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銜鶴猶豫片刻,對他搖了搖頭。
江禦拍拍他的後背說:“沒事的師兄,才剛剛開始,慢慢總會好起來的。”
與其說他是在安慰沈銜鶴,不如說是安慰他自己。
沈銜鶴動了動唇,還是不忍說出口,江禦抓住他的手,認真道:“我們繼續吧,師兄。”
可能是昨晚做得太少才沒有效果。
沈銜鶴不大想白日宣淫,奈何江禦一本正經地說這不叫宣淫,這是修行,沈銜鶴說不過他,加之心中還抱有一絲微茫希望,讓江禦在外面布下一道結界,便與他修行起來。
又是一日過去,沈銜鶴全身上下沾滿江禦的氣息,他躺在榻上,看著江禦光著身子快速從櫃裡翻出一盒脂膏,再爬上床來,跪在他的腿間,沈銜鶴很想知道他這個師弟精力是不是太旺盛了一點。
“師兄……”
江禦撐起身,凝視身下的沈銜鶴,他的目光細細描摹過他的眉眼,落在他的淡色的唇上,然後低下頭吻住。
這是江禦第一次與他師兄接吻,舌尖探入他的口中,汲取甜蜜的津液,心臟在胸腔內劇烈跳動,那聲音在他耳膜上長久地鳴響,他想就這樣把他師兄吞入腹中,永不分離。
良久後,江禦終於放開沈銜鶴,沈銜鶴的臉頰漫上紅暈,唇色紅潤許多,江禦凝望著他,指腹落在他的下唇,他小聲說:“師兄,我覺得我是喜歡你的。”
他說完這話,居然破天荒地有了幾分羞赧,一時有些不敢看沈銜鶴。
他該早些發覺的,或者他能早些知道師兄的心意,也許今天就不會這樣了。
可江禦等了許久沒有等到沈銜鶴的回應。
師兄不會是沒聽見自己說了什麽吧?
江禦低下頭去,卻見沈銜鶴臉上血色盡失,怔怔看他。
“師兄?”江禦覺得奇怪,喚了他一聲。
沈銜鶴卻猛地伸手推開他,翻過身朝著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第23章
江禦被他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扶住沈銜鶴,問他:“師兄你怎麽了?”
沈銜鶴只是低頭望著地上那灘鮮紅的血跡,半天過去,沒有開口。
聽到江禦說出那句喜歡,沈銜鶴心神大亂,百感交集,那些他自己都難以分辨的情緒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丹田內禁製似乎終於有了要松動的跡象,然後……他遭到更為猛烈的反噬。
天意如此,只能如此了。
曾經他多希望江禦能夠留在譙明山上多陪陪他,可是現在,他寧願江禦不要喜歡他。
一步錯,步步錯,究竟是怎麽落到這般境地的?
“師兄?”江禦又叫了他一聲,沈銜鶴回頭看他,神色晦暗不明,江禦拿著帕子將他唇上的血跡擦拭乾淨,問他:“師兄你到底怎麽了?我去找清荷過來給你看看。”
沈銜鶴搖搖頭,江禦又問:“我去請醫聖過來?”
沈銜鶴仍舊搖頭,說了一聲不用。
江禦捧起沈銜鶴蒼白的臉,直視他的眼睛,問他:“那你總要告訴我出了什麽事吧,師兄?”
沈銜鶴剛要開口,江禦卻好像已經預感到他會說出什麽樣的話,搶先道:“你別說沒事,沒事可不會吐血。”
江禦的醫術並不高明,他探了半天沈銜鶴的脈搏,也看不出其中問題,又把靈力輸入沈銜鶴的丹田中,可還是不知道病症出在哪裡。
沈銜鶴低下頭,輕聲說:“我也不知道。”
江禦湊近一些,他的額頭抵著沈銜鶴的額頭,氣息交融,長長的睫羽就要掃過沈銜鶴低垂的眼眸,他幾乎是哀求問他:“你真的不知道嗎,師兄?”
沈銜鶴沉默良久,終於低聲道:“我的無情道可能破不了了。”
江禦呼吸一窒,把沈銜鶴攬入自己懷中,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他說:“怎麽可能?師兄別自己嚇自己,無情道最難修成了。”
“是啊。”沈銜鶴也清楚無情道難以修成,憑他的心性,想要無情道大成怕是天方夜譚,如此就只能用他的這條性命來還了。
他的下巴抵在江禦的肩頭,江禦略帶薄繭的手掌從他的後背上撫過,沈銜鶴閉上眼,聽到江禦問他:“師兄還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沈銜鶴輕聲道:“讓我歇一會兒吧。”
江禦應著:“好,師兄睡吧,”
到最後,江禦還是沒有問出沈銜鶴為何會吐血,他心下已做了決定,一定要把醫聖請來譙明山給他師兄好好看看,可他還是隱隱有些不安,他師兄一定有事瞞著他。
他為懷中的沈銜鶴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抓來一條毯子蓋在他的身上,然後看著沈銜鶴發呆。
怎麽沒有早點發覺呢?過去他有那麽多次與他師兄共枕而眠,怎麽就沒開竅呢?
江禦的手指落在沈銜鶴的眼角,順著他的臉頰劃下,最後落在他的唇上。他師兄的唇色總是很淡,要重重地吸吮才會多幾分紅潤的色澤,江禦看了半天,又忍不住低下頭吻住沈銜鶴的雙唇,含住他的唇瓣,細細研磨。
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沈銜鶴,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自找折磨,他師兄還在夢中,無知無覺,他只能辛苦地忍耐。
“師兄……”他低低地喚了一聲,沈銜鶴自然不會應答,江禦沒能得到回應也不在意,他又叫了一聲,並將沈銜鶴抱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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