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火鳳怒了,口不擇言,“如果意外能夠當做理由的話,是不是你我之間也可以創造一兩個意外?”
原來,
方才趙應天和王欣在這邊嘀咕的時候,火鳳就發現了寧一霜身上的異狀。祀天石保護凰族祭祀,同時給予凰族祭祀源源不斷的力量。現在趙應天身上不僅僅有祀天石的跡象,還有寧一霜的力量。
凰族的力量不通過肌膚之親是沒有辦法傳遞的,這一點火鳳很清楚。
之所以沒有立刻來找趙應天和王欣,就是因為火鳳因為這件事情和寧一霜爭吵了起來。火鳳咬牙切齒、怒不可遏,但是面對著寧一霜卻只能束手無策、無可奈何。
寧一霜面對火鳳的歇斯底裡,恢復了他本來心性薄涼的面目,聳了聳肩,“但是火鳳,你我天生就注定了不能有這樣的意外。”
說著,
寧一霜抬起手,指尖淡藍色的輝光凝聚在了火鳳的肩頭,火鳳一顫,卻賭氣似得挺直了腰板,一步不退,任憑寧一霜手中的藍澀光芒縈繞在自己的肩頭。
“疼嗎?”寧一霜問。
“……不、不疼。”
寧一霜看著火鳳已經慘白的臉色,長歎了一口氣,放下了手指負手背過身去不看火鳳:
“何苦?”
“……飲鴆止渴、甘之若飴。”火鳳捂著肩頭的傷口,回答的八個字卻擲地有聲。
宇宙洪荒、天地交合而衍九雛。然而火鳳和雪凰注定了是水火不容,寧一霜方才不過用了最簡單的凰族法術,都已經對火鳳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他們倆又怎麽可能在一起。
大約被火鳳這種癡傻的感情給震驚到了,寧一霜良久都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長歎了一口氣,重新選擇了另外一個話題:
“這人,你預備如何處置?”
寧一霜揚了揚下巴示意火鳳看著站在一旁的王欣,方才他們倆旁若無人的爭吵,實際上應該全數聽在了王欣的耳中,只是王欣沒事人一樣,站在旁邊看著東邊的溪水。
所有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狡猾的人類而起,火鳳冷笑一聲,“他既然一心想要離開東島,那麽我便送他一程。”
說著,手中瞬間凝聚了火光,就要天降大火將王欣燒成灰燼。
寧一霜皺眉,拉住了火鳳的手,搖了搖頭,示意他此舉不妥。
火鳳甩開了寧一霜的手,不大高興地收起法術,看著王欣,想了半晌終於還是凝聚起來法術道:
“你不讓我殺他,是因為大風,可是他跟大風在一起,知道太多我凰族的秘密。如果從東島出去,讓外人知道了凰族的存在,對我族中大大的不利。當年秋已經給我們凰族惹了很大的麻煩,我不能用全族人的性命來冒險。”
說著,一條火繩憑空出現在了火鳳的手中,王欣轉瞬之間就被火鳳捆了個結結實實。
王欣也不掙扎,只是無可奈何地笑,沉默著不說什麽。
火鳳看著王欣這個態度,冷笑一聲,“你不要以為你和那個姓趙的小子一樣好運,他有雪凰護著我不敢對他如何,你就算是大風的駢頭,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叛族者死,”火鳳淡淡地說著,收緊了手中的繩索,“無論你打什麽鬼主意,在祭祀大典之前,我必須確保我族人無虞。所以你,暫時委屈一下吧。”
說著,火鳳就顯出了本身鳳凰的樣子。火紅色的鳳凰用雙爪把王欣抓在了爪中,火鳳臨行前對著寧一霜交代:
“這裡的一切交給你,穩住大風。”
寧一霜點點頭,轉而又皺眉,看著火鳳離開的方向傳音,“他到底是大風的愛人,你該有些分寸——”
火鳳傳來尖哨回應,可是寧一霜還是隱約有些擔心。當年秋的離開,差點讓整個凰族陷入滅絕的悲劇,後來又有楊萬裡,如今王欣說出要離開東島的話,又是在祭祀大典之前,不得不讓寧一霜隱約有些憂慮。
月圓之夜,莫要出什麽大事才好——
◎◎◎
寧一霜給大風留下了訊息交代了王欣的去留之後,就回到了趙應天的小屋,遠遠就看見趙應天哼著小曲在小屋後面的灶台忙碌著。
鸑鷟跟著趙應天后面蹦蹦跳跳,弄得蛋殼上全部都是泥。而那個怎麽都趕不走的猼訑,卻遠遠的臥在火堆旁邊,竟然用羊蹄子幫著趙應天生火煮飯。
感受到了寧一霜不可思議的視線,猼訑擁有羚羊的靈敏和直覺,羊先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木炭,一張羊臉紅得亂七八糟,“咳,你什麽都沒看見、沒看見……”
聽見猼訑說話,趙應天回頭,看見寧一霜回來了,趙應天連忙在他的“抹布”上擦了兩把手,笑盈盈地迎接過來:
“你回來啦?”
寧一霜點點頭,看著猼訑和鸑鷟都有模有樣地跟在趙應天旁邊幫忙,便也問趙應天,“需要我幫忙嗎?”
趙應天滿臉的笑凝固了,盯著寧一霜看了半晌都沒有緩過神來。寧一霜也坦然地面對趙應天奇怪的目光,兩個人沉默地對視了一會兒,趙應天終於回神過來——
“不、不用!你可是受傷的人!不、受傷的鳳凰,你好好歇著就好,我來伺候你,飯菜一會兒就好。”
“我的傷沒什麽大礙了。”
寧一霜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卷起袖子,他的祭祀長袍很長,袖子是廣袖,袖子不好打理,可是卷起來露出的那半截潔白漂亮的小臂,卻讓趙應天想起了很多不純潔又糟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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