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的,我已經找到路了。”樊星然在白楊醒來之前就已經探過了情況,“不是路消失了,而是我們在掉下去的時候抓住了旁邊的草木,這些草木把路擋住了。”
“……不是吧。”白楊臉色一黑,站起身一邊拍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屑,一邊去看路。
路的確在,只不過因為是年久失修的道路本身就混在泥土中間,石台階不是那麽清晰,被草木一遮擋,晚上又看不清,所以忽略了。
“呼,還好,不是什麽鬼打牆,給我嚇得,一晚上都睡在野外太難受了。”說著白楊回到樊星然的身邊,彎下腰去看樊星然綁住固定的腳踝,“你腳感覺怎麽樣?”
“不疼。”
“真是無妄之災。”白楊咂咂嘴。
樊星然卻緩緩道:“或許它本來就應該受一次傷才是正常的。”
白楊白了樊星然一眼:“你在說什麽鬼話。”
樊星然當初受傷被轉移到了冥府門犬的身上,他毫發無損,現在又受傷了,樊星然甚至都覺得,是不是他的腿必然要受一次傷了。
不過好在這不是什麽很難受的傷口,僅僅只是腫起來,並不疼痛。
“我扶著你。”白楊將樊星然拉起來,讓樊星然的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兩個人一點一點的找階梯下山。
樊星然的手機握在手中,悄悄的看了眼空格的回復。
他在發現手機信號恢復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空格發了消息。
然:早上好。
:早上好。
然:我昨天成功的召喚了,但是召喚的又不是你,是奇跡神。
:有問他為什麽嗎?
然:沒有問,奇跡神根本不理會我,我在想,難道說奇跡神會回應每一個造物的召喚嗎?
:不可能。
:他的性格很惡劣。
樊星然突然覺得這充滿了怨憤的文字很可愛。
然:會不會是你覺得奇跡神的性格不好,但是他實際上對自己的造物很好呢?
:如果很好,就不會這麽樂忠於創造奇跡了。
樊星然也沒有反駁。
然:今晚我就回去了,明天休息,晚上我去找你。
:好。
樊星然安心的和白楊一起下山。
整個酒店,沒有一個人發現樊星然和白楊失蹤了一個晚上,樊星然問前台要了急救箱,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後,簡單的處理了下扭傷。
將那些奇怪的衣服全部放到了包裡,召喚成功了,所以這些東西也應該按照流程處理掉,之後他會回去燒掉這些衣服收尾。
一群人一起退房的時候,樊星然聽到白楊和周圍的人吐槽:“我是真的直接消失了一個晚上愣是沒有人發現啊?”
同事們都大笑:“之前有這種事兒發生啊,就是有人和老薑一起睡,晚上實在是受不了老薑的呼嚕聲半夜爬起來要另外開個房間來著。”
“行吧,我想起來了,之前是有這麽個事兒。”白楊說著瞥了一眼他的一個晚上的隊友,老薑也憨憨的不好意思的跟著人一起笑。
樊星然半靠在一旁,沒有受傷的腳支撐著整個身-體,稍微拉了拉口罩,安靜的好像不存在一般。
回去的整個路上,樊星然一直都在昏昏欲睡,實際上他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覺,也是害怕如果睡熟了會不會有什麽事發生,警惕著在守夜。
這會兒也不敢真的睡熟,副駕駛的人如果睡著了,司機就會很辛苦,樊星然還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想睡就睡吧。”白楊看了一眼樊星然,主動說道。
樊星然只是抬眼看了一眼白楊。
白楊說:“你黑眼圈都出來了,睡吧。”
看到樊星然這副模樣,白楊怎麽會猜不到樊星然大概是熬了一個晚上呢。
樊星然最終點點頭,抵不過困倦,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樊星然醒來的時候,車輛已經停在了百歲小區的門口,白楊已經下車了,靠在車門上正在抽煙,後座已經空蕩蕩的了,顯然已經把人都送走了。
“你可以直接叫醒我的。”樊星然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對白楊道。
“你不是就喜歡做這種事嗎?”白楊彈了彈煙灰,“默不作聲的做著別人覺得沒什麽必要的事。”
樊星然不明所以。
白楊的手指上飄散著淡淡的香煙的煙氣,偏頭道:“我也沒有讓你給我守夜吧,你幹嘛非要做那種多余的事。”
“我只是睡不著。”樊星然道。
“你在車上不是睡得挺好的嗎?”白楊吐槽道。
樊星然的確是睡不著,所以也就撐了一下守夜,可睡不著不是不困,因為心境的變化,樊星然現在的入睡已經沒有那麽困難了。
“樊星然,不管什麽事,你做了,至少要告訴別人,不能老藏著掖著,知道的人會念著你的好,不知道的人那可不會領你的情。”
樊星然聽著白楊幾乎算得上是教育的口吻,回應道:“我並沒有邀功的打算。”
“這不是什麽邀功不邀功的事,而是如果遇上了狼心狗肺的,把你的付出當做理所當然,那你最終肯定會被別人欺負,扒著吸血,在職場上、感情上,都不能這麽被動。”
樊星然點了點頭。
“行了,我送你回去,我也想回家去補個覺了。”白楊上前一隻手直接拉過了樊星然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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