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蟬點頭:“嗯,親戚很多。”
“哥哥!過來吃飯了!”
謝梧扭頭應了一聲,“先不和你說了,我得去吃飯了。”
雖然年夜飯只有三個人,但謝梧和江念晚都不是什麽安靜的人,一頓飯下來吃出了一大桌子人的效果。
今年的春晚依舊很無聊,但謝梧還是陪著家人一起看完,直到零點,他偷偷溜去陽台打了個視頻。
謝梧仰頭,看著煙火劃破夜空,轟然炸響,“玄蟬,新年快樂。”
過了會,兩人聊了些有的沒的,他就想掛電話。
“別掛。”玄蟬突然說。
謝梧疑惑,“還要幹嘛?”
玄蟬:“想看你睡覺。”
謝梧挑眉:“好吧。”
中途他去洗了個澡,然後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但外面實在太熱鬧,樓下樓上都吵個不停,半夜的時候謝梧又醒來一次。
視頻仍舊沒關,就立在枕頭邊。
於是某人帶著隱忍的低喘毫無保留地傳進了他耳朵了。
謝梧:“……”他都不敢想象,等五六天后玄蟬回南江市,他聽到的心聲會有多麽嚇人。
“寶寶醒了?”玄蟬沒錯過他微顫的眼睫。
謝梧咬牙切齒:“你對著我的臉都做了什麽?”
玄蟬淡聲說:“只是太想你了。”
謝梧抬眼,哪怕隔著屏幕,他都能看見青年眼底濃鬱的墨色。
他不自在地挪開眼。
“要一起嗎?”玄蟬問。
起初謝梧對著他那張寡淡疏冷的臉,沒有聽懂他意識,直到玄蟬湊近,唇瓣無聲說了兩個字。
靠,玄蟬太變態了吧!
“誰要和你一起做這種事!”謝梧恨不得把手機砸出去,“滾!”
然後第二天,謝梧頂著一雙黑眼圈,在浴室面無表情,洗了三遍手。
這下,他真的不乾淨了。
大年初一,大部分都去親戚家拜年,只有謝梧百無聊賴,陪著謝蘭和江念晚打鬥地主。
“我又贏了。”謝蘭甩出最後一對三。
謝梧看了眼自己手裡最後一張小鬼,忍無可忍,“老媽,你打鬥地主能不能不要記牌啊?這還怎麽玩?”
江念晚跟著點頭。
謝蘭淡淡道:“人不行,別怪路不平。你輸的比小晚還要多一次。”
“不可能!”謝梧說,“以前我和玄蟬玩鬥地主,每次都是我贏!”
謝蘭淡淡看著他。
謝梧:“……”
有時候他真懷疑玄蟬才是他媽親生的,兩個人連打鬥地主都要記牌。
只是一個次次贏,一個……每次都讓他贏。
初三這天,南江市的雪終於停了,謝梧接下了送江念晚回家的任務。
江念完的家在隔壁市,謝梧一來一回,早上出的門,晚上才回來。
剛走到門下,就接到謝蘭的電話,大年初三,又要回學校開立新項目。
謝梧歎了口氣,房子裡又只剩他一個人了。
走上三樓,卻發現樓道裡燈亮著,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他家門口。
謝梧一愣,“不是後天才能回來?”
“想見你。”玄蟬直勾勾盯著他,“就提前回來了。”
明明只是七八天沒見面,謝梧卻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寶寶,我想操你。】
謝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那一行加粗開裂的字從玄蟬頭上飄過。
連心聲都變態成彈幕了!
“怎麽了?”玄蟬擰眉,神色依然寡淡,絲毫看不出內心變態的樣子。
“沒什麽。”謝梧說,“進來坐坐嗎?我一個人在家。”
玄蟬眸色微暗,“好。”
兩人共處一室,合該發生些什麽。
但玄蟬沒有做到最後,只是用手幫兩人解決了問題。
謝梧渾身發軟,被他抱在懷裡。
“寶寶。”他低聲道,“我有足夠的時間,去等你完全願意的那一天。”
接下來的時間裡,謝梧按部就班的開學,上課,只是以前一個人的事,都變成了兩個人。
謝梧沒有讀研的想法,大四就找好了工作,一切都很平常,他們就像普通情侶一樣,該玩鬧時玩鬧,該吵架就吵架。
只是每一次吵架,最先服軟的總是玄蟬。
謝梧不是沒想過反思自己,但玄蟬永遠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寶寶,服軟認錯,不會少塊肉。”玄蟬低頭吻了吻他的唇,“所以,你負責消氣,我負責認錯。”
謝梧不明白,為什麽談個戀愛要這麽委屈自己,也直接問了。
玄蟬失笑:“寶寶,對喜歡的人認錯服軟,這種獨一無二的特權,我怎麽會覺得委屈。”
謝梧無語:“你戀愛腦沒救了。”
玄蟬只是看著他,“這會影響轉正嗎?”
謝梧臉頰微紅,轉過頭去,“不會……”
畢業那天,他送玄蟬去了機場。
“要想我。”
謝梧:“知道了,快進去吧。”
玄蟬:“不要和顧昭走得太近。”
謝梧無奈:“知道了。”
“我走了。”
“走吧。”
謝梧看著他的身影被機場的人群淹去,後知後覺嘗到了一絲不舍。
他們認識這麽多年,還從來沒分開過這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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