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在看到賽奧王后的手中也出現了一面鏡子,並且對方如此溫柔又眷念地撫摸之後,奧格斯格對魔鏡存在以及魔鏡能力的可信度,也從原本的七分轉變為九分。
至於為什麽沒有百分之百確認,或許是因為奧格斯格本身的自負。
他始終更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
在奧格斯格思索間,艾諾文也在不動神色地觀察著坐在最上位的王后。
作為這個國家現任的最高統治者,這位王后已經在位十多年。
這十多年裡,由於正統的順位繼承人、也就是上任陛下的子嗣克裡森殿下還在,所以即使統治了這個國家十幾年,賽奧也始終還是以王后的稱謂坐在代表著權利的王座上。
還有六天,就是克裡森殿下成年的日子。
這一日,將變得至關重要。
艾諾文在進殿之前,以佔星術士的身份佔卜了一卦,但得出的結論是模糊的、不可被窺探的。
在此之前,艾諾文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這種情況,有那麽一瞬間,讓他產生了這是凡人不可觸及到神明選擇的一種感覺。
雖然這麽解釋,多少會顯得有些誇張。
但那個刹那,艾諾文確確實實,有一種神明在主導的錯覺。
在艾諾文若有所思間,坐在上位的賽奧王后將鏡子放在自己的腿上,不急不慢地說了一句:“艾諾文,你的能力我很清楚,同樣的,你也應該清楚,只有我才能讓你能力得到最大的施展。”
賽奧的語氣不輕不重,像是一種閑談般的交流,甚至沒有刻意避開奧格斯格。
艾諾文聞言,微微頓了頓,隨即便輕輕笑起來,他站起身,對著賽奧王后說道:“當然,我的王后。”
如今,克裡森殿下已經代領自己的親信,直接活躍在了明面上。
大臣和貴族裡,擁護克裡森殿下和擁護賽奧王后的人,分成了對立的兩個派系。
雖然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還在成長中的克裡森殿下的實力在賽奧王后面前,說是不值一提都不為過。
但是克裡森正統繼承人的身份,讓他在這些日子收攏了不少人心,籠絡了不少勢力,貴族的、商賈的、這足以讓他擁有了一次和賽奧王后分庭抗禮的機會。
即使這段時間擁護克裡森的那些人之中,有不少並不見什麽真心,只是打著削弱王權的目的,混在其中。
艾諾文,原本是中立派。
然而眼下,賽奧王后這話,無疑是讓他做出選擇。
這是遲早會發生的事,艾諾文的心裡也早已經有了衡量,所以面對賽奧王后這隨口一說般的警示,自然很快就給出了決定好的回答。
事實上,艾諾文其實有時候看不懂這位王后。
對方是殺伐果斷的性格,也沒有大多數女性所特有的那份柔軟的心懷。
她足夠聰明,也足夠理智,如果對方想以陛下的職位統治伯莎利頓國,完全可以在很早之前,在除掉上任陛下的時候,就將繼承人克裡森殿下一起除去,即使那個時候,對方未成年,還受到王權世襲保護法的庇佑。
但艾諾文並不覺得,這在賽奧王后眼中,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他也不認為賽奧王后,在滅掉上任陛下的時候,還會受到那所謂的王權世襲保護法的束縛。
那個時候將克裡森一起殺死,即使會面對諸多的反對和聲討之聲,但依舊這位王后的手段,那些言語上的斥責並不會持續多久。
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麽麻煩。
克裡森能活到現在,說是一種養虎為患也不為過。
艾諾文想不明白這一點,究竟是什麽原因讓對方選擇了漠視般的放任。
這其中又是否存在著什麽更複雜的因素?
像是猜到了艾諾文在想什麽一般,王座上的賽奧王后緩緩開口:“沒什麽複雜的原因,只是為生活多添了一分樂趣而已。”
在賽奧王后看來,掌握了實際的統治權,無論是王后還是陛下,都只不過是一個稱謂。
如果她想,她甚至可以將陛下改為女王。
只要掌握著對決的實力和權利,所有潛在的危險,都不過是權力遊戲上的調味劑。
充其量,也不過是在增加趣味性罷了。
也正是如此,她當初才在克裡森那孩子看似怯怯弱弱、實則眼底深處卻凝聚著濃烈殺意的眼神下,選擇了收刀。
那一瞬間,她的想法很簡單,她想看看這位本該身份高貴的王子殿下,在殺父仇人的統治下,是會在黯淡無光的欺壓生活裡,死在某個陰暗潮濕的角落,還是克制隱忍,然後在卑微蟄伏中,開出一條血路。
而那個時候,她選擇了收刀,再之後,自然也不會再刻意去殺他。
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不複雜,也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
真要下個定義,不過就是兩個字……隨性。
與此同時,謝利爾和光明神這邊。
鏡子裡的空間並不是很寬敞。
雖然有一扇裝飾般的窗子,實際上整個空間都是密閉的。
四周沒有風,只有謝利爾和光明神的呼吸在這越發焦灼的氛圍下,清晰可聞。
謝利爾的下頷搭在光明神的肩上,將臉埋進對方的頸窩。
光明神的手修長分明,指尖細膩光滑,在探尋的時候,手背上會幾條脈絡清晰的青筋隨著手指的舒張而冒出微微凸起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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