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韓飛馳的人,那疑兵之計也沒必要去用。
江俊策馬上前,問了三次身後的士兵可準備好了,在士兵們一聲高於一聲的呼號中,江俊示意、打開城門。
行軍至富天府,尚未準備充分的韓飛馳大軍,怎麽也沒料到、他們還沒準備好攻城,那富天府就已經打開了城門。
江俊手中長槍在握,閃電勢如疾風。
他一人衝將在陣前,帶領威武軍新成立的前鋒營五千將領,直接策駿馬手持長槍、長矛而撲殺入敵人的陣營。
韓飛馳甚至還沒來得及安營扎寨,就必須號令全軍禦敵。
然後手忙腳亂之下的勉強抵抗,怎能敵得過江俊他們準備充分的致命一擊。前鋒營只是為了讓對方混亂,後面還有系鴻軒水寨幾位當家帶領著的中軍陣營。
中軍以弓手、步兵和火炮兵組成,江俊他們一輪廝殺過後,火光衝天,連珠似的火炮便直接襲向了韓飛馳軍兩翼,兩翼多輜重,此刻當真是躲避不得。
一擊得手後,江俊便下令後撤。
前鋒營士兵們毫不戀戰,立刻調轉馬頭疾馳。韓飛馳在慌亂逃竄中根本不知對面此舉何意,不能坐以待斃但又不敢冒然出擊。
然而就在他這一猶豫間,江俊便已經帶著前鋒營的士兵們回到了中軍陣營。
如狂風驟雨般的箭簇似數好了節拍一般,滔天巨浪、來勢凶猛。討逆大軍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得慌亂中拾起兵刃抵抗。
古代戰爭,弓箭是製勝的關鍵。
但也並非百戰百勝的必殺技,戰機瞬息萬變,關鍵在於抓住時機、打好配合。
韓飛馳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不說多有戰爭經驗,但卻也知道此役他們情報有誤、先機盡失,不能在此久耗下去,所以舉了手中長劍指天道:“各位!聽我號令、立刻撤回樂亭!”
其實也不用他說,士兵們早就有了後退之心。
這一句話後,不少在後頭的步兵便直接丟盔卸甲轉身就跑。韓飛馳雖然無奈,卻也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統禦三軍,要他們鎮定自若地撤離。
江俊哪裡會讓他這麽輕易後撤,樂亭是晉地內最為富庶之地,若讓韓飛馳回去,卷土重來勝負難知。
所以哪怕冒著“槍林彈雨”,江俊還是拍了拍閃電的脖頸,手中長槍往後背上一別,換了掛在馬後的長弓在手,直接彎弓搭箭,朝著韓飛馳的地方大喝一聲:“奸賊哪裡逃!”
韓飛馳本欲裝作聽不見,可他才轉身,便破空而來了一支箭簇,直直擦著他的耳朵飛過去!身後更傳來了一個聲音:
“韓家好歹也是京城名門世家!韓家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戰將!你父親——韓老將軍也是一代名將!你的兄長、侄子都曾在戰場上英勇殺敵,你為韓家人、戰場上當逃兵,有何面目回去面對家人!”
“你——!”韓飛馳轉頭,瞪著追來的人,卻一看之下神色大變:“江俊?!你是江俊?!”
“呵——”江俊長弓一搭,滿弓之下整個人連同弓在一起形成了非常漂亮的殘月弧線,他唇角微微一翹,瞄著韓飛馳道:“很不幸,是我。”
“你、你、你——!”韓飛馳連連說了三個你後,才想起什麽,慌亂就要逃跑,可是江俊手中一松,激箭如流星颯踏般飛射出去,直朝著韓飛馳射過去。
退無可避的韓飛馳,只能狼狽之下往前一趴躲過致命一擊。
咬咬牙,轉頭用長劍與江俊拆上了招去。
韓飛馳用劍,但是卻是步兵出身,前半生衝鋒陷陣肯定沒少經歷。可如今他才高升了大將軍,能夠策馬立於中軍動動嘴皮子就行。
疏於訓練是韓飛馳的致命錯誤,而江俊一早看出來這一點,他倒是沒有用弓箭遠程“欺負”對方,只是長槍本來就在騎兵近戰中倍具優勢,而且江俊近日來日日苦練。
很快,韓飛馳就落了下風。
“將軍小心!”韓飛馳那邊突然又殺出一員小將來,他手中拿著同樣是一柄長槍,他替韓飛馳擋住了一波攻擊後,又瞪著一雙虎目看著江俊道:“讓我來會你!”
江俊一愣,然後嘴角揚起了笑容來,不看小將只看韓飛馳道:
“韓將軍當真以為眼下逃出去就好了麽?”
“你以為我軍為何能夠實先準備萬全以逸待勞等你們前來,你又以為——你軍失敗,當真只是因為我江俊麽?”
韓飛馳臉色變了數變,他們這邊得到的情報,確實有問題——
那李吟商不是說,凌武和江俊這些日子一來都不務正業在鼓搗美食麽?!不是說廬州大營的士兵調動不頻,全軍都在聽他彈琴麽?!
江俊瞧了他一眼,一邊同那纏人的小將打鬥,一邊繼續對韓飛馳道:
“還有,韓江俊,你當真以為凌承那狗皇帝是對你們家好麽?!”
“他素來心機深厚,連自己的父親都敢殺,何況是你們這些把持朝政為自己家族牟利的外戚,看看賀蘭氏的下場——韓飛馳,你當真以為凌承是為了提拔你,才讓你過來打仗的嗎?!”
“你們韓家人,未免也太過天真了些。”
江俊帶著滿臉諷刺的笑,動作上卻行雲流水、一點都受干擾地同那個小將過招。他看得出來,對方是懂一些招式的,可是卻根本沒有半點真功夫,全是花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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