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神深深地凝視著謝利爾,心底的滿足感,讓他想要眼底的這個黑發青年揉進血肉裡。
他為黑夜而生。
他與黑夜不可分。
“……謝利爾……”
光明神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深深的低語。
他念著黑夜、念著謝利爾的名字。
原本清冷的聲線,早已經變得低沉又沙啞。
紫藤的穹頂上,穿過樹葉的斑駁光暈,在時間流逝中,開始慢慢變淡,慢慢變稀薄。
杜鵑和灰雀的鳥鳴聲,一波之後,又是一波。
此起彼伏的鳴唱聲裡,仿佛成了一首黑夜與光明的樂章。
是歡快的旋律,是纏綿的旋律,是綿綿延長的旋律。
……偉大而仁慈的光明神,以神明之力創造這人世間……
他帶來了鮮花,山川,河流,和海洋……
……神秘而美麗的黑夜神,以智慧撰寫秩序與規則……
他帶來了文明,進步,與發展……
崇高的光明愛著崇高的黑夜,
崇高的光明,與崇高的黑夜親密相擁。
黑夜的名字,是謝利爾。
而光明的名字,是謝利爾眼中看到的樣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穹頂上方的光景,從陽光明媚,到日落西沉。
一晚夜色,明月皎潔之後,光亮又再次浮現。
黑夜與白晝,仿佛永不停歇。
花園內的紅翎蘭灼灼盛開,清泉裡的水流波瀾蕩蕩。
藤蔓秋千在微風中輕輕搖動。
過了許久許久,謝利爾冷白修長的手探出了床沿,他圓潤細膩的指尖泛著淡淡的紅,指尖微微蜷縮了幾下之後,光明神將他抱到了泉水裡。
謝利爾背靠著泉水邊緣的白色大理石,微微仰著頭,任由溫熱的泉水浸潤自身的皮膚,洗去那細微的汗。
他的眉宇間透著幾分倦意的慵懶,手腕關節凸起的地方有些並不明顯的淤青。
那一頭如墨的黑發濕淋淋地披散著,像夜晚下過一場滂沱大雨的星河,水流緩緩趟過,如星河躍遷。
銀發神祗在他的身邊,伸手將他黏在耳邊的發絲撩到耳後,又摸了摸那紅寶石吊墜。
動作親昵而自然,像是已經做過了幾百次一樣。
而事實,這次數也確實差不多。
只不過區別是……
在那個過程裡,銀發神祗在進攻中,都是用的唇去親吻。
謝利爾將光明神的手扶開,懶洋洋地說了聲:“想抽煙草。”
光明神應了一聲,離開泉水穿起衣衫,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沒過多久,光明神走了進來,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根長長細細的煙鬥。
煙鬥上放著裹好的煙草。
這時,謝利爾已經將衣衫穿好,坐到了秋千上。
相比起光明神不見絲毫褶皺的衣著,他謝利爾的衣服穿得有些松散又隨意,領口敞開,露出裡面白皙精致的鎖骨,周圍的皮膚上,還留著深淺不一的紅痕。
謝利爾最為黑夜神,也唯有光明神能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
當然,如果想讓這些痕跡消失,謝利爾其實也可以用本源神力去覆蓋或者抹除。
但是他並沒有那麽做。
因為沒有可以去用神力的必要。
畢竟即使不去管它們,在時間的流失下,痕跡也會慢慢消除。
而時間對於神明來說,從來都不算什麽。
謝利爾從光明神的手中接過煙鬥,光明神為他將星火引燃。
嫋嫋的白煙從煙鬥前端的煙草上飄散而出,光明神站在謝利爾面前,視線穿過這彌漫的薄霧,看向謝利爾舒展放松的眉眼。
濃長的睫毛在他的綠眸上落下一層陰影,他看著謝利爾,眼中閃過一抹思索。
靜默了片刻後,他蹲下身,將雙手放在謝利爾的腿側,“你打算什麽時候以新身份到下界玩?”
謝利爾想了一下,說出了一個時間。
光明神微微點了點頭,隻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沒有了下文。
隨後,他執起謝利爾的另一隻空閑的手,在謝利爾的手背吻了一下,這才站起身走到謝利爾的斜側方,開始為謝利爾蕩著秋千。
將煙鬥上的煙草抽完之後,謝利爾離開了花園,從光明神殿回到了黑暗深淵。
而光明神站在秋千旁邊,看著謝利爾離開的方向,心裡也有了一個明確的思量。
雖然並不想承認,但是光明神能感覺到,謝利爾對他是喜歡的,然而心底的那份在意還不夠深。
他渴望得到對方更多的回應,希望對方能更在意他,更在意他。
至少要在對方心中的留下更多的痕跡。
能在對方想起他的時候,腦海裡浮現出更多的畫面,形成更多與他相關的回憶。
光明神想到對方說的那個日期。
或許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契機。
他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才創造出屬於他和謝利爾的故事。
想不到,銀發神祗看了一眼黑暗深淵的方向,一泓綠眸靜然似水,熠熠生輝。
另一邊。
回到黑暗深淵的謝利爾,發現本不該被其他生靈踏足的區域,豎起了一座他的雕塑。
雕塑下,賽奧和她的繼承者們正在叩首跪拜,以信徒之名為謝利爾這個黑夜神頌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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