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長輩也一點也不在乎的任由樊星然揉弄,即便那漂亮的毛發被樊星然抓的一團糟。
樊星然偶爾會想如果冥府門犬是個人類會是什麽樣的,會是一個很包容的,總是微笑著的,在正經的時候很可靠的叔叔嗎?
和樊衡,大概是一點都不像的吧。
“你是一隻特殊的冥府門犬,那我就是特殊的冥府門犬的主人。”樊星然盤腿坐在地面上,低頭看著它,“那我也很特殊了。”
冥府門犬從喉嚨中發出幾分嗚咽,已經和成年犬類差不多身形的冥府門犬顯然被樊星然逗樂了,它仰躺在軟墊上,四腳朝天。
樊星然看不懂冥府門犬的意思,卻莫名的被逗笑了。
樊星然低頭,想要給空格分享這個關於‘特殊’的話題。
然:我都這麽特殊了,還和神戀愛了,那豈不是特殊中的特殊了呢?
:在我這裡你不是特殊的。
樊星然眨了眨眼睛,倒是沒有立刻茫然懵逼,神和人類的不同的腦回路他已經很習慣了。
然:那是什麽?
:我只有你,無從比較,就沒有特殊。
在偌大的,安靜的房間中,樊星然笑出了聲,毫不掩飾的。
無意識抬頭,樊星然看到了此時在深夜中的乾淨的玻璃中,倒影出的自己的影子。
毫無坐姿,百無聊賴,頭髮散亂,沒有形象可言。
但是從那玻璃的倒影裡,樊星然看到了自己笑著的模樣。
在這個熟悉的,總是充斥著壓抑的臥室裡,樊星然從來都不曾如此放肆的閑著過。
以前他都是怎麽過的呢?
依稀之間,樊星然好像看到了從玻璃中倒影出的過去。
安靜的、孤獨的、無聲無息的。
冥府門犬的突然將腦袋搭在了樊星然的腿上,樊星然低頭,順著冥府門犬的毛發,將被自己弄亂的地方重新整理好。
樊星然心情很平靜。
——
當樊星然和劉兵提出要見面的時候,劉兵就說會立刻來找他,只是樊星然怎麽都沒想到,劉兵能來的這麽快。
當喬管家來詢問他的時候,樊星然也很是茫然的。
樊星然立刻跟著去見了人,而冥府門犬也跟在了身邊,樊衡和樊星運都不在的時候,冥府門犬被給予了最大的自由。
在客廳中,樊星然見到劉兵的時候,有種奇怪的熟悉的感覺。
劉兵個子不高,沒有頭髮,腦袋乍一看上去居然很明亮,大概四五十歲,笑意融融,大概是因為總是在笑,他的眼睛都是眯起來的。
“你怎麽會知道我家在哪裡?”樊星然隻說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可沒告訴劉兵他的家在哪裡。
“劉先生和樊先生是朋友,劉先生也來過幾次。”喬管家在一旁道。
爸爸的朋友?
和西裝革履的不苟言笑的樊衡根本就是兩個極端,樊衡一直都很注重自己的形象,而樊星然看著站在他的面前抱著圓滾滾的肚皮,穿著白色T恤在腹部被撐得沒有褶皺,從各方面而言都很隨性的劉兵。
“我一來,結果你家管家就直接通知你爸了,你爸剛剛還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來是不是有什麽事呢。”劉兵打開手機,手指著手機上的通話顯示,“我這還沒見到你呢,沒想到你爸爸那邊就知道了,哈哈哈哈。”
喬安康在一旁也是笑的很尷尬,道歉道:“很抱歉,是我太沒眼色,自作主張了。”
“沒事,小事,給我們準備個談話的地方唄?”劉兵的手無意識的摸著肚皮,笑著對喬安康道。
樊星然依稀之間,突然想到了面前這個人的身份。
他和對方不認識,可樊星然眼熟的原因也很正常,對方偶爾會和樊衡見面。
是樊衡熟悉的人。
喬安康征詢了樊星然的建議,去到了一旁的一個比較隱秘的會客室。
雖然會客室隱秘,但是風景不錯,能直接看到窗外的花園,倒也不顯得陰森,這裡是專門的茶室,比起樊星然這個主人,喬安康反而更熟悉茶桌的用法,自顧自的要了茶葉泡茶。
空氣中彌漫著茶香,喬安康也離開了,劉兵將一個小茶杯放在了樊星然的面前。
“真是沒想到啊,你居然這麽走運,雖然那位神說我是大氣運者,可和你一比我是真不算什麽。”喬安康笑著道。
“居然會這麽巧合。”樊星然也道。
“對你來說算不得巧合,對我來說那就太巧了。”劉兵笑著道,“你看,我身份在這兒擺著呢,和你爸認識很正常,但是說真的你不太起眼,我說這話沒有惡意啊。”
劉兵說話並沒有很客氣,但是樊星然並不覺得他很冒犯。
“我的確不是很顯眼的人。”樊星然也點頭道,“只是沒想到神的信仰契約者和爸爸是朋友。”
“是朋友,還是老朋友了,我還認識你媽媽呢,不是現在這個,是你的親媽。”劉兵笑著抿了一口茶水,“認識也正常,我們這個階層多少都是認識的,我和樊家的算是合作對象,也是競爭對手,不認識才怪。”
認識媽媽?
樊星然去觸碰茶杯的手突然頓住。
茶水浸燙的茶杯灼燙了樊星然的手指,樊星然立刻收了回來。
“我很少聽到關於媽媽的事。”樊星然從沒想過,有一天會這樣聽到關於生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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