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俊眨了眨眼睛,手動給衛五同志比了心。
君言甚有理,吾盡無語對。
劇情大佬本來就不講道理,為了寵渣賤親兒子、不惜搞出了一台先虐受再虐攻,虐身虐心狗血亂飛的耽美大戲,套路完他們這些炮灰、又繼續套路凌武。
所以也不怪反派BOSS凌武同志在經歷了一場[臥槽什麽鬼]的前世後,今生竟然對著天道和封建神明,說出了如此驚人之語。
可以的。
江俊覺得凌武這樣的覺悟在現代肯定可以做個社會主義接班人,在萬惡的“舊社會”倡導革命肯定屬於“開蒙”比較早的那一批人。
“所以,所謂的被神明認同、大概也是人為的做戲?”
江俊學乖了,沒有接直球回答問題,反問了衛五一句。衛五似乎很是滿意江俊的話,站起身來,笑著說道:“那種小把戲,爾朵其實也會。”
伯顏部落中的那個女戰士?
江俊依稀記得衛五曾經說過爾朵的命格也是大巫轉世,如果趕在圖門彌雅容之前,把爾朵的命格公之於眾,那麽圖門公主是否會弄巧成拙、為他們做嫁衣。
“好了,老三,”衛五拉起還窩在座椅內的江俊:“大巫的事兒就教給你去處理,阿魯渾知道要怎麽做。至於那些小把戲,你可以卻羽城,讓秦深出面幫忙。”
張千機也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躬身應是,卻又抬頭看了衛五一眼:“那麽爺您呢?比起我,精通戎狄語言的您,似乎同阿魯渾直接溝通、會更好些吧?”
“我?”衛五此刻已經自然地攬著江俊的腰,他笑了笑:“老三呐,爺我可忙得很,忙著陪媳婦熱炕呢,哪有那麽多的時間去和個粗人計較那許多。”
江俊:“……???”
“春宵一刻值千金,還有——”衛五又補充一句:“明早你的人,沒有我的命令,就不要來擾我們清夢。”
張千機嘴角抽了抽,看著衛五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具”,低下頭撲閃了兩下眼,在心裡想的卻是——必須要讓弟弟重新給他們的爺做一張臉,這種面無表情耍流氓的場面……
實在是太考驗。
考驗他們的定力,考驗他們不能當場笑出聲來。
不管張千機忍笑得多麽艱難,衛五都隻當沒看見地摟著滿臉開了染缸的江俊一步三晃地逛進了“棺材鋪”的後堂,繞過一個被白雪覆蓋的小院落,一間點著橘燈的木屋躍然眼前。
木屋兩層,進門的時候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暖流。
屋內早就生好了火,屋後還有一個漂亮的露天溫泉。泉水旁邊擺放好了一黑一白兩套新的衣袍,木屋的二樓上鋪好了厚厚的床褥,而一層的桌案上、正溫著一壺美酒。
伴隨著門口暖流四溢的,自然還有酒。
聞著那香醇的酒香,江俊彎了彎眼睛,扭頭看向摟著他的衛五:“早有預謀?”
“是準備充分才對。”
衛五這麽說著,一伸手卻撤去了他面上的偽裝,露出了恭王凌武原本帶著侵略性的英俊面容來。如鷹的眼眸裡,閃爍著極為深邃的光芒。
“今夜已經喝了那麽多酒,”江俊抖落狐裘上的雪,慢慢地抬起酒器來,斟了兩杯酒:“怎麽?還不夠?”
“酒,是永遠都喝不夠的。”凌武走上來,從後圈住了江俊的腰。
“沒想到,你堂堂王爺,竟然是個大酒鬼?”
“你就是我的酒,”凌武繾綣的吻毫不客氣地落在了江俊的耳畔頸側:“永遠都喝不夠。”
那張臉帶給江俊的衝擊足夠,加上凌武不用刻意偽裝的聲線,卻是讓江俊渾身發酥。凌武的花樣從來都不顯繁多,卻每一招都能專攻要害。
出其不意,又能夠攻其不備。
顯得充滿了刺激和驚喜,卻又那麽的順理成章。
滿溢的酒香中,不斷加深的親吻和抑製不住的嘖嘖水聲,伴隨著忍熬不得的低吟,從桌邊蔓延到了池水之畔,窸窸窣窣掉落的衣物如同他們兩人交纏不歇的情分。
外衫、深衣、褻褲……順著石階灑落一路,又伴隨著不知是誰的痛呼,隱藏在水聲之下,嘩啦啦作響。飛濺的水珠,還有從頂棚上墜落的一片片雪塊,將曖昧的聲響,盡數掩藏。
大雪紛飛的冬至日深夜裡,隱藏在一間不起眼小鋪子後的院落中,兩個被溫水包裹的人,不斷地用耳鬢廝磨、肌膚相親的方式,交換著屬於他們的濃白色。
江俊很快便叫不出來了,帶著氣聲嘶啞的痛呼中卻帶著歡愉。看向衛五的眼眸中,也飽含著一種壓抑不住的深情。
辛勤耕耘的凌武,臉上的表情卻是認真而可怕的。
他的眼眸始終死死地盯著懷裡的男人,他們面對面契合,靈與肉這樣相接,可他卻總覺得抓不住眼前人,一切仿佛只是他誤入的美妙幻境。
江俊就在他身上,含著他坐得這樣好。
他們這樣近,又那樣遠。
在江俊忍不住緊緊地抱著他,摟著他的脖子,湊近了他的臉龐,將漂亮的白色顏料交給了流水之後,聽著他舒緩而放松的呼吸聲,凌武也歎了一口氣,迅速將江俊染上自己的痕跡。
許久許久之後,
凌武張了張口,輕輕咬著江俊的耳朵,含混地、帶著一絲沙啞的顫意開了口。
他問:“江俊,如果有一天我們成功了,扭轉了……劇情,我們成功做掉了凌承和李吟商,你,是不是……也就要回去你原來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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