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網之外。
林意放下光腦環,終於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微笑。
沒錯。
這才對嘛。
像唐酒這樣驕縱任性,除了家世背景一無是處的雄蟲,就應該遭受所有雌蟲鄙夷唾棄才對,怎麽能夠反過來壓在他這樣的天命之子身上呢?身為思維和三觀都更為成熟的地球人,他林意才應該受全帝國的雌蟲狂熱崇拜才對!
看著星網上各種心疼他,唾棄唐酒的貼子,林意隻覺得神清氣爽。
但這還不夠。
從前都是唐酒在他面前耀武揚武,如今他後來居上,憑借著準S級雄蟲的身份,得到了更多雌蟲的追捧和追逐,好不容易將唐酒打入塵埃,林意當然要借這個機會,在唐酒身上多踩上兩腳,欣賞對方氣急敗壞的樣子。
憑借準S級雄蟲的身份,林意順利地套出了唐酒被扣押的地點。
說是扣押,其實更像是軟禁。
高塔並沒有故意在環境和飲食上虐待雄蟲的意思,在將唐酒帶回聖地後,也僅僅只是將唐酒限制在聖地居所的范圍之內,由直隸高塔的軍雌在門外看守,一應待遇,依舊是高等雄蟲應有的水平。
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林意險些沒被氣了個倒仰。
什麽意思?
合著唐酒就是作為犯罪嫌疑蟲被扣押,這日常待遇也比他當初在聖地被對方各種打壓的待遇要好唄?
林意氣得磨牙,卻又無可奈何。
他如今的地位看似高不可攀,實則都是建立在他即將二次覺醒為S級雄蟲的基礎上,就是他想進入高塔,那也得是他真真切切進化為S級雄蟲以後,在此之前,他就是想利用高塔雄蟲的特權,讓唐酒體會一下他當初的待遇,都做不到。
……算了。
他和唐酒這種注定再也爬不起來的廢蟲有什麽好計較的?
林意自我安慰:這才哪到哪呢,眼下的案件只是一個開始,等他二次覺醒,正式成為高塔雄蟲的一員,有的是辦法對付唐酒。
念及此,林意的心氣這才逐漸平穩下來。
沒有通告。
他如往常一樣,用和風細雨的態度和守在唐酒居所前的軍雌打了個招呼,便施施然走了進去。
屋內沒有開燈。
林意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了雙手環抱著膝蓋,安靜地蹲坐在沙發上的唐酒。年輕的雄蟲眼睫微垂,幾縷額發滑落下來,在他的眉眼間帶出大片陰影,叫蟲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林意卻覺得,此時的唐酒,一定是絕望又慌亂的。
這樣的幻想讓他嘴角止不住地上翹,連帶著腰杆,都挺得更加筆直。
他笑著走近唐酒,興致勃勃地道:“大少爺,淪為階下囚的感覺怎麽樣?”
唐酒沒有說話。
這樣的沉默,落在林意的眼裡,就是對方失魂落魄、六神無主的證明了。
林意翹了翹嘴角,心情變得更加愉悅。
“這就受不了了?”
林意略微抬起下巴,笑容裡透出毫不掩飾的惡意。他故意繞了一圈,在唐酒的跟前蹲了下來,以一個與唐酒的高度完全一致的姿勢,笑吟吟地開口:“這才哪到哪呢。”
“你還不知道吧?”
“就在昨天,維新派已經和保守派正式達成了合作,不出意外的話,你的克萊因元帥很快就會死在戰場上,再也回不來了。我很好奇,沒有克萊因元帥作為後盾,以後的你,還能像以前那樣囂張嗎?”
唐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抬起眼眸,看著此刻幾乎與他四目相對的林意,忽然笑了一下。
“林意。”
有史以來第一次的,唐酒心情還算愉快地,饒有興致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他挑了挑眉,嘴角向上彎起一個笑:“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就是一隻驕縱任性,頭腦空虛、又蠢又壞的惡蟲?”
林意反問:“難道不是嗎?”
仿佛被蟲戳到了痛處,林意咬著牙,聲音冰冷:“從我來到聖地的那一天開始,你就無時無刻不在嘲諷我,欺辱我,你甚至還帶著全聖地的雄蟲一起孤立我,把羞辱我當成是你們高等雄蟲的遊戲,之後更是仗著高塔雄蟲的特權,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不過沒關系。”
林意話鋒一轉,臉上又流露出有恃無恐的笑容:“弗萊明會倒台,克萊因也會戰死在宇宙,從今往後,你都沒有機會——”
林意的話沒能說完。
幾乎就是在他說“克萊因也會戰死在宇宙”的同一瞬間,唐酒松開環繞著膝蓋的手,仿佛狩獵的豹貓一般,敏捷又迅猛地向著近在咫尺的林意撲了過來!
林意瞳孔驟縮,卻已經來不及閃躲。
感受著脖頸處傳來的細微刺痛,和什麽液體被注射進來的異樣感,林意神情大變,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你做了什麽?!”
“我做了什麽?”
唐酒挑了挑眉,隨手將使用完畢的針筒丟在地板上,一面笑吟吟地道:“也沒什麽啦,我就是想告訴你——你說得沒錯,我就是那種驕縱任性、頭腦空虛,又蠢又壞的惡蟲。什麽討回公道啊,為自己申冤啊,我是真沒什麽興趣。誰讓我是小壞蛋呢?像我這樣被寵壞的小壞蛋,最喜歡做的,就是喪盡天良的壞事啦。”
“你不是說,是我向你的生長液裡投毒,想害你晉級失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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