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離林意那個晦氣蟲太近了,他得好好洗洗,去去髒東西。
半小時後。
沐浴完畢的雄蟲懶洋洋地窩進沙發,一副不想動彈的模樣。侍蟲則站在一邊,垂首仔細地擦拭著主蟲漂亮的鉑金色頭髮,柔軟的毛巾軟綿綿地自他的發頂擦至頸間,露出白玉如雪的一片。
侍蟲無聲地垂下頭,自知不配直視聖地閣下的容顏。
系統就沒有這個顧忌了。
它看著自家宿主漂亮的臉蛋,再一次由衷地發出讚歎:【多麽偉大的一張臉啊。】
系統有過很多宿主。
能夠被【炮灰逆襲系統】綁定的宿主,可以不聰明,可以運氣差,卻絕不可能不好看。三千世界,十個世界十個世界看臉,對於被氣運之子打壓的笨蛋炮灰們來說,秒殺一切的美貌就是他們逆襲的一大利器。
饒是見過無數高顏值宿主的系統,也不得不承認,唐酒是真的很好看。
這種漂亮,和主角攻林意這樣的溫柔款又不太一樣。
林意的好看,是親近的、柔和的、觸手可及的。
唐酒的漂亮,卻裹挾一股讓尋常蟲不敢直視的攻擊性。他的五官比朝陽還要明豔,素白的肌膚比將化的雪還要柔軟,只有最頂級的絲綢才能穿在他的身上不烙下半點紅痕。
他的漂亮是傲慢的、鋒利的、高不可攀的。
這樣嬌生慣養的雄蟲,就連一根細小的頭髮絲,都透著它蟲一生都難以企及的昂貴。
這個昂貴甚至並非一種誇張的修辭,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名詞:就在唐酒洗浴的時間裡,系統順便在星網上搜索了雄蟲洗浴用品的價目表,單是那瓶對方用來護養頭髮的日用品,其價格就是普通蟲生活十年的開銷不止。
所有無權無勢的雌蟲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就應該清楚地意識到——
這不是他們能夠配得上的雄蟲。
養得起的雌蟲守不住,位高權重到能確保自己的寶藏不被它蟲覬覦的雌蟲,卻未必能夠滿足雄蟲的物質需求,讓雄蟲的生活消費水平不至於因婚姻而降級。唯有最強悍的雌蟲才有資格將這樣的雄蟲擁入懷中,任他無憂無慮,永遠高傲地抬著下巴,自上而下地俯視所有。
最漂亮與最強大,最任性與最包容,最能花錢的和最能賺錢的……
怎麽不算是絕配呢?
系統越想越上頭,甚至替宿主和反派想好了他們未來蟲崽的名字,它興致勃勃地問:【宿主,你想好怎麽攻略反派了嗎?我們什麽時候開始行動?】
頭髮已經擦乾。
雄蟲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整隻蟲團成玉雪可愛的一小團,迷迷糊糊地就往蓬松的沙發裡窩,邊上的侍蟲很有眼色的遞來一張薄薄的毛毯,唐酒在毯子下翻了個身,軟綿綿的聲音裡透著將睡未睡的困意。
“嗯?哦,你說這個呀。”可愛的尾音稍微拉長,又很快變成理直氣壯:“今天太累了,明天再說吧。”
系統想想,說的也是。
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宿主和原主角攻、反派也有了初步交集,就算想在反派那裡刷刷好感度,也不急於一時,短時間內多次偶遇,反倒會讓對方產生懷疑,適得其反。
那就依照宿主說的,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戰!
打定主意,系統也跟著進入了休眠模式。
第二天。
旭日東升,系統同樣準時啟動,精神抖擻地開始了新的一天。
【宿主,我們去偶遇反派吧!】
床上鼓起的一團動也沒動,只能聽到雄蟲無精打采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
“今天雄蟲保護協會應該會來找我回訪,詢問關於昨天塔裡克的事情,等我和雄保會打完交道,今天份的社交營業余額也肯定不夠了,明天再出門吧。”
系統隱約感到好像哪裡不對,但具體是哪裡不對,它又說不上來。
聽宿主說得有理有據,又想到昨天他們才接觸過反派,今天又來個特意偶遇,多少顯得有些過於刻意了,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聽從宿主的,暫時作罷。
第三天。
系統仔細檢查了一遍自家宿主的行程。
不是約會日,不用和雄蟲保護協會打交道,沒有額外社交,可以去找反派了!
它興衝衝地準備喊自家宿主起床出發,就見唐酒正兒八經地坐在沙發上,茶幾上則擺放著他喜愛的果汁零食,值得一提的是,眼前的食物不是一份,而是份額完全相同的兩份。
難道家裡來了客人?
仿佛聽到了系統內心的疑惑,唐酒低頭啟動光腦手環,心情不錯地道:“對啊,我約了利埃爾,今天要一起打《雙蟲成行》,你看,我連今天的快樂水都準備好了!”
利埃爾就是那天第一個站出來和唐酒交易,嘲諷林意“不值錢”的雄蟲。
系統:……
它懷疑它被宿主放了鴿子,而且它有證據QAQ。
第四天。
天剛灰蒙蒙的亮,系統就自行啟動,開始考察敵情了。
社交?沒有。
邀約?沒有。
很好,今天宿主總算能和它出門偶遇反派了吧?
然而——
年輕的雄蟲窩在床上,任系統發出百般鬧鈴聲,也屹然不動,被吵煩了還隨手抄起一隻枕頭,朝外丟了出去,一面迷迷糊糊地道:“你走開!不要打擾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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