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都不在乎,只要別舞到他臉上,他懶得費力氣去跟一群老頭計較。
他們愛怎麽說怎麽說,反正到頭來決定權在他手上。
一碗粥很快見了底,陳梓放下手機,坐起來伸了下腰,再打了個哈欠,這才覺得有了些睡意。
秦航給他擦乾淨嘴,端起碗走了出去。
片刻後,他又回來了,替陳梓將燈關了,再準備帶上門。
“等等。”陳梓叫住他,在漆黑中注視他,一雙眼睛如黑貓眼,“你去哪?”
“我在門口。”
“進來。”
秦航拿著枕頭進屋,規矩地站在屋中間。
“今晚你睡地上。”陳梓問說,過了兩秒問,“有意見嗎?”
“沒有。”秦航毫不猶豫道,隨後將枕頭放在地毯上躺了下去。
陳梓也縮進床裡,調整個舒服的姿勢。
兩人都沒說話。
月光照進屋內,在地板上留下小片光影。
寂靜中,陳梓忽然問:“公司最近怎麽樣?”
“一切正常。”秦航說,“最近在談城西那塊地。”
陳梓“哦”了一聲,沒做表示。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在陳梓快要睡著時,秦航開口道:“少爺,我易感期快到了。”
一般情況下,Alpha的易感期三個月一次,一次持續一周,但由於每個Alpha體質不同,易感期發生的時間會有所差異,再根據Alpha那段時間的生理狀況,頻率也會有微小的改變。
陳梓愣了一秒,驀地清醒了,瞌睡蟲頃刻間被轟走。
算算日子,確實快到秦航的易感期了。
處於易感期的Alpha會很大程度上喪失理智,瘋狂地想要標記Omega,如同回到了最原始的動物階段,整整一個星期,除了睡覺吃飯、補充最基本的營養物質,剩下的就只有標記。
沒日沒夜地標記。
在這種情況下,Omega的受孕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懷孕,也就意味著終身標記。
“感覺還有多久?”
“半個月。”
“我們明天就回去。”陳梓翻了個身,背對著秦航,看著黑漆漆的牆壁,遲遲沒闔眼,不知在想什麽。
秦航也靜靜注視著陳梓,Omega的身材弱小,陳梓的肩背也很嬌小,只需一支手臂就能把人攬進懷裡,還不能使勁,怕稍不注意就給人碰壞了。
但這只是表面,陳梓有多耐折騰,秦航心裡明了。
秦航眯了眯眼,盯著陳梓後頸的腺體,月光下,那塊皮膚被附上一層淺淡的光暈,還帶著點粉嫩,空氣中的茉莉香也散發著極致誘人的味道。
秦航呼吸變重,身體變得燥熱,心裡有一團火苗在愈燒愈烈。
四周寧靜,落針可聞。
床上的人呼吸逐漸放緩,背心輕微起伏。
最後,秦航重重地閉上了眼,眼底的瘋狂也隨之被關上。
第二天他們到達港口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司機早早便在那裡候著,接過行李箱放在後備箱,駕車遠去。
這裡離楓林山有兩個鍾頭的車程,陳梓頭朝著窗戶外面發呆,沒一會又靠著秦航睡著了。
秦航把窗戶升上去,讓陳梓的頭靠在自己胸上,放輕聲音對司機說:“魏叔,稍微開慢一點。”
魏叔看了眼後視鏡,說了聲“好”。
Alpha易感期前半個月左右身體內的激素含量會發生變化,對Omega的信息素的敏感程度會更深一些。
這是一種提醒Alpha尋找繁殖配偶的本能。
陳梓睡得沉,一截修長的脖頸從衣領裡露出,後頸沒有貼阻隔貼。
秦航眼睛從他的嘴唇一寸寸挪到他的襯衣領口,像著了魔似的低下頭,茉莉香越來越濃,一下下撩撥他的神經。
他在距離腺體僅剩兩公分的時候停下動作,睨著突出的那一塊很久,做了他昨晚一直想做卻沒做的事。
他很輕很輕地,在那裡落下了一個吻。
陳梓嘟囔了一聲,眉心擰了起來。
秦航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
陳梓睫毛動了動,又嘟囔了幾句,不過沒醒。
不知什麽時候,車裡的烏木沉香已經變得很濃鬱,應該是這股信息素影響到了他。
秦航將車窗降下一些,車裡也多了點雜音。
魏叔是個Beta,天生對信息素極度不敏感,不過也覺得有點壓抑,以為是悶久了,這時秦航開了窗,他也才敢將窗戶開了條小縫。
楓林山上的別墅區僻靜,每戶都隔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得站在陽台上望才能看見遠遠的另一棟房屋。
魏書把車停在院子門口,秦航彎腰把陳梓打橫抱下來,家裡的傭人輕手輕腳地給他們打開門,但在上樓梯時,陳梓還是醒了過來。
陳梓望著秦航線條流暢的下頜線,眼裡有些才睡醒的迷茫,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是被秦航抱在懷裡。
秦航:“醒了?”
“嗯。”陳梓嗓音懶洋洋的,掛著秦航的脖子,被他抱回床上。
他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
秦航在他面前單膝跪著給他脫鞋,問:“還想睡嗎?”
今早他不知道為什麽六點沒到就醒了,下午也沒睡午覺,這時候困得厲害。
“睡。”陳梓軟綿綿地歪倒在枕頭裡,下一秒又迅速彈起,蹙眉對秦航說:“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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