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然說著一些自己唯一知道的事。
“我並不認識他,我只是在網戀。”
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保護。
也是樊星然不打算讓張樂樂知道太多的原因。
白楊沉默了。
“你還……挺追潮流的。”白楊半天之後才說道,“那實在不行你把他的號推給我,我和他交流。”
樊星然的聲線漸冷:“你們可以下達文件強製我將他的帳號給你。”
白楊也察覺到樊星然這一次的拒絕和之前不一樣。
很強硬。
仿佛張開了雙手,將自己化作牆壁,冰冷的拒絕著試圖穿牆而過窺視著樊星然身後的他們。
“我們誰也不想走到那一步。”白楊也決定不要太過緊逼,“我們約個時間見個面。”
樊星然應了,最後才掛斷電話。
靠在桌子上,偏頭看迷夢新生。
獨特的,奇怪的,到現在他都覺得很神奇的植物,會引起注意卻並不是預料之外。
只是時間這麽短。
讓白楊帶人來看看植物,是在樊星然的預料之中。
一直放在家裡隱瞞過去,是不可能的事。
對得到這樣的結果,表達了他的底線,樊星然已經做了他能做的事了。
只是莫名其妙的,樊星然看著迷夢新生,居然有種心虛的,感覺很對不起它的感覺。
樊星然又想到空格說過的。
可以和迷夢新生說話。
上一次他覺得很幼稚,可這次……
“我會讓一些人來看看你,我沒辦法拒絕。”
樊星然的手指在迷夢新生小小的會長出小花苞的凸起上觸碰著。
“不知道他們會對你做什麽,所以我很抱歉。”
樊星然歎了口氣。
找到了空格的聊天框。
停頓了一下,還是發去了信息。
然:我同意了讓人來看看迷夢新生。
然:我估計他們會做一些會傷害到迷夢新生的事,我不知道應該做什麽,你能告訴我嗎?
然:它和普通植物一樣嗎?會因為被切片了死去嗎?
即便曾經有自己掰掉了一小塊分支的前提,樊星然卻還是很擔心。
這是重要的禮物,一個有生命的植物。
:迷夢新生和人類認知的植物不同。
然:我知道,你說過。
:它對你的世界來說,是不存在的個體,沒有植物和動物之分。
然:嗯。
:你可以命令它,它的認知本能會對你的命令做出反應。
樊星然捏了捏眉間。
然:真的沒有在開玩笑嗎?
:是。
然:我真的很珍惜你給我的禮物,我也不希望把它養死了,你能理解嗎?可以不要說謊嗎?
空格說不需要澆水,可樊星然還是買來了小水壺,三天澆一次。
每天碰碰它,看看它是不是還能扭扭。
樊星然對迷夢新生也上了心。
:神沒有謊言。
樊星然長長的歎了口氣。
好吧。
然:我應該怎麽補償它,比如說它喜歡什麽樣的化肥?
:你不需要補償他,我和你相連,他是我的造物,你亦是它的造物主,如果想要獎勵或者安撫,你可以像擼-鳥一樣擼它的頭。
樊星然啞然。
擼-鳥?
迷夢新生的頭在什麽地方。
頂端嗎?
樊星然捏著眉間,雖然偶爾覺得中二病也很可愛,但是真的在危急關頭交流起來,這種程度的交流真的會讓他很頭疼。
放下手,樊星然懷疑的看向迷夢新生。
樊星然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我的朋友……”
樊星然開了口,聲音卡頓,可之後又下定決心繼續道。
對著植物真心實意的講前因後果。
雖然心中覺得很荒謬,可樊星然真的按照空格的話做了。
“可能會做點什麽,我也不知道。”
“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很珍惜你。”
樊星然偏頭,看到迷夢新生安靜的,好像是真的在聽他說話一樣。
在他目光停留在它的身上之後,左右扭了扭身-體。
樊星然看到它開花了。
在無數個小小的凸起上,連番著開了好幾個花苞。
直到那花苞密密麻麻的幾乎將整個迷夢新生全部包裹,只剩下那些花苞。
花苞閉合的緊緊的,沒有任何要開放的意思。
樊星然的心情很複雜。
他剛剛居然在想,該不會這東西是真的聽懂了吧。
有沒有可能,這真的不是植物,而是裡面裝了可以遠程操控的系統,而空格聽到他說話,然後遠程讓迷夢新生開花了。
樊星然感覺自己的腦洞越來越向著奇怪的方向發展。
樊星然伸出手,去捏了捏那小小的花苞。
軟綿綿的,是正常的植物花苞的觸感。
只是樊星然甚至都不敢想,這些花苞如果一起綻放了,會引起什麽樣的災難。
該不會這就是防禦姿態吧?
樊星然有些擔心。
該不會是想直接全部開花,然後熏暈外來入侵者,讓他們在夢裡翻來覆去的睡個死去活來?
樊星然揉了揉自己的發絲,感覺自己是想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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