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他不像是這種人,凰族族長還需問清楚再說。”
火鳳愣了愣,長歎一聲,轉過身來死死地盯著趙應天:“人類,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趙應天接連不斷地搖頭,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刻耳柏洛斯,昨夜帶領虎族、狼族的精銳,夜襲了我凰族聖地,”火鳳面無表情地對著趙應天說道,“我族人傷亡慘重,領地也被他人奪去,梧桐林的大火——就是他們慶祝此戰勝利的挑釁。”
趙應天臉色瞬間慘白了,他張了張口,想要問什麽,下一個瞬間卻閉上了嘴。
因為,他看見了寧一霜。
寧一霜還是那身祭祀長袍,可是臉色明顯十分不好,臉色黯淡憔悴,雙眸明顯得沒有了光澤,站在山洞門口看著趙應天的時候,讓趙應天覺得風一吹那個人就要倒下了。火鳳看見寧一霜出來,他連忙丟下趙應天湊過去,對著寧一霜說了什麽,寧一霜卻只是擺了擺手來到趙應天面前:
“王欣,不見了。”
“王……”趙應天呆愣了片刻,所有在腦海當中碎裂開來的線索突然在一個瞬間串聯在一起,他張開口想要說什麽,卻被寧一霜接下來的話打斷。
“祀天石,”寧一霜開口,神色淒然,“也不見了。”
“什麽?!”趙應天跳起來,被五花大綁的他根本不能接受,一掙扎就整個人倒在了地上,“昨天我放在灌木上,沒有開花結果的那一刻,你一定能夠找到的,一霜,你不要著急,好好找過了沒有,祀天石是……”
寧一霜搖了搖頭,“島上所有地方,我都找過了。”
“我……”趙應天臉色慘白,他知道這是彌天大禍,說什麽都解釋不清楚了。
火鳳死死地盯著趙應天,轉身過去對著寧一霜用凰族語言說道,“你還要護著這個人類到什麽時候?!他和那個叫王欣的人是一夥的,明顯就是他們為了騙取你的信任,要帶走祀天石。還和刻耳柏洛斯勾結在一起,要將我們凰族也毀滅殆盡!一霜,這一次你若是還是護著他,只怕族人這裡我也沒辦法幫你瞞過去了!”
寧一霜虛弱地看了火鳳一眼,再看了看旁邊傷得傷,死的死的族人,繁華不複昨日盛典。
再回頭,看了一眼趙應天,趙應天所說的話他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寧一霜的心裡只是知道——祀天石丟失了,就算《神弦歌》能夠跳出來,上神也再也不會降臨了,沒有人能夠復活楊萬裡,楊萬裡,是再也不可能復活了。
“一霜,你讓他們放開我,我幫你去找!還有大風呢?大風去了哪裡?!”趙應天開口,問了很多問題,可是沒有人回答他,身邊的所有鳳凰都包含著惡毒的恨意死死地盯著他看,而火鳳更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唯有寧一霜。
所有鳳凰、甚至是凰族的族長都在顧忌寧一霜。
趙應天的生死,再一次掌握在了寧一霜的手中——從他穿越來到了這裡開始,他的小命一直窩在寧一霜的手中。
寧一霜看著趙應天,趙應天也看著寧一霜。
一瞬間所有聲音消失,場面安靜下來,似乎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寧一霜和趙應天這兩個。趙應天希望寧一霜相信他,可是寧一霜看著趙應天只是覺得無力,無論趙應天想要解釋什麽、說什麽,都無關緊要了。
祀天石丟了,寧一霜只是慘笑一聲,轉身過去,往東島西邊的方向邁了一步,“我去將海面冰封起來。”
“不準去!”火鳳和趙應天幾乎是同時叫了起來。
沒有了祀天石的庇護,現在虎族和狼族又是如此得咄咄逼人,冰封那片海域需要耗費多少能力,火鳳和趙應天心裡都清楚,寧一霜此刻身心俱疲的狀況,恐怕是經不起那麽一遭。
然而,
火鳳和趙應天的話,寧一霜充耳未聞,只是邁步緩慢地向海邊走過去。那樣子看在任何人眼中都像是一個絕望在沙漠中奔襲的旅者,看著眼前綠洲的海市蜃樓,不管怎麽走、怎麽跑都無法再靠近一步,最後只能在烈日之下剩下一捧白骨。
火鳳上去就要使用暴力讓寧一霜停下來,可是寧一霜轉頭過來帶著淺淡的笑容看著火鳳,只是輕聲問,“火鳳,我問你,若是我不冰封這片海域,王欣,若是帶人回來,凰族——還能存活多久?”
……
火鳳大驚失色,他阻攔寧一霜的手顫了顫,半天沒能再舉起。當年大祭司,秋的慘死讓火鳳和寧一霜明白,比狼族、虎族甚至是刻耳柏洛斯更為恐怖的,是人。
這些話,趙應天一句都沒有聽懂,趙應天只是掙扎著從地上爬過來,擋在寧一霜面前道,“一霜,你不能去!”
寧一霜低頭看了趙應天一眼,眼角的淚水卻不可抑製地掉了下來,他看著趙應天,半晌只是吐出了一句話:
“連你,也要騙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說了28號見就是28見,感謝各位小天使愛我疼我(啥
凍手凍腳的天氣嗷,各位小夥伴多吃火鍋!注意保暖!
☆、焚天縱火
聽見寧一霜的這句話的時候,趙應天在第一時間就明白過來。
“我……”趙應天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什麽。
寧一霜疲憊地盯著趙應天看了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長歎一口氣,轉身離開了。沒有理會火鳳的阻攔,也不再同任何族人說話。凌空而起、雪白色的鳳凰絕塵而去的身影,倒是有幾分決絕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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