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你準備怎麽報答我?”沈信轉頭看向他, “你準備以身相許?”
“沒, 沒有!”田京連忙道:“沒想到你是沈老先生的孫子。”
玄學部熟悉沈信的人都知道沈信寫了一手好字,但他不是學書法的, 甚至是計算機系,以前是個程序員,所以他們壓根沒想過他的家庭背景竟然和沈老先生有關。
田京喜歡書法,但在玄學部學的是辨認,也是勘測的路子,他有靈性,能夠比其他人更快的辨別出符咒和陣法來。
能夠被沈老先生看中他很高興,他本來還擔心玄學部的人不能拋頭露面,但上面人和他說沒必要,只要不暴露玄學部存在就行。
於是他就開心的跟著沈老先生跑了,壓根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天眼。
媽呀,這天眼是沈老先生的孫子啊!
“打錢。”沈信非常不客氣,“你應該知道帳號。”
說完沈信就不理他了。
被救是事實,這是救命之恩,田京當然不會賴掉,甚至沈信是很多人的救命恩人,買命錢不知道買走了多少人的命,有些人本就不剩多少壽命,被買走後當場猝死,有的人渾然不覺。
沈信把這些全都還回去了,能還的壽命還到受害者手裡,還不回去的就記作因果刻在那些人身上。
那些人身上的罪孽足夠判個死刑了,但死刑又太便宜他們,最後玄學部派人把他們在真言陣裡說的話和他們跪在地上道歉的身影錄了像,然後把這些人塞進監獄裡等死刑執行。
而這些錄像就給那些買了壽命的人看。
哪怕付出了金錢,也有了因果代價,但要是繼續鬧,保不齊和他們同一個待遇。
多活了這麽長時間,可不要執迷不悟。
於是那些有點鬧騰的人瞬間安靜了,也不敢再說什麽。
在真的買到壽命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怪力亂神,那幾個人怎麽看怎麽奇怪,他們要是真的變成那個樣子怕不是比死還難受。
還是乖乖的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吧。
於是就有了一個神奇的現象,不少富貴人家竟然在同一天死了家人辦葬禮,有的死兒子有的死老爺子,還有的死小三死老婆,差點被當成了什麽劫富濟貧的都市傳說。
而這時,沈信已經和爺爺道別踏上了回家的高鐵。
是的,他又沒買到飛機票。
從列車上下來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外面泛著陰冷,沈信沒有給許如塵打電話,他叫了一輛出租車送回小區,站在小區門口他看到自己家裡是黑的,沒有亮燈。
上樓打開門,沈信打開燈,瞬間整間屋子都亮了,房間裡比外面暖和多了,沈信把包扔在沙發上,然後開始看整個房間。
三天不在,客廳裡沒有一點變化,甚至連點痕跡都沒有,就好像他離開三天許如塵也三天沒有回來。
又轉了轉,沈信在臥室的衣架上發現了一件外套。
外套是黑色的,帶著一點絨,看上去不像是他會穿的顏色,倒像是許如塵喜歡的。
說起來許如塵真的很喜歡黑,一天到晚穿的黑漆漆,像隻漂亮的小烏鴉,倒是把他妖孽的臉壓了壓,顯得不那麽張揚了。
把這件外套穿上,在鏡子面前照了照,嗯,還是好看的,小許同學的眼光不錯。
就在這時,他聽到哢嚓一聲,門被推開,許如塵看到了一眼的光,也瞬間意識到是沈信回來了。
“學長?”許如塵喊他。
“在這裡。”沈信還在照鏡子。
聽到許如塵的腳步沈信往那邊看了一眼,只見許如塵正在解開外套,而他穿著的外套和他是同一件,只是顏色不一樣。
而且,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明顯只有沈信會穿的顏色。
許如塵看到沈信一直盯著他眨了眨眼睛,接著才想是反應過來一樣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外套。
他現在穿也不是脫也不是,整個人都有點不知道怎麽辦。
“那個,就是想換個顏色穿穿看。”許如塵磕磕絆絆的解釋,“沒什麽想法。”
“沒什麽想法啊。”沈信看著他,然後對著他張開手,“來抱一下。”
許如塵聽話極了,他迅速過去擁抱住沈信,他們身上的寒氣還沒有消退,卻在擁抱的那一刻通通化為朝陽的溫暖。
就這麽抱了一會兒,沈信笑了一下。
“你要脫掉嗎?”
“什麽?”
“你買的衣服啊。”沈信聲音裡帶著一如既往的調侃,“順便也把你自己身上的也脫了吧,反正都是你買的。”
許如塵,許如塵一句話不敢說。
在親昵了一會兒抒發完相思之情後,他們把身上不該在室內穿的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接著兩個人坐到沙發上。
“學長,我想和你說一件事。”許如塵說。
沈信正在調電視節目,聽到他這麽說就點點頭,“好啊,你說。”
“其實許家我一直都沒有多在意。”許如塵斟酌著說。
其實他一開始打過腹稿,甚至還在電腦上像寫發言稿一樣寫出來了,但現在面對著沈信,那些東西全部跳出他的腦海裡,跟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他只能勉強的回憶起一點細節來。
“我和你見面的時候,我其實就準備脫離許家了,我做好了所有準備,能給許峰和許海青一個教訓。”許如塵忐忑的說了那些他隱藏的事情,“但是重新遇到你後,我就在想留在許家會不會是個接近你的辦法,就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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