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起不斷的咂摸著嘴,“說起來又沒錢了,那小子不給錢打麻將都不夠玩,真是的,不是公務員嗎?吃國家飯竟然連點錢都沒有。”
“明天就讓他媽出院,他應該在醫院裡交了不少錢。”梁起打了個酒嗝,“那些錢都是我的!”
他一直不和王雪麗離婚也是因為這個,王雪麗雖然看著都讓他覺得討厭,但她全心全意跟著自己,每天出去打工賺到的錢全給他,而且還有個有錢的兒子,他不需要打工就能每天滋潤的過。
看著討厭就多打兩頓,有錢享受才是正理!
回到家裡梁起連鞋都沒脫就上了床,王雪麗幾天不在家裡就變得豬窩一樣,他從來都不做家務,反正王雪麗一回來就會收拾,女人不就是用來乾這些的,不然要她幹嘛。
梁起頭枕到枕頭上就立刻斷片了,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嚕。
但是很快梁起就被奇怪的聲音吵醒了。
他奇怪的睜開眼睛,宿醉讓他頭疼惡心,眼前花的不得了。
“誰啊?大半夜擾民呢!”梁起怒吼。
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帶著點顫音,就像是有人貼在他耳邊對著他唱歌一樣。
梁起抬起手來揉眼睛,還沒等把手抬起來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手摸到了什麽濕滑的東西,一縷縷的黏在他裸露出來的胳膊上。
他睜大了眼睛,耳邊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梁起沒有轉頭,他只是睜著眼睛小心的往他側邊看了一眼。
只見一個女人托著長長的濕漉漉的頭髮跪趴在他的身邊,女人的嘴巴就在他耳邊,她就這麽貼著自己不斷的嘟囔著奇怪的聲音,似乎是發現梁起在看自己,女人轉動了一下脖子,慘白的瞳孔瞬間和梁起對視在一起。
梁起發出一聲慘叫猛地坐起來。
風吹在他濕透的衣服上,天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梁起這才發現自己似乎醉倒在了大街上,剛才感受到的涼意是雨水。
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感覺全身都冷的要命,爬起來後他才聞到有股細微的尿騷味。
“靠!”梁起咒罵一聲。
剛才他在夢裡被嚇尿了。
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簡直就是恥辱,梁起抖了抖身上的水就往家趕。
“媽的冷死了,竟然醉倒在大街上,還特麽尿了褲子,都怪王雪麗!閑著沒事去什麽醫院!”
“早晚讓她長長記性!”
梁起終於看到了自家家門,他伸手掏出鑰匙,卻沒想到房門沒有鎖,一推就開了。
“有人?那小子回來了?”梁起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回來!還不趕緊給你爹找毛巾!”
梁起猛地推開門,驟亮的燈光伴隨著開關被摁響的聲音。
慘白的女人面對面貼在他臉前,對著他露出一個笑容來。
另一邊,梁書航接到了鄰居家的電話。
“喂?”梁書航接起電話來。
“書航啊,你今天回家嗎?”隔壁的鄰居語氣聽上去有點古怪。
梁書航看了看時間,“不回,我剛從醫院回來,明天一早要去工作,沒時間回去和他吵架。”
“這樣啊。”梁書航的鄰居一直都知道他家的關系,都知道梁起打人,又把王雪麗打進了醫院。
“你還是回來一趟吧。”
“怎麽了?”梁書航問。
鄰居猶豫了一下,接著才開口,“你爸他喝了點酒,晚上回家的時候就不早了,然後從剛才開始他就在叫,一直不斷的慘叫,好像在做噩夢,這樣大晚上擾民你說也不太好吧。”
梁書航冷漠開口,“那就讓他叫吧。”
“書航?”
“做噩夢死不了人,你覺得他擾民就自己去找他,報警也行。”
說完梁書航就掛斷了電話,並直接把這個鄰居拉進黑名單。
窮鄉惡水出刁民有時候也是一句至理名言,文化程度不高的人聚在一起能有什麽好品德,梁起家的鄰居都是一群白日裡打媳婦吹牛皮的家夥,梁書航小的時候試圖去求助,這些人卻笑著看梁起打王雪麗。
在他們的想法裡:打女人天經地義。
怎麽打人的時候不嫌吵,喝醉酒做噩夢就嫌吵了?
梁書航回到暫住的公司宿舍,他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洗完臉後他從口袋裡摸出沈信給他的錦囊。
他很想把它拆開,但還記得沈信說:一直等到承受不住的時候再開。
梁書航不知道那是什麽時候,但應該不是現在。
重新把錦囊塞回口袋,梁書航擦著臉走出衛生間,但就在走出去的瞬間他愣住了。
只見他的面前是一道道鐵柵欄,他茫然的回頭,發現身後是牆壁,手上有禁錮感,低下頭看到的是金屬色的手銬。
鐵柵欄外面是一名穿著製服的警察,警察旁邊停放著一具屍體,屍體上蓋著白布,鮮血從下面滲出來。
“梁書航。”警察看著他的眼睛。
梁書航不由自主的站直。
“梁書航。”警察說:“你為什麽殺死你的父親?”
“到底是激情殺人還是蓄意殺人?他的屍體就在這裡,你老實交代。”
梁書航微微張開嘴巴。
“我,我沒有……”
“屍體就在這裡你還不承認!”警察竟然直接拉開白布,血淋淋的屍體就陳列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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