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是那麽正當,畢竟這個晚宴裡還有那麽多人在呢,許峰死死盯著許如塵,最後什麽話都沒說出口。
在此時此刻,他的任何話在眾人眼裡都是呈堂證供,本就不夠好的名聲再爛下去可就真的沒救了。
看著救護車離開,許如塵整理一下身上的西裝,看上去衣冠楚楚沒有任何不妥。
沈信嘖嘖兩聲。
他全程都沒有戴墨鏡,所以他很清晰的看到在符咒生效時兩人驟然變化的命運走向。
許如塵不再早死,他的功德值迅速增長到72,是正常人更偏上的數字,此後順風順水,一生都很安穩,至於許海青,所有的業障一股腦的被還了回去,因為陷害許如塵還增添了新的罪孽,功德值暴跌到個位數。
那些無形的業障會一直糾纏著他,讓他走向本來該有的命運。
“沈先生?”
沈信轉頭,宗雪善從旁邊走出來,她驚喜的開口,“剛才就好像看到了沈先生,沒想到真的是,您怎麽在這裡?”
沈信挑眉,他伸手搭在許如塵的肩膀上,完全不管許如塵的反應。
他刻意和許如塵湊的很近,用一種略顯曖昧的音色說:“當然是因為我的金主在這裡。”
許如塵整個人都抖了一下,滿腦子都是沈信說的‘金主’兩個字。
他有點想哭,喜歡的人總是用這種讓人誤會的詞匯,他還不敢做出一點反駁。
“金主?!”宗雪善也被驚了一下,但在看到許如塵的瞬間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個金主。
“小許總啊,這麽說……”宗雪善往外看了一眼,“許海青突然發瘋,是因為……”
“因為惡有惡報。”沈信拍拍許如塵的肩膀,“對吧?”
許如塵只能點頭,“嗯。”
他還能說不是嗎?
宗雪善有些意外的看著沈信和許如塵。
如果之前還不相信他們相識的話,現在她已經完全相信了,畢竟她從來沒見過許如塵這麽軟和過,也不覺得沈信會和一個陌生人貼這麽近。
許如塵不愛說話,看上去很靦腆安靜,但實際上和他打過交道的都知道他雖然話少性格卻很強硬,只要他確定的事情誰都說不動,該多少就是多少,從來都不會打折扣。
但在沈信面前,他好像放下了一切原則,沈信說什麽就是什麽,甚至有點像軟了吧唧的垂耳兔。
而沈信就跟逗弄小動物一樣和他玩。
宗雪善是個明白人,她和沈信寒暄幾句後就離開了。
等宗雪善離開後,許如塵才開口問:“他怎麽會突然發瘋?”
“被反噬了。”沈信回答:“就跟武俠小說一樣,做出惡毒的事情後被反噬,輕則吐血重則神志不清。”
出了這檔子事,這個晚宴也進行不下去了,許如塵作為許家人負責善後,把最後一個客人送出去後才注意到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他開始搜尋沈信的身影,沈信很好找,空無一人的宴會大廳裡,他正坐在一盞燈下拋著手裡的鑰匙卡玩。
許如塵走過來,他接住被拋出去的鑰匙卡。
“這是誰給你的?”
“不認識,一個男的。”沈信說的漫不經心,就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一樣。
許如塵皺起眉頭來,他坐到沈信對面,“學長,不要隨便接陌生人的東西。”
“你當我傻還是你傻。”沈信卻笑了,“放心放心,我不會去的。”
一邊在心裡想著一會兒查監控看看到底是誰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沈信,一邊面不改色的開口,“學長,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
這幾天天氣陰晴不定,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開始細雨綿綿,剛才許如塵去送客人的時候天還好好的,現在出來卻發現又下起了雨,甚至下的還不小,兩個人站在宴會門口看著外面的雨陷入沉默。
“學長,你帶傘了嗎?”許如塵問他。
沈信想著包裡的傘,然後理直氣壯的說:“沒有,我不喜歡帶傘。”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找傘。”
許如塵轉身回宴會廳找傘去了,隻留下沈信一個人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雨。
就這麽看了一會兒,雨一點都沒有小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大。
沈信嘖聲,自言自語,“好端端的下什麽雨,……這不是給我製造條件嗎?”
“什麽條件?”
沈信回頭,原來是去找傘的許如塵回來了,他手中是一把黑色的傘,也或許是其他顏色的,在燈光下看不清晰,只能看到一片的黑。
見沈信看他手裡的傘,許如塵連忙解釋。
“抱歉,只有這一把傘了,因為之前送客人都給用完了。”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怎麽更不像那回事了呢?
許如塵只能硬著頭皮解釋下去,“所以,學長只能和我打一把傘了。”
“當然沒問題。”沈信在黑暗裡笑的不夠委婉,讓許如塵生出幾分尷尬來,雖然也不知道在尷尬個什麽
沈信說:“反正就這麽一段路,我們快一點。”
這把傘不夠大,兩個成年人撐一把傘還是有點勉強,雨水劈裡啪啦打在雨傘上,許如塵把傘微微向沈信那邊傾斜,就在覺得雨估計打不到沈信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握在他的手上。
許如塵心猛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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