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從屏風後面緩慢地走出來一個人,這個人的衣衫穿著極為暴-露,上身的衣衫幾乎已經跨到了手臂上,白花花的胸-脯露出來,漂亮的鎖骨、胸前淺色的兩點,他的衣衫幾乎就是靠腰間的那麽一根腰帶撐住門面的。而且,每走一步,他那雙修長漂亮、引人遐想的長腿就從衣服的下擺當中閃現出來,引人浮想聯翩,口乾舌燥。
趙應天看著整個人停住了笑,然後就是紅了臉,最後轉過身去,緩慢地道了一句:“臥槽。”
走出來的人,笑眯眯地走過來,十分不客氣地直接邪身坐在了王富貴的懷中,隨手拈起桌上的一杯酒仰頭喝下,酒液順著他的嘴角滑落,滴落在他的胸膛處,留下水漬點點,他笑得十分魔魅:
“小子,你來我這裡,是想要點什麽?”
趙應天不敢看那個人,那個人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一種強烈的“費洛蒙”,看見就覺得可怕,他吞了吞唾沫,才費力地說了一句話:
“我想……回到東島去。”
這話說出來,室內反而陷入了沉靜。那個坐在王富貴身上的人,聽見了這句話反而收拾起來了他臉上那種一臉慵懶隨行的表情,他一躍而起,來到了趙應天面前,興奮異常:
“所以,你是凰族?”
凰族這兩個字在趙應天耳朵裡聽來簡直就是福音,因為他知道,他遇見一個懂行的人了。
“我……”
“你早說你是凰族我就不用費力去偽裝了,法術其實還是很費力的。”玉面一邊說,一邊笑著從坐在了趙應天的對面,在他坐下的那個瞬間,趙應天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趙應天看見了玉面的尾巴。
玉面有九條非常漂亮的狐狸尾巴,而且他頭頂上毛茸茸的一對狐狸耳朵怎麽看,都不像是Cosplay裡面戴在頭上的道具。趙應天呆呆地看著玉面,又回頭看了看王富貴和臨淵,很顯然,他們兩個人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處變不驚、習以為常。
“你……”趙應天指著玉面,張了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玉面看著趙應天吃驚的樣子,伸出手來舔了舔爪子,吸了吸鼻子,嗅了嗅,“你凰族的氣味也太淡了。”
“我……”趙應天賠笑,在考慮著自己說出來自己其實是個人類之後會被玉面吃掉的可能性。
“玉面,”後來還是老實可靠的王富貴公子說了一句公道話,“或許趙公子並非你想得那樣。”
“喔?”
趙應天顫顫巍巍地借機立刻馬不停蹄將自己和寧一霜的全部孽緣一口氣給道了出來,生怕面前的這隻狐妖將自己給KO了,別的不提,單論少年時候看的熱血少年漫畫NAROTO,趙應天覺得不要招惹這種尾巴很多的妖怪。
玉面聽完了這一段,沉默了良久,皺眉看了看趙應天,又看了看自己的尾巴,最後才聳了聳肩:“嘛,算了,原來如此。”
“你、你、你不吃我?”趙應天顫顫巍巍地問。
“我為什麽要吃你?”玉面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喝了一大口酒。
“我、我看到了你的真身。”
“那你怎麽不問問臨淵他為什麽不收了我?”玉面像是看見了白癡,翻翻眼睛指著不遠處的臨淵,“他還是個道士呢。”
“因、因、因為收不了……”
臨淵聽見這話差點沒有捏斷了手中的拂塵,不過他到底是臨淵,只不過是冷冷地笑了一聲,表達出來了自己的不滿。玉面此刻也不想和趙應天說話了,只有王富貴還是老好人地開口道:
“趙公子,你不用擔心,玉面他不會吃你的,你看我不是還好好地在這裡嗎?”
趙應天卻搖頭,表示不相信:
“不不不,你有錢,我沒有,我們這個不一樣……”
“還有你是他相好的,我不是,我們還是不一樣……”
“等等,”玉面不客氣地打斷了趙應天的話,“你怎麽看出來他是我相好的?”
“直覺。”趙應天吞了吞唾沫。
玉面看了看王富貴,又看了看臨淵,最後長歎一聲倒在了地上:“雪凰那個笨蛋怎麽會看上你這樣一個人類……”
◎◎◎
“青丘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南山經》這麽說。
“王者不傾於色,則九尾狐至。”——《瑞應圖》這麽講。
“德至鳥獸則狐九尾。”——《孝經援神契》這麽寫。
雖然趙應天知道青丘有狐而九尾這個傳說,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真真實實地見到了青丘玉面九尾狐,上古神獸的演變自己在大學的時候旁聽課程了解過,這隻瑞獸在北宋時期逐漸妖魔化,成為了魅人心神的妖邪。如今見到了玉面,趙應天隻想告訴當時給自己上這門課的老師。玉面九尾狐確實是瑞獸,但是也是一隻貪財的瑞獸。
“小凰啊,”玉面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小凰住得很遠唉,而且我和小凰幾千年沒有來往了,你讓我送你去找他,我很虧唉。”
“……”
“不是我不幫你啊,你想,我們這裡是宜城,要出海,就要先賺夠去出海口的路費,這裡少說就要五六兩銀子,而且,還要幫你找到願意出海的船,願意出海的船很少的你知道嗎,而且就算找到了,願意去找東島的人又更少了,所以,親愛的小天,這一趟下來,算上各種人工,你準備給我幾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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