年平均氣溫都在零下二十幾度,不過末世後,氣溫不可避免的要更低一些。
楚誦覺得此時這裡說有零下一百度也毫不為過。
“要牽一會兒嗎?”木馬向楚誦伸出手。
楚誦連忙退避三舍,“離我遠點。”
“我怕冷,我們湊近點兒會暖和一點。”木馬還固執地保持著伸手的動作。
楚誦凍得乾硬的嘴抽動了一下,“冷就把手揣兜裡!”
“你在關心我?”木馬抿了抿嘴,“我很開心。”
楚誦低聲罵了一句莫名其妙。
好在繼續走了幾百米後木馬就說到了,不過楚誦瞅著四周除了冰山什麽也沒有,沒什麽特別的。
只見木馬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類似電子體溫計的東西,他對著空氣比劃了幾下後,面前的空地竟然逐漸現形出一道玻璃門來。
楚誦心裡叫了聲老天爺,“這是怎麽做到的,門是隱形了嗎?”
木馬將“體溫計”收了起來,然後過去推開那道門,並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隱形了,不過這只是借助光線和空氣中的介質進行等比分離覆蓋在建築物上,從而達到自然與建築物混淆視覺效果而已。”
“那不就是利用折射而已嘛。”楚誦這會兒感覺見怪不怪了,“我還以為空球已經發展到存在魔法了。”
“誰讓你以前都不聽物科課,還讓我給你寫作業。”木馬低語。
楚誦臉凍著不想開口罵人,但在心裡默默翻了個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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