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許峰的命運沒有改變的原因,因為許海青還是會死,而且死的很快。
一個人驚嚇過度,甚至可以在瞬間嚇死自己。
“吵死了。”沈信面無表情說。
許如塵有些驚訝的看向沈信,說實話他還以為說這句話的會是自己。
“沈信?”
“一路走過來所有人都在哭,所有人都在叫,有的還在求救,我算是明白為什麽方臨離瘋瘋癲癲的了。”沈信迅速把墨鏡戴上,那聲音還留在腦子裡,“不行,根本就沒有一個個處理的耐心,媽的,我現在也明白為什麽方臨離這麽鍾情陣法了!”
許如塵想了想他聽到的聲音,然後幻想了一下一路上不同的人在他耳邊哀嚎。
哪怕只是想象一下都覺得喘不過氣來,太恐怖了。
沈信捂住耳朵,他看著面前的病房開了口,他說:“我想到一個辦法。”
“辦法?”許如塵問他。
“我要在這一層放個陣法。”沈信這麽說,然後他直接打電話,這次電話是打給舍朝的,他希望舍朝能送一個祭物過來,祭物要能維持一段時間。
舍朝茫然的很,最後還是去玄學部要了,但因為他很忙就讓林苗送過去。
林苗此時剛出任務回來,剛想回家抱小貓就被師父逮住送東西。
好吧,小貓可以晚上抱,工作可以給錢,給的錢可以買一個月的貓條哄小貓。
於是林苗帶著祭物就來了。
這其實也是舍朝的想法,林苗在陣法上的天賦無與倫比,沈信要祭物一聽就知道準備搞陣法,讓林苗旁觀說不定能學到點什麽。
於是林苗來的時候就看到沈信和許如塵坐在醫院的休息椅上,沈信整個人都有點狂躁狀態,旁邊的男人正在試著安撫他。
但很顯然沒有安撫下去。
“沈信。”林苗跑過來,“你要的祭物。”
“一個小時零十三分鍾。”沈信呼出口氣,“我記得玄學部往這裡走甚至不需要二十分鍾。”
“因為挑祭物需要四十分鍾。”林苗天真無邪的回答:“沈信,你準備做個什麽陣啊?”
“還有,他是誰?”林苗指的是旁邊的許如塵。
“家屬。”沈信先回答了後面那個問題,接著才從林苗手裡接過祭物,回答前一個問題。
“我準備搞個可以覆蓋這一整層的真言陣。”
林苗:……?
他知道真言陣是什麽,前段時間娛樂圈的地震事件就是沈信的真言陣搞出來的,他還順著畫了幾張真言咒,用法很簡單,效果很突出,估計被用上的人要恨死他了,但是……
“為什麽?”林苗疑惑的問:“在這裡用真言陣有什麽必要嗎?”
“因為我快被吵死了。”沈信皺著眉頭,“你看到裡面的那些人了嗎?他們全部都被控制了,沒辦法開口說話,說的全部都是其他人的期望,自己的意識被壓製到了極點,但潛意識哭的尖叫的都有。”
“這麽想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那我就幫幫他們,真言陣是讓所有人說出真話來。”
“趕緊的吧!把真話說出來就不吵了。”
還沒等林苗反應過來,沈信就迅速開始布陣。
看到沈信的布陣手法林苗眼睛一亮,符咒他不清楚,但陣法他學的很多。
“厲害。”林苗感歎,“立陣需要很多因素,不管是環境還是心情都需要保持在一個范疇裡才能容易成功,但沈信現在心情這麽差,結果手這麽穩,這陣法立的也很好!”
完全不懂的許如塵歪歪頭,“……嗯。”
只見沈信布好陣,他皺著眉站在陣中央,沒有通知任何人他便開了口。
“陣立。”
下一刻,他腳下瞬間蕩出一圈光,這個圈迅速擴散,一口氣蔓延籠罩住了整棟樓。
“好了。”沈信說:“你們想說什麽,就親自說出口吧。”
就在此時的病房裡,夏渝渾渾噩噩。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一天放大周,他從高中裡回來,奶奶給他燉了雞湯讓他喝。
他喝的時候發現裡面有點黑色的像是灰一樣的東西,但奶奶說那不是灰,是烏雞,沒有關系,烏雞很有營養。
既然奶奶這麽說了他就沒有反駁,而是把那碗雞湯喝完了。
卻沒有想到,在喝下雞湯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無法靠自己的意識動了,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回到房間後開始學習,他想要去洗漱,但他卻連閉眼的權利都沒有,就這麽一直一直的在某種操控下行動。
他聽到自己說‘想要當醫生’,他看到自己扔掉了珍藏的飛機模型,他看到奶奶開心的對他說‘我們就當醫生’。
好可怕,好可怕!
不,他不想當醫生,他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樣想著,哭了很久的他又想哭了,但無法控制自己的他連流淚的權利都沒有,此時的他已經在醫院,醫生正在研究辦法,他的母親眼底下都是黑眼圈,黝黑的皮膚也遮擋不住她的憔悴。
她哭著道歉說自己不應該出差這麽久,說對不起自己。
奶奶卻悄悄的不斷的告訴他:要學醫,要當醫生。
“我……”
女人猛地抬起頭來,她驚訝的看著兒子,“小魚?你剛才說什麽?”
“我。”夏渝安靜呆滯的雙眼裡染上了掙扎,他似乎在用力的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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