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然起了個大早,在家裡準備了新的狗糧和零食,才對冥府門犬說:“明天晚上我會回來,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家了。”
冥府門犬點頭。
“想看電視就看電視,手機充電器也給你留了,如果有什麽事我會發消息給你。”樊星然道。
冥府門犬卻偏過頭,蹭了蹭樊星然手腕處的手鏈,上面的搖了搖在上面的兩個狗頭。
“我會帶好的。”樊星然拍了拍冥府門犬的前爪,“明天見。”
樊星然隨身攜帶的只有一個包,放在了白楊車輛的後備箱裡。
一路上白楊去接了另外幾個人,一輛車剛好坐滿,樊星然坐在了副駕駛。
只是因為人多的原因,樊星然一路上都很沉默,其他人聊的不亦樂乎,樊星然也只是安靜的聽著。
白楊這一路上點了不少香煙,從頭到尾抽個沒完,即便打開了窗戶,車內的煙氣卻一直都不曾消散。
樊星然看著車窗外,從平緩的馬路到了盤旋的山路,安靜的端詳著周圍的樹木,直到遠遠的看到了度假酒店,整個車程大概用了四個小時。
因為樊星然是自己要來,而不參加團建,所以樊星然全部都是自己付費,也因此很自由。
“你一個月就那麽點工資還專門自己住一個單間,這麽討厭和人合住啊?”白楊在前台的時候,看到樊星然定的房間,“我能去你那裡蹭蹭不?”
“很抱歉,因為我有些事要做。”樊星然拒絕了。
“行吧。”白楊看了一眼另外一邊的同事,壓低了聲音在樊星然的耳邊道,“你去做你的事就行,同事說什麽你別太在意。”
樊星然點頭。
在車裡來的路上樊星然就已經聽到同事對他的話了。
——不合群、冷淡、不上進、搞神秘、搞獨特。
雖然每一個詞匯都是用輕松調侃的語調說出來的,可其中的內容卻並沒有什麽區別。
樊星然並不在意。
曾經在意的情緒,似乎因為空格的存在而變成了過去。
樊星然將東西放下,請了一個當地的單人臨時導遊,帶他去查看整個自然風景區內的所有值得注意的樹木,尤其是百齡老樹。
而樊星然從頭到尾都在認真記住路線。
畢竟是一處景區,在豐守市有神隕之地之前就已經有不少遊客,各項措施做的都很好,獨特的樹木會專門有石碑標注,很清晰明了。
“這裡有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嗎?”樊星然問導遊。
“奇怪的事?之前有個人的腦袋卡在了樹乾裡,這裡的樹都是保護樹種他又不敢動,工作人員跑來幫他解決的,之後隔了兩三天又有個人卡裡面了,之後工作人員就把那個樹乾用塑膠袋封住了。”導遊一邊說,一邊笑。
樊星然:“……嗯。”
“還有之前我帶過一對情侶,跑到這邊的一棵樹上說要結緣,讓那男的爬上去,結果弄斷了樹枝,兩個人都被帶去罰款和教育了。”
“……”樊星然沉默,與其說是奇怪的事,倒不如說是奇葩故事。
“還有就是要小心,盡量不要離開有道路的地方,這裡看上去不大其實挺大的,可進入到內部一旦受傷就麻煩了,之前有人在樹林裡遇難了,但是後來找到他的時候其實他隻距離道路邊緣兩百米,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在求救,可聲音都沒傳出去。”
樊星然的腳步突然一頓,立刻詢問導遊:“那裡是什麽地方?帶我去看看。”
導遊雖然疑惑,可還是拐了個彎,走向小路:“行吧,這邊走。”
六月的天氣已經很熱了,樊星然經常運動,依舊出了一身汗,回到了酒店的時候,感覺身上很難受,先回到了房間。
擦拭著頭髮看向了窗外,剛剛好能看到一片一望無際的綠色的叢林。
樊星然給空格發送了一張照片。
然:今晚我會去這個照片這裡,大概能在這裡找到有價值的樹木。
然:也許你能突然降臨在這裡也不一定。
:嗯。
然:如果聽到我的召喚,你要立刻過來。
:我任何時候都在等你。
然:來的時候要小心,不能被其他人看到了,會嚇到人。
:好。
樊星然露出幾分淺笑,從背包裡拿出了香燭點燃。
淺淺的,香燭的氣味很快消散在房間內,樊星然去了浴室,認認真真的清洗了全身,站在浴室內等待身上的水珠一點點乾透。
樊星然去從背包裡取出了網購的鈴鐺綁在了雙手雙腳的腕部,穿上了素色長衣,遮住了面容。
他一整天都沒有進食,為了保證乾淨的身-體,不沾染汙穢的虔誠的靈魂才能更容易吸引到樹靈。
以及……
樊星然從導遊帶他去的地方的地面上撿起來尚且還帶著幾分濕潤的,應該是剛剛掉落的樹枝,樊星然剪掉了自己的一撮頭髮,鎖進了白色的布料中綁在了樹乾上。
樊星然安靜的坐在床-上,放空大腦,在香燭燃燒的氣息中,等待著夜晚零點的到來。
白楊黑著臉從房間裡出來,一邊罵罵咧咧。
明明白天開車的是他,怎麽坐車的累成這樣,躺下秒睡,手裡還外放著短視頻,一說就還睜開眼睛說自己在看手機。
中年男人真是一點都不知道什麽叫做羞恥是吧,都這麽打擾到別人了難道都不知道很過分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