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說好了這事不提的!”唐狸白有點不爽,憤憤的去抓傅識欽的側腰。
傅識欽伸出一隻手去和唐狸白爭鬥,另一隻手依舊穩穩的抓著冰可樂:“不像我,破殼就沒見過爹媽,才不會哭。”
說到這兒感覺氣氛忽然凝固了一下,似乎連唐狸白去抓傅識欽的手都沒有那麽有力氣了,簡回舟剛想說點什麽緩解一下氣氛,傅識欽忽然又說:“小鬼,你和我老板可要好好談啊,我能不能升職加薪全看你了。”
簡回舟再次:“?”
“為什麽啊?”
“因為我在工作上的個性實在鮮明,雖然實力很強,但我親愛的老板認為我也只能止步於此了,剩下的就靠你吹枕邊風了。”
簡回舟:“……”6
他不自然的移開目光,看向唐狸白:“唐哥,你們前幾天去抓捕蛇二,有發生什麽事兒嗎?”
唐狸白早就把老板的叮囑拋擲腦後,想了想道:“目前蛇族的族長年老重病,膝下一共就三個孩子。老大重病不能托付,老二蠢笨,這次還犯了事兒被我們抓了,這下蛇族就剩下老三了。”
“我們上門那天,蛇族的那個長老在。和我們周旋了好久,說什麽族長重病,希望等族長死後再入獄服刑。”
“抓個人嘮嘮叨叨說了一天,最後老板放了狠話,說當天必須要帶走,那個長老這才讓人出來。”
“老三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擔心他哥,還裡裡外外火上澆油好幾次。”
“不過也是,老大病重,說不定走的比他爹還早,老二一除,蛇族就是他的了呀。”
簡回舟不清楚蛇族內部的矛盾,隻大致聽個輪廓就把重心放在了自己更在意的一個問題上:“唐哥,那胡阿姨那邊之後怎麽解決的啊。”
愛人失憶,忘記了自己。
對於胡談循來說不是糟糕的事。
然而這個點卻被人利用,最終釀成苦果,這無論是誰都不會想看到。
唐狸白正色,睫毛垂下,似乎是低沉的情緒。
他道:“胡阿姨前幾天來找我,問我能不能見見藍崇棠。”
“我給她安排了探視。就十分鍾時間,兩個人就那麽隔著玻璃坐了十分鍾,誰都沒說話。”
“然後一出那扇門,胡阿姨就靠在牆上哭了。”
簡回舟忽然覺得心口沉悶,連帶著周遭的空氣都笨重起來。
“和逮捕那天的哭法還不太一樣。逮捕那天能看得出來她是在難過,還有些委屈。”
“但是探視那天,她哭的特別安靜,像是有線斷了一樣,連指望都沒了。”
三人誰都沒說話,一時間氛圍凝重的厲害。
“舟舟。”白解走近,就看見他老婆和他的兩個下屬面色凝重,像是在哀悼一般。
簡回舟聞言抬起眼眸,又是那副,像是需要他趕緊過去好好安慰一下的樣子。
白解幾步上前,衝著傅識欽道:“不是讓你別說嗎。”
傅識欽:“?”你。
唐狸白率先低下了頭:“老板,是我說的,胡阿姨探視的事兒。”
白解似乎有些無奈,輕舒了口氣道:“這件事情的關聯人舟舟認識,不許你們告訴他也是因為有情分在。”
然後他流露出一副“講都講了”的樣子道:“這件事解決的很好,順帶給你們放兩天假。”
半死不活的傅識欽立馬活了,懶洋洋又大聲的道:“謝謝老板!”
然後瘋狂的朝著簡回舟擠眉弄眼。
簡回舟:“?”
“那你們的小聚聚完了嗎?聚完了我要帶舟舟回家了。”
唐狸白剛得了假期,正上頭。哪兒敢打擾老板的下班時間,立馬表示簡回舟的那份已經吃完了。
傅識欽沒說話,隻撐著下巴笑。
看的唐狸白心虛萬分。
“嗯,走吧,那我們回家。”
簡回舟起身,打了招呼後提起包跟上了白解。
留下唐狸白和傅識欽兩人目送。
“徹底忙完了?”簡回舟跟上來和白解肩並肩。
“嗯,現在有時間陪著我們舟舟了。”
簡回舟翻白眼不服:“喲,還有時間陪著我們舟舟了,連我參與抓捕的案件後續都不給我講,真是真心錯付,渣狼!”
白解看著簡回舟憤憤然的目光,隻覺得想笑。
“那要怎麽辦啊,我們領了結婚證,簽訂了契約,是要一直在一起直到滄海換桑田的伴侶誒。”
簡回舟憤懣的轉身背對白解:“誰和你滄海換桑田!”
——
藍崇棠是一個記性不好的人,他總是會忘記一些事,一些人。
時間久了,他也習慣了自己如此的粗心大意,雖然總會落得幾句身邊人的念叨,但也並不礙事。
直到有一天,管理局的人上門,讓他填寫資料。
因為妖族的管理者決定讓妖族入世,不再遮遮掩掩度日。他服從管理者的意圖,乖乖填寫了那份問卷。
可三日後,那兩位工作人員再次上門,表示他的信息填寫有錯誤。
正是婚姻狀況那一欄。
“未婚”兩字紅的耀眼,近乎灼傷了他的眼睛。
這時他才隱隱約約有了預感。
他似乎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不曾戳破時被蒙在鼓裡什麽都不知曉,可一旦戳破後那種未知感又時時刻刻在戳他的心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