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聲音很好聽。
:我會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記得你唱歌的每一個呼吸。
:它將會是我為數不多珍藏中的一部分。
樊星然在回到家後看到的是空格的這一段十分微妙的消息。
彎下腰來揉揉冥府門犬的腦袋,樊星然雖然知道空格說話飄忽不定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他還是有點習慣不了。
每次空格都說的很真誠,不是面對面,樊星然根本無法判斷空格到底只是在奉承他,還是對他的濾鏡真的太重了。
然:不用這麽說,我知道自己的水平,能把歌詞完整的唱出來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即便是人類自己,也不認為只有好的東西才是需要珍藏的東西吧?
:人類不是很擅長對某樣並不貴重的東西賦予感情後,將其變成很貴重的物品嗎?
:你的歌聲,對我而言就是如此。
:它對我而言,比你能想象出的還要貴重。
樊星然看著空格的消息,本身還有些尷尬的神色,卻多出了幾分繾綣之色。
然:好吧。
然:至今為止我都沒有真正的在別人面前唱過完整的一首歌,在你面前是第一次,即便在木森面前也沒有過。
然:這對我來說也是同樣新奇的體驗,我會珍藏這段記憶,這樣我們就一樣了。
樊星然在發送完消息後,將手機放在桌面上,去洗了澡準備睡覺。
溫熱的水流不斷的滑下,樊星然伸出手稍微貼了貼自己的臉頰,不知道到底是溫水滾燙,還是因為他發送的那些消息對他而言太過羞恥,樊星然這會兒就覺得後悔。
可是早就過了可以撤回的時間了。
樊星然靠在牆壁上,讓冰涼的瓷磚降低自己額頭的溫度。
即便不見面,能這樣交流樊星然也已經足夠滿足了。
如果只是文字,那對方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或許也沒什麽關系。
樊星然將頭髮擦乾,給冥府門犬添了點狗糧,以免晚上的時間冥府門犬餓了,吃不到東西。
“現在就是需要營養的時候啊,你要好好養傷。”樊星然對冥府門犬淺聲道。
在他的手腕上,掛著的黑色狗頭吊墜安靜的晃蕩著。
——
樊星然下班後,果然看到等在門口的白楊。
白楊一如既往的習慣在下班的時候先抽一根煙,他身上總是彌漫著煙味。
“每次都讓你帶我,真的很不好意思。”樊星然對白楊道。
“順便而已。”白楊手中的香煙還沒燃燒完,樊星然也安靜的站在他身邊等著。
白楊斜著眼睛打量了樊星然好幾眼,問道:“你是不是學過舞蹈啊?”
樊星然只是回:“隻學過簡單的交際舞,再多就不會了。”
“那你姿態挺好的啊,端正,也顯得脖子長,就算口罩擋著也能看出來是個帥哥。”白楊瞅了樊星然的脖頸好幾眼。
“謝謝。”樊星然接受了白楊的誇獎,在白楊閑著無聊看向遠處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問,“你在這裡這麽長時間,去過神隕之地裡很多次了嗎?”
“嗯。”
“那都是遇到的什麽樣的debuff啊?”樊星然有些好奇。
白楊既然在這裡呆了很久,工作又是確認真偽,去過神隕之地的機會肯定會特別多。
“遇到過很多,也遇到過重複的,瞎了、聾了、啞巴了都經歷過,也遇到過那種生死劫類型的,但是我每次進去都會錄像,但是我沒有一次能見到異像的debuff,能看到另外一幅場景的人都是神隕之地的天選之子吧。”
樊星然問:“你很想看到異像?”
“應該說在研究所裡的人都想看到異像吧,只要我們有足夠多的資料,就能研究出神隕之地,現在全是個人化的debuff基本研究不出什麽來。”
“那研究所裡的人沒人能看到異像嗎?”
“沒有。”白楊懶洋洋的道,“那真是少數中的少數才能遇到的吧,至今為止都只有寥寥幾張圖片在網上傳,你準確的來說也算是異像,但是沒有什麽值得研究的部分。”
樊星然沉吟。
雖然研究所看上去只是個簡單的臨時搭建的場所,可人數也不少,研究人員、調查人員、後勤部門、醫療、警衛等等滿打滿算也有百十個人了,這個數量應該比得過豐守市的某部門在編人員總數了。
但是一個都沒遇到過。
會不會是因為他們是帶著期待進入神隕之地的,而神隕之地所呈現出的應該是害怕,畏懼,會導致人絕望的debuff。
“說實在的我真不理解為什麽一群人喜歡跑到這裡來體驗痛苦的感覺,我每次進去都感覺自己快死了。”
白楊雖然吐槽,但是壓低了聲音,顯然也不想讓周邊的人聽見。
“因為……”樊星然喃喃道,“可能真正的經歷過絕望,才會懂得珍惜重要性?”
白楊將手中的香煙在一旁的垃圾桶上熄滅,嗤笑了一聲:“你想的太好了,人可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動物。”
樊星然也沒有反駁。
“今晚你有空嗎?”樊星然問道。
“我什麽時候都有空。”白楊揚眉,衝著樊星然笑,“你今天要請我吃飯嗎?”
“嗯。”樊星然點頭,“你想吃什麽?可以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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