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阿勒西奧為什麽要這麽做……
考慮到他們斷聯前的最後一次通訊,還是以阿勒西奧壓倒性的勝利而告終,之後他又故意在高等特權雌蟲的圈子敗壞對方的名聲……不難猜出,軍雌多半是準備以此為誘餌,趁勝追擊呢。
這次會是什麽呢?
軍部play?辦公室play?
一想到明天就能在冰冷肅穆的軍部,見到身著漆黑的軍服,戴著雪白的手套,神情冷淡又桀驁的阿勒西奧,小雄蟲不由得眼神飄忽,雙手托腮,蠢蠢欲動之余,倍感心馳神往。
這個版本的阿勒西奧,好像也沒有玩過哦?
短暫的心動僅有一瞬。
下一秒,年輕的雄蟲就收起了腦子裡的廢料,神情逐漸凝重。
——不好辦哦。
唐酒覺得,如今的他就像是在馴服一匹頭狼,他既想要這匹狼乖乖地對他忠誠,又想要對方維持本來的桀驁,還想讓對方學會自由切換這兩種不同的形態,在該乖順的時候乖順,該強硬的時候毫不留情地將他摁在身下。
他的馴服成功了。
但又好像成功過了頭。
這隻狼忠誠歸忠誠,卻在被他馴養的過程中生出了異樣的野心,該溫柔的時候倒也溫柔,該強硬的時候卻又掌控欲過了頭,總想著將他這個主蟲圈在懷中,肆意妄為,予取予求。
這怎麽行呢?
——大魚大肉他要吃,但什麽時候吃,在哪裡吃,當然也該由他說了算。
明天的軍部之行,當然是要去的。
他不僅要去,還要大張旗鼓、浩浩蕩蕩地去,林意麽,只能算是個中間順手的添頭。小雄蟲關上通訊,意氣風發的想。
這一次,他非得把這隻帝國頭狼治得服服帖帖不可!
*
翌日,軍雌本部。
當又一批軍雌第十一次從本部的待客室門前路過的時候,副官弗洛裡終於忍無可忍:“行了,一個兩個當本部待客室是什麽地方?今天負責值班的軍雌也就算了,放假的那幾個是怎麽回事?”
“平時怎麽不見你們上班這麽殷勤?”
被訓斥的軍雌們摸了摸鼻子,笑得沒臉沒皮:“這話說得,難得有雄蟲閣下造訪軍部,對方還是克萊因元帥的雄主,難道弗洛裡準將您就不好奇嗎?”
副官當然也是好奇的。
和其他後來才追隨阿勒西奧·克萊因的軍雌不同,作為低等雌蟲,弗洛裡在阿勒西奧還是少校的時候,就已經是對方的副官,算起來,從他追隨元帥到現在,也有近七十年了。
說他是帝國元帥傳奇一生的見證蟲,也不為過。
弗洛裡曾一度以為,這個名為阿勒西奧·克萊因的雌蟲,會將一生都奉獻給帝國軍部和星河戰場。
也許他能衝破特權雌蟲聯手打造的階級封鎖。
也許不能。
無論最終的結局如何,都不影響阿勒西奧·克萊因的名字被永久地載入帝國史冊。他會在被精神暴動徹底湮滅之前,從容不迫地走向他蟲生裡最後的戰場,以軍蟲的身份,化為宇宙塵埃的一部分。
讓弗洛裡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位他本以為會永遠單身、不需要任何雄蟲陪伴的軍雌,居然會在生命中的最後階段,毅然決然地,選擇與一位年輕的雄蟲攜手。
外蟲都說,克萊因與弗萊明的聯姻,不過是場再普通不過的政治聯姻。
弗洛裡卻知道,如果不是真心喜歡,阿勒西奧·克萊因是絕對不會答應這筆賠本生意的。
軍部對阿勒西奧而言重要嗎?
當然重要。
但這份重要,其實同樣也是有限的。
蟲死如灰滅,說到底,在死亡這個永恆的命題面前,個蟲的生前勢力、政治理想,委實單薄得不值一提。
如果阿勒西奧起初答應聯姻,是為了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順手給軍部安排一條後路;那麽當後來的阿勒西奧每每在與弗萊明的談判中做出讓步時,顯然就是想在還活著的時候,盡可能為那位閣下保駕護航了。
作為追隨者,弗洛裡對此並無異議。
只是每每看到那位閣下輕易牽動元帥的情緒變化,饒是不愛八卦的副官,也不免對這位素未謀面的雄蟲產生了些許好奇——
也不知道這位馴服了他們軍部主蟲的雄蟲閣下,究竟會是怎麽樣的存在?
當然。
好奇歸好奇,副官可不會允許眼前的軍雌們亂來。
這可是克萊因元帥的未來雄主,別說克萊因元帥會不會介意,就是他這個副官,也不可能任由這幫兔崽子圍觀打量的元帥家的雄蟲,在等級森嚴的軍部,這樣輕慢的行徑,與冒犯元帥本蟲有什麽區別?
念及此,副官擺了擺手,不耐煩道:“滾滾滾,都趕緊給我滾蛋,再磨蹭下去,你們也不用走了,正好新能源星球缺幾個礦工,我看你們幾個閑得蛋疼的就很不錯。”
不得不說,這句威脅相當有效。
副官話音剛落,軍雌們便一哄而散。
隻留下兩位確實負責在待客室門前值守的軍雌,被軍雌們千叮萬囑,授予重擔:
“好兄弟,接下來就靠你了。”
“照片!兄弟,別忘了拍照片!正臉不能發,給個側臉看看也行啊!問上次去聖地聯誼的雌蟲,他們也就知道說個‘哇塞’,好歹也給個機會讓我們看看側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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