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了他,好歹告訴他這裡是哪裡吧?
可惜,
趙應天滿腹的期待全部被那位先生投來的怨毒目光給打擊得七零八落,縮了縮脖子,趙應天小媳婦兒一樣哀怨地往冰窟窿旁邊挪了挪窩,賭氣似的指著那個坑、衝半人半鳥先生吼道:
“喏,你這次要跳就跳吧!我絕對不攔你!”
半人半鳥的家夥聽了趙應天這句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指著趙應天想要說什麽,可是起來得動作太快,趙應天只看見他搖晃了一下就跌倒在地。
趙應天顧不得那麽許多連忙伸手去接,可是偌大一個家夥倒下來趙應天竟然什麽都沒有接到,只看見漫天羽毛飛舞,冰面上“呯”地一聲,一隻雪白色的孔雀……
不,不是孔雀,孔雀不會這麽大隻而且翅膀那麽巨大。
總而言之,就是一隻雪白色的鳥,突然“啪嚓”一聲出現在了趙應天的眼前。趙應天維持著伸出雙手的姿勢,呆呆地看著冰面上那隻鳥兒,憋了半天,趙應天只能哆嗦著開了口:
“臥、臥、臥槽?!”
作者有話要說: 不恐怖噠,本文一點都不恐怖,攻受就是這麽狗血的相識啦!
☆、I am straight!!
夜空之下,深藍色的海水拍打著海岸。懸掛在高空當中的月亮不知為何距離海水好像很遙遠,只剩下比星星大的那麽一點點。
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趙應天深吸一口氣對著自己的雙手呵了一口熱氣,這才撿起地面上那根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堅硬木棍對著另外一塊稍微平坦的樹乾扎了下去。
荒野求生、鑽木取火。
趙應天從沒有想過他這輩子還當真會有這樣的經歷,深更半夜扛著一隻從冰窟窿裡面救出來的白色巨鳥,沿著寒冷的冰面走了那麽半小時之後,就看見了一個大大的海島。
島上一片一片高聳的森林、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黑黢黢的。偶爾傳來一兩聲不知是什麽物種的嚎叫聲,聽得趙應天有些頭疼:深夜貿然進入森林並非明智之舉,何況他現在身無長物、不能防身。
還是先想辦法對付過這一晚上再說。
可是趙應天完全沒有想到鑽木取火當真和傳說中一樣的困難:在所有的野外求生方法之中關於生火,每個人都會想到鑽木取火。但是,同時所有的老師、主持人、專家接下來都會告訴你一句話,那就是鑽木取火是所有方法中最難的。
“啪”地甩掉手中的木棍,趙應天仰天長歎,道理他都懂,可是現在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不是空難不是海難——沒有可以利用的資源,他不抽煙——身邊更沒有打火機可以用。
除了鑽木取火就只能使用打火石,可是大晚上的、趙應天不敢貿然進入看起來有很多野獸的森林,海岸旁邊的石頭都是經過海水打磨一個個圓溜溜的。
要用來做打火石,需要尖銳的石頭才好。
“吾命休矣!”趙應天打了個冷顫,痛苦地扶住自己的額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一次當真是天要他亡。
自怨自艾完畢,趙應天看了看旁邊濕淋淋的鳥。這隻鳥在那種半人半鳥的狀態挺好看,現在這樣——
趙應天偏著頭想了想,在鳥界應該也是很漂亮的鳥吧?
只是,
趙應天皺著眉頭看著這隻鳥背上有一處明顯的疤痕,原本應該被白色羽毛覆蓋的地方,現在因為羽毛沾水萎縮而顯露出來,近乎純白的肌膚上,一道長約二十厘米的深紅色皺痕。
當時受傷的時候一定很疼,只是不知是怎麽留下這樣可怕的傷疤的?
趙應天縮了縮脖子,又看著身邊的鳥兒渾身濕透、縮小了一圈兒——就跟家鄉的貓兒、狗兒洗澡的時候一樣——蓬松的毛兒都被弄得濕淋淋的,只剩下瘦弱的身子。
那鳥兒似乎感受到趙應天的注視,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將漂亮的脖子一仰,立刻把頭埋到了翅膀底下。
有些像趙應天小時候養過的、那些裝在鞋盒裡的小雞,因為太冷只能把自己團成一個球。
想起那些萌萌的團子嘰,趙應天忽然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和責任: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條狗,而是肩負著一人一鳥性命的關鍵人物。
所以,
趙應天抱著必死的決心、稍微靠近了森林一些,沿著森林外圍一圈找了找。他的運氣這一次沒有太背——趙應天找到了幾塊看上去似乎能成為打火石的石塊,還撿了些樹枝過來。
撕下衣衫上的一個角,將上面的布料揉成細細的棉絲。
感謝老媽!
趙應天不由得一邊磕那兩塊“打火石”一邊在心裡對著自己的母上大人感恩戴德,感謝老媽對於棉質襯衫有強迫症一般的購買欲望,這才能讓他這個時候找到“易燃纖維”。
嘗試了幾次,好不容易終於成功打出了火星、點燃了火堆。
趙應天看了看四下無人,立刻解開皮帶、脫下身上衣褲,用兩個樹杈子架好放在火旁邊烤著,又十分好心地抱著那隻白色大鳥,將它放在距離火堆不太遠的地方,輕輕地舒展它的羽毛和尾巴,好讓它也能暖和起來。
不多久,最先被烤乾的就是布料最少的那件。
趙應天可不想再次被人叫喚“耍流氓”,利索地套起來,還不忘東張西望看一眼,有沒有被人瞧見、走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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