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然揉了揉眉間,他什麽時候把身心交給空格了?
說到底他現在連連結是什麽都不知道。
他現在反而覺得,空格的心理狀態或許才需要吃藥。
可幾句話,樊星然也察覺到了此時對面的焦躁。
他當初在無意識之間是下意識的希望安撫好空格的情緒,所以變相的同意了奇怪的條件。
可實際上到現在都沒有當時的準確的記憶。
樊星然扶額,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深深的歎了口氣,有種無力感。
現在看著空格的心情,就像是在看到一個撒潑的孩子,如果不滿足他的願望,就要鬧個大的。
然:沒有,我沒有後悔。
:神的行動是絕對的,神的抉擇是唯一的。
:在我選擇你的時候,你和我都沒有後悔的余地。
:我們已經相連,你應該早已做好準備。
樊星然不明白現在空格這些中二言語之後掩藏的真正的想法,可卻也依稀感覺到了在文字中潛藏的迫切。
樊星然輕輕的歎了口氣。
是他先開始的,他會負責到底。
然:我沒有這種想法。
然:我沒有反悔,也沒有防備你,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你在困擾。
:解決你的困擾,是我的責任。
樊星然有些無奈。
揉了揉眉間,對這個迫切的想對人好的奇怪的人,也有些招架不住。
然:我給你一個地址,你送到這裡去,到時候我會去拿。
:我獲得了你的許可,對嗎?
然:嗯。
等到樊星然息屏了手機,有些煩惱的躺在沙發上,用手捂著眼睛。
感覺那些複雜的,亂七八糟的思維,全都變成了對一個中二病小鬼的無奈感。
空格到底多大?
對話給他的感覺,年齡好像飄忽不定。
樊星然突然有點好奇空格要送來的東西是什麽。
不同年齡段會贈送的禮物會有區別,只要看到禮物,就能大概判斷出空格的年齡段。
樊星然沒有立刻給空格地址,他也不打算寫自己家的門牌號。
樊星然用手機找了一下附近的快遞點,讓空格把要給他的東西寄到快遞站。
樊星然在早上六七點之間睡了一次,又很快醒來。
睜著眼睛看著泛黃的牆皮,大腦一片空白。
手機在震動,樊星然立刻爬起身快速的拿過了手機,接起。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也聽到了從電話那頭傳來的熟悉的聲音。
“樊星然。”周啟雄明顯的歎了口氣,“你的睡眠狀況還是很差嗎?”
樊星然猛然坐起身,挺直了脊背。
“我有保證最低睡眠時間。”樊星然道,像是一個沒有聽話的孩子,聲線微低,飄著心虛。
“哎,不是說讓你強行睡覺,只是覺得你可以放松一些。”周啟雄道。
“嗯。”
“你現在自己住,也收拾收拾房子,購買一些你自己喜歡的東西布置一下,在自己喜歡的空間內,心情會平靜一些。”
“好。”樊星然乖巧回應。
“如果可以,盡量不要太依賴安眠藥。”
樊星然應好。
“生病了還是要說的。”周啟雄說道。
樊星然猜測,可能是周老師聽到張阿姨說他感冒了,才有了這通電話。
“我知道的,老師,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聽說你想找工作?是金錢上有些困難嗎?”周啟雄問。
“沒有,只是想找點事情做。”樊星然立刻道。
“好吧,那有事情需要幫忙一定要開口。”周啟雄再次叮囑。
“好。”
直到掛斷了電話,樊星然放下手機,低垂著頭。
略長的發絲隨意的垂落著,遮擋住他的眼睛。
有些挫敗感。
取出張阿姨給他的零食中的捆綁塑料盒的橡膠皮筋,扎起額前過長的碎發,樊星然才重新看向租屋。
整理了一下冰箱,滿滿當當的放著的都是張阿姨給他的東西。
陽台還冰凍了不少,甚至樊星然還沒有吃完那一鍋豬蹄。
老房子裡四處都藏著吃的,因為張樂樂粗手粗腳的個性將東西放的凌亂。
整個租屋中,本身屬於樊星然的東西屈指可數,而樊星然也並沒有再添置其他東西的打算。
這是周老師的老房子,一直沒有售賣,而是出租用。
據說之前住著的人是因為神隕的緣故過來工作的人,因為辭職所以離開了豐守市。
在房子裡留下來的不少東西是之前的租客購置的簡單的置物架等,讓房間內的新舊擺設看上去沒有一個統一的風格。
這種過於有生活氣息的感覺,讓樊星然一度覺得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
可他來到了這裡,接受了幫助,必須努力生活。
不想讓周老師擔心。
樊星然將豬蹄拿到房間的暖氣上化凍,一邊將東西整理好。
整理好所有的東西,樊星然才發現其實這些東西並不豐厚,只是堆放的凌亂,才會覺得太多。
目光看向窗外,在陽台的外側,雪花積累在陽台上,像是蜷起了一圈白色的麵包,在懶散的晨間陽光下反射著細碎的光。
樊星然靠在沙發上,隨手翻看著朋友圈內的信息,有相當多的是白楊發送關於神隕之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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