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密室的門被撞擊開,一夥穿著繡有IDESP黑色防爆服的人闖了進來。
IDESP,國際人類發展部署會執行特警組。
“嘭——”
安切爾手裡的那台截憶相機被一名特警一槍打爆。
那一槍所打出來的傷害讓安切爾的手抖了足足三秒鍾,“趙書元你這是什麽意思。”
被稱為趙書元的男人從外套內袋裡摸出一張舉報狀,表情頗為複雜道:“有人舉報你在933基地私自進行有悖《空球人類發展管理條律》的人體克隆活動,經調查核實,國際人類發展部署會有權對你以及自願參與活動的北緯木馬進行逮捕,安切爾會長,請配合我們的行動。”
身為國際人類發展部署會科研總組織會長的安切爾不以為然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逮捕我?就憑你?”
“會長,請不要為難我。”
“讓趙文泰親自過來逮捕我。”安切爾目光凌厲,“你們還沒有資格要求我配合。”
趙書元隻好又拿出了另一張逮捕令:“抱歉,這張逮捕令就是趙文泰部署長下的。”
“行啊,你們父子倆,倒是有備而來。”
趙書元充耳不聞擺了擺手,立馬就有人上前拿下了安切爾和木馬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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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安切爾被革去國際人類發展部署會科研組總會長一職,而木馬則被羈押送往利比亞沙漠東部的伊斯拉夫監獄,進行暫時性收監。
明明同樣在沙漠裡,伊斯拉夫卻格外的冷,沒有一個今天不是寒冬,也沒有一個明天可以走出寒冬。
如果沒有那條圍巾,木馬在伊斯拉夫活不長的。
入獄第二年伊始,木馬終於得到了一次向外界郵寄書信的機會。
斟酌了三天三夜之久後,木馬也只是寫下了“等我”寥寥二字。
楚誦大概率已經忘記他了,他也不知道對方現在在哪,木馬沒有什麽信心提筆閑余,收信地址也只是粗略的寫了個“新九基地楚誦收”,他不覺得楚誦會收到,也不覺得自己長篇書信一封就能讓一切如初。
反正,他遲早有一天會出去的,他會再找到楚誦的。
信寄出去的兩個多月後,他才偶然在獄警的嘴裡聽說前兩天有個年輕人拿著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來監獄找人,但是典獄長一看到那封信就把那個年輕人給打發走了。
木馬當即就向獄警求問那個年輕人是不是來找他的,長什麽樣。
“是不是找你的我們哪清楚,總之挺年輕的,20歲有吧?亞洲人,感覺傻不拉嘰的。”
——
“那後來呢?後來你怎麽被放出來了?”
“後來就……刑滿釋放了,我在利比亞沙漠的天馬研究所工作了一段時間,沒過多久就是722事件了。”
楚誦臉上很是平靜,說實話,木馬所說的這些在他看來實在還是太荒謬了。
但如果自己真的被抹除過這麽長時間軸的回憶,這一切其實又不是不可能。
所以楚誦很是清楚唯一能明證這一切的關鍵點就是:“除非你能拿出你說的那個……我的記憶卡,我要是能想起來那些事,我才能相信你。”
木馬似乎還沉浸在自己剛剛陳述的大段回憶裡,他黯然神傷的搖搖頭:“那個,我沒有。”
“那我怎麽相信你,要是每來一個人都這麽說,我都要信的話,那人人都成我前男友了?”楚誦聳了聳肩,還是堅持自己最初的立場。
“記憶卡……”木馬頓了一下,“我會想辦法的。”
楚誦噗嗤一笑,“怎麽,你打算去找那個安切爾要底片啊?”
“正有此意。”
“行了,別說那個博士了,空球人都消失三年了,再說了,你沒有發現自己說的話前後矛盾了嗎?”
楚誦一收前面的不正經,話音裡多了幾分質疑和冷漠。
“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既然舍不得我,結果刑滿釋放了卻又先留在利比亞工作,直到722發生了都沒有主動來找過我,那麽後來那三年間,你又是在做什麽,你有說過自己一直呆在南半球吧,還有你那麽什麽,對,在牆上掛照片那些個愛好,又怎麽解釋,我就奇怪了,幾億人都消失了,就唯獨我們倆被留了下來,難不成意外不拆有情人?”
“還是說,這一切壓根都是假的,你不會真的把我帶到什麽只有我們倆存在的異世界吧?”
木馬睖睜了兩秒鍾後才緩緩搖頭,“不是,是因為之前我……我還不允許去見你,所以就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你。”
“照你這麽說,你應該挺喜歡我的。”楚誦語氣輕佻,“可咱們倆在天塔第一次見面那會兒,你可不是這樣的。”
“你是說把你掛到牆上那件事嗎?”
楚誦抱臂,“不然呢,你她媽不會是想殺我吧?我看你現在這麽套近乎,動機很不純啊。”
“那是因為……太生氣了,所以才會凶你。”木馬拿過茶幾上的一個橘子,慢條斯理的剝了起來。
“我怎麽惹你了我?”
木馬怫然,“因為是你要分手。”
楚誦無奈扶額,“姑且不論你這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分手了,都過去五年了,我要是沒忘記你,我估計都釋懷了,整這麽嚇人幹啥。”
“你不會的。”木馬將剝好的橘子遞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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