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挽秋十分害怕,他害怕寧一霜傷害自己。
可是,
寧一霜只是走到了凌挽秋的面前,笑眯眯地對凌挽秋說,“皇上,你常問我的那個問題,我想,你可以自己去問問他們。”
“朕、朕……我不想去!”凌挽秋大驚失色,“朕還不想死,你不能殺朕!”
寧一霜只是笑,並沒有多說什麽,緩慢地靠近著凌挽秋的當口,將一個個前來阻攔他的禦林軍,給死死地凍在了半路上。當他靠近了凌挽秋的時候,他念動了一個咒語。不是什麽複雜的語句,可是凌挽秋聽不真切,那是凰族的語言,卻是十分好聽的聲音。在狂風之中,竟然也如此清晰。
看著寧一霜的嘴唇在動,凌挽秋卻開始頭痛欲裂。在一片一片的黑暗之中,凌挽秋似乎看見了一個身影,那個人的樣貌十分好瞧,衝著他微笑,笑得寵溺又無奈。
凌挽秋覺得熟悉,十分熟悉。他伸出了手,想要叫一句,可是卻聽見了一聲慘呼——
“不、不要——!”
凌挽秋迅速回神,看見的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大牢當中逃出來的王欣,手中握著一柄桃木製成的劍,一劍、竟然能夠刺入寧一霜的心。發出大聲喊叫的人當然是趙應天,他乾脆地直接朝著這邊跑過來,可是卻還是不能阻止王欣殘忍地將手中的木製桃木劍給□□。帶著殘酷的笑意,看著寧一霜緩緩倒地。
“桃木專門針對妖邪,我便不信,寧一霜已經入了情障,怎麽可能還能成為凰族祭祀!”王欣笑起來,眼角卻也有了血跡。
趙應天不管王欣說了什麽,他只是衝過來接住了寧一霜的身體,然後將祀天石掛在他的脖子上,這個時候趙應天才發現,寧一霜的身體是超乎尋常的滾燙,而不是他一如既往的寒冰。
“凰、小凰,你、你怎麽了?!”
寧一霜張了張口,想要對著趙應天解釋什麽,可是他最終選擇了什麽都不說,只是看著趙應天。
“他……”火鳳也趕了過來,看見寧一霜這般模樣,臉色瞬間變成了死灰,他轉頭去死死地盯著王欣,“你、到底拿著的是什麽?!”
“軒轅。”
“或者說,是軒轅的碎片”王欣揚了揚手中的桃木劍,他本來以為可以騙過這群蠢蛋,可是還是被他們看出了端倪,“我能夠找到后羿,自然也能夠找到神劍軒轅。”
“火鳳,你要不要,也來試一試?”王欣笑著舔了舔那柄劍,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下,那柄木劍竟然閃著金屬的光澤。
此刻,天空中的后羿和大風之間的戰鬥卻已經臨近結束。后羿手中的箭簇還是沒有射完,可是他的身上已經有了很多處傷口。大風的狀況也並不是很好,他被天雷擊中,翅膀上全是血色的窟窿。一人一鳥在半空中對視,卻同時回頭看見了王欣。
王欣也看著大風,“大風”他這樣溫柔地輕喚:
“如果我說,我們這一戰之後,一同回家,你還會相信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新一輪那啥來得如此痛快爽快,以後我如果想要寫口口口口這樣的類型,你們懂的!老地方,我們約起!
☆、神弦祀天
大風看著王欣,趙應天和火鳳卻是看著大風拚命地搖頭——
若是此時此刻再相信王欣,那大風的腦子就當真是進了水!
然而,大風看著王欣猶豫的這個當口。王欣忽然出手,再一次攻擊了已經垂危的寧一霜。這一次,莫說是趙應天,就算是反應迅速如同火鳳和大風,都已經來不及阻止。眼瞧著軒轅碎片的寶劍很快插入了寧一霜的心臟,寧一霜握著趙應天的手也越來越無力。
“喂、不是吧,開玩笑的吧?!”趙應天死死地捉住了寧一霜的手,“你、你不是答應我要一起回家的嗎!你、你還沒有教會我跳舞,球球、不,不就是月濁那個東西他還沒有長大,你、你怎麽能死?!”
寧一霜張了張口,想要說的話,終歸是沒有說出口。
只能看著趙應天,又瞧了瞧凌挽秋,無可奈何地笑了笑:他終歸是沒有能夠幫助凌挽秋想起來關於秋的一切,王欣的到來讓一切功敗垂成、功虧一簣。
王欣看著寧一霜合眼的時候,后羿恰好抓住了這個時機,彎弓射箭,一箭射中了大風的胸口。大風發出了尖利的嘶鳴聲,眼中最後一點點理智散盡,席卷起來滔天的大風,衝著王欣卷了過去。
然而,
此時此刻的天空當中,竟然閃過了一道天雷——那是天劫,大風已經殘害了如此多的無辜生靈,天劫不能坐視不理,而天雷不能靜默不劈。大風本來強弩之末想要同王欣同歸於盡的攻擊,很快被天雷化解,大風整個人也漸漸煙消雲散在了整個世界裡。
就好像是那隻慘死在青丘之澤的凶靈,原本,就不應該停留在這個世上。
趙應天呆呆地看著那片烏雲散去的天空,看著王欣發狂的笑,還有后羿沒有什麽悲喜地收起了自己的弓箭。趙應天忽然覺得心裡情緒激蕩起來,他緊緊地握著祀天石,突然大吼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火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族人慘死,又瞧著天界如此不分好歹地消滅了大風。火鳳的額心也漸漸出現了墮仙的痕跡,他手中火劍一揮,上面凝聚的火光瞬間照亮了四野,火鳳將自己的手緊緊地握在劍鋒上,然後用自己的血,浸染了這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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