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在鹹魚修理店上完機甲維修課,他見到宋連旌就像老鼠見到貓、不是,學生見老師——哪怕羅蘭上將才是他正經八百的老師。
總之,在這個配置前面,他總覺得自己不在前面開個飛梭都不好意思。
但聽到後排希瑟和宋連旌的交流,他多少還是有點難繃。
從去的第一天起,他就覺得那家鹹魚修理店不對勁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從到鹹魚修理店的第一天起,他就覺得那個地方不對勁了!
也就只有這幾個家夥身在其中,還覺得自己的生活鹹魚得十分正常吧!
當然,他隻敢在心裡吐槽。後排依然交流著,羅蘭上將和元帥閣下不愧是多年好友,對話在令人動容和倍感離譜間反覆橫跳。
再加上一個衛陵洲,一路下來,愛德覺得自己簡直到了要被滅口的程度。
偏偏那三個人還是毫無自覺。
他煎熬地把飛梭從何塞家族的基地開回鹹魚修理店,同時不長,卻感覺過了一輩子。
飛梭在鹹魚修理店降落時,愛德甚至松了口氣。他回頭,剛想要開口,卻見羅蘭上將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宋連旌呼吸清淺,長發靜靜垂在頸邊,耳側夾著一縷黑發編成的小辮子。他合上眼時,五官中那種叫人不敢直視的凌厲與攻擊性消失不見,漂亮得像畫裡的人。
他睡著了。
希瑟已經很久沒見到他睡得這麽沉了,沒有再入睡時也皺起的眉頭和緊抿的嘴角。
像是真的回到了一切開始之前,他們還只是軍校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看帝國的一切都覺得不好,要自己乾出一片新天。
“別的等下再說。”希瑟給愛德打了個手勢。
她還沒動作,斜側裡忽然伸出一雙手。
衛陵洲傾身,將青年抱了起來。他動作已經足夠輕柔,那人卻還是無意識動了一下,黑色長發蹭過衛陵洲的臉頰,最終靠在他的頸窩。
……給自己找了一個相當舒服的位置。
衛陵洲整個人僵在原地,手上正抱著人,不敢使勁。
倒是希瑟這時候回過神來,快步上前,小聲道:“你抱著他幹什麽?我帶阿靜回去!”
這倆人這麽不對付,衛陵洲突然獻什麽殷勤?怎麽看都不懷好意。
她想著,衛陵洲卻稍稍側過頭,用一種奇怪的,勝利者般的挑釁目光看向她。
“別吵醒他。”
希瑟下意識看了眼宋連旌,確認他沒被吵到。
而衛陵洲並未和她繼續爭執,抱著宋連旌往新裝修的店裡走了。
希瑟停在原地,心中升起諸多不解。
不是,衛陵洲那家夥的眼神,到底什麽意思啊!
“羅蘭上將,”愛德弱弱地在旁邊試圖提醒,“你沒覺得衛上將和……元帥閣下的氛圍有點奇怪嗎?”
他從意識到宋連旌身份,知道衛上將當時在模擬對戰裡看得是誰的時候就想說了。
希瑟若有所思:“他們確實沒有這麽和平相處的時候,但這主要是因為阿靜太疲憊了。”
不,如果真是死對頭的話,誰疲憊了會往對方懷裡靠啊!完全不可能是因為這個吧!
愛德在心裡斟酌著用詞,半晌後說:“上將,您有沒有覺得那兩位之間……不是很清白?”
希瑟這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以一種狐疑的目光打量著自己多年前的學生。
“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她大為不解。
雖然阿靜和衛陵洲一直不對付,但他的為人可是很磊落的。
愛德:“。”
有沒有一種可能,衛上將看著元帥閣下的眼神都快拉絲了?
“不可能,”希瑟斬釘截鐵道,“絕無此種可能!”
第86章
愛德依然滿臉不解。
希瑟很直接地問道:“我們阿靜厲害嗎?”
愛德幾乎是脫口而出:“當然。”
哪怕最聲名狼藉的時候,也從沒有人敢質疑元帥閣下的實力。
希瑟又問:“你覺得他長得好看嗎?”
愛德被問得一愣,腦海裡旋即浮現出宋連旌的樣貌來——這樣的人哪怕只見過一面,都不是輕易可以忘掉的。
他沒有直接回答,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希瑟對此司空見慣了,毫不意外,循循善誘道:“所以說,追過他的、暗戀他的人能佔領一顆星,你覺得他是為什麽單身到現在?”
愛德結合前因後果進行推斷:“因為和衛上將早就搞在了一起,所以拒絕了別人?”
傳言是一回事,愛德可是和這兩個人都打過交道的。他們的身份性格南轅北轍,但在偶爾坑人這一點上,簡直出奇的一致。
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希瑟:“。”
孺子不可教也!
“你能不能別管衛陵洲了,”她恨鐵不成鋼道,“重點是,阿靜他根本就是塊木頭啊!”
以宋連旌少年時的那種張揚和耀眼,有人喜歡他實在是太正常了。追他的人中不乏帥哥美女,用各種方式進行暗示,但那家夥完全感受不到。
希瑟還記得,宋連旌在太空軍時救過一個人,對方特意找了過來,說要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
希瑟的八卦之魂都熊熊燃燒起來了,面對以身相許的大美人,宋連旌卻只顧著看機甲的設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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