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家雄子還是比較了解的。
小蟲崽看著天真驕縱,實則一顆心比誰都要黑,一旦下起手來,那叫一個快準狠,這一點,就是唐酒上面三位雌蟲哥哥都比不上。奈何雄子這回的緋聞對象同樣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他這個做雄父的,可不得專程問問?
如今通訊打了,唐禮也算是放了心。
對於唐酒接下來要做的事,唐禮既不擔心,也不好奇,更不打算過問。
只要唐酒還是他一手教導出來的雄子,沒有因為不明的原因性格大變,或者突然降低智商變成戀愛腦,對唐禮來說,小雄蟲就是闖出天大的禍患,那都不是事。
他對自家雄子控場的水平有信心。
當然,有信心歸有信心,該叮囑的還是要叮囑的。
看著屏幕對面神采飛揚,就差把春風得意寫在臉上的小雄蟲,唐禮無奈地搖了搖頭,出聲提醒:“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麽,但別怪雄父沒提醒你,玩玩可以,別太過分了,寶貝——那不是你能掌控的雌蟲。”
唐酒眨了眨眼。
出於某種不想宣之於口的私心,他沒有正面回應雄父的叮囑。
眼角余光留意到屏幕上的另一道靠近的蟲影,看著裝風格,似乎是……雌父?
小雄蟲心神一動,不動聲色地開始給自家雄父挖坑,面上卻佯裝出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那雄父呢?您當初在眾多的追求者中選擇了雌父,是因為雌父是您的追求者中最好操控的嗎?”
不想唐禮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然道:“我和你雌父這叫相互馴服,你這種小屁蟲懂什麽?”
聽到雄主隱晦的情話,大貴族維斯卡斯·弗萊明冰霜般的臉頰瞬間融化,露出一個柔軟的微笑,身邊仿佛也開出了一朵朵可愛的小花。
將雌父瞬間淪陷的神情盡收眼底,唐酒翻了個白眼,絲毫不給自家雄父秀恩愛的機會,眼疾手快地掛斷了通訊。
嘖。
老滑蟲!
誰能相信,在外蟲面前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大貴族維斯卡斯·弗萊明,在自家雄主面前,也有笑成傻蟲、依賴黏糊的一面呢?
哎。
雖然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跟著雄父學習各種事物,但就“情話”這項技能來說,他還真是有得學啊。
通訊就此結束。
唐酒氣悶地趴回沙發。
系統也很鬱悶。
系統:【你敷衍我。】
系統:【你糊弄我。】
系統:【你還欺騙我!!!】
“欺騙”兩個字被系統特意加重,還幻化成文字的形態,控訴地霸滿了整個系統空間。
唐酒糾正:“欺騙說得太重了,我頂多算耍你。”
系統心有不甘,又有些好奇,明明他們一同經歷了全部過程,怎麽反而是唐酒這個全程吃喝享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率先發現了不對?
它忍不住問道:【宿主,你是什麽時候看出反派的真實面目的?】
“當然是一開始,”唐酒不假思索:“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嗎?”
一開始。
一眼。
系統:?
它懷疑宿主在嘲諷它,而且它有證據。
它不死心地追問:【那你為什麽等了好幾天才去找元帥府麻煩?】如果當場就看出了元帥的目的,以宿主這小辣椒一樣的暴脾氣,不應該當天晚上就打上元帥府嗎?
唐酒一臉冷酷:“你怎麽這麽多廢話?”滿臉寫著不高興。
系統識趣地閉上嘴。
看著自家宿主緊蹙著眉頭,仿佛生氣的小貓罵罵咧咧的樣子,它忽然無師自通了其中的緣由——
估計唐酒一開始也沒想好究竟要不要報復回去,所以才在聖地吃喝享受自娛自樂了好些天,奈何他一隻蟲縮在被子裡,退一步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忍無可忍,這才挑了個陽光明媚的天氣直衝元帥府,給反派找點小麻煩。
不得不說,就連這點麻煩本身,也透著唐酒特有的狡黠。
如今軍部、聖地和議院相互掣肘,又相互依靠,正是帝國近百年來局勢最為微妙的時候。阿勒西奧背後站著整個軍部,唐酒的雌父與雄父則分別代表了議院和聖地,兩邊真鬧出點什麽,很容易被各自背後的勢力認為是某種暗示。
唐酒卻劍走偏鋒,將這小小的“報復”,圈定在了雌蟲與雄蟲的范圍之內。
誰家小雄蟲被大一百歲的軍雌拐走,這做家長的蟲能不急啊?
在唐酒精心設計的導火索下,阿勒西奧不僅得挨死對頭的教訓,還不太方便還手——死對頭作為雌父為自家小雄蟲鳴不平,阿勒西奧這個帝國元帥但凡還要點臉,就只能立正挨打。
唐酒這一手,既為自己報復了回去,也為自家雌父小小地出了個氣,還讓沒正視他的阿勒西奧因此吃了個啞巴虧,簡直是一箭三雕!
系統悟了。
它是真的悟了。
想要對付原作中心機深沉的反派雌蟲,像主角攻林意這種自帶優越感,偽裝溫柔體貼好雄主人設的人類攻是搞不定的。
真要對付位高權重的本土雌蟲,還得是同樣黑心湯圓的本土雄蟲啊!
系統當機立斷,光速在系統空間擺出一排跪地抱大腿的表情包。
系統:【宿主,菜菜,帶帶QAQ】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