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對你做什麽,都可以。”
第89章
在夢裡就可以胡作非為了?這什麽精神狀態!
宋連旌大為震撼。
但衛陵洲的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腰,他們灼熱的吐息糾纏在一起,像此前無數次一樣。男人步步緊逼,宋連旌總覺得他的狀態和平常並不相同,不願在這個時候起正面衝突。他掙開衛陵洲的懷抱和那個過分深入的親吻,向後退了一步,手臂下意識撐在某道碎片上。
肌膚與記憶碎片相接,隻余一陣冰涼,緊接著,世界驟然暗了下來,時光向後退去,像是流動的水,讓一切觸感變得不真實起來。
只有一隻手一直扣在他的腕骨上,溫度灼人,與他一刻也不曾分開。
片刻後,宋連旌睜開眼,目光所及之處依然是醫學研究院,卻已不再是帝國時期的那棟建築——這是新建後的研究院,正是衛陵洲的辦公室!
他聽到有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辦公室的門很快被推開,一百年前的他和衛陵洲先後走了進來,灰瞳青年的懷中抱著一束盛放的向日葵。
“啊,是這一段。”真正的衛陵洲在他身邊感歎。
宋連旌也認出來了——這是他出事之前,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不怪他們剛重逢時衛陵洲就想要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這件事實在是拖得太久了。他們之間的相處根本稱不上健康,剛開始時,最先確認的一件事就是彼此不動真心,不會彼此糾纏,搞得雙方日後難堪。
他們甚至還擬了份協議,特意打了兩份紙質版出來存放,並且爭先簽上自己的名字,生怕晚一秒就顯得自己更看重這段關系。
由於成長背景的緣故,衛陵洲身邊總備著兩支筆,比宋連旌略快一步。
他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一側,譏諷道:“元帥閣下難得動作這麽遲緩,一份協議而已,就這麽不敢簽麽?”
宋連旌落下自己的名字,面不改色:“學過心理嗎,庸醫?越是急於證明自己的人越不自信,你對著哪個條款懷疑人生呢?”
他們雙雙被對方惡心到了,一邊收起協議一邊想,也不知道這破關系能持續幾年。
他們當時都沒想到,哪怕衛陵洲自前線離開,回到中央星重啟研究後,這段關系依然存在,存續期甚至超過了當初那份協議裡約定的時長。
他們心照不宣,誰都沒有提及這件事。
直到最後一次見面時,衛陵洲捧了一束向日葵,從研究院出來接他。
宋連旌有點意外,轉瞬又覺得在意料之中。打到那個時候,深雨戰爭接近尾聲了,很多人已經提前開始規劃自己後續的生活,自己閑暇時,偶爾也會想想一切結束之後的人生。
——不止是戰爭結束,而是等所有事都塵埃落定,聯邦走入正軌,欣欣向榮之後。
他想找個氣候宜居的地方先歇一陣子,叫上三五個好友,什麽也不操心,每天睡到自然醒。機甲在和平年代也大有可為,他已經有了最基礎的構思,可以在“枕戈”的嘮叨裡做上幾個模型。
宋連旌很喜歡順著他規劃行進的生活,甚至想好了到時候的邀請詞。可當他想到人選時,他腦子裡最先蹦出來的名字竟然不是自己最親近的朋友們的,反而屬於衛陵洲。
從那一刻起,他終於想到自己該重新審視和衛陵洲的這段關系。而對方又一次與他不謀而合。
不過恍神的功夫,衛陵洲將他攔腰抱起,宋連旌隻覺得身子一輕。這家夥連精神力都透著一股冷感,唯獨懷抱溫暖而結實,他被衛陵洲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上,冰涼的觸感立刻令他回神。
辦公桌是白色的,上面鋪著一整塊白色雲紋的大理石。青年的黑色長發在桌上鋪陳開來,臉頰微微泛紅,薄唇映著水光,他坐在桌子中央,雙手被灰霧般的精神力束縛在身後,剛剛從回憶中抽身,表情中難得帶著絲怔忪。
他簡直漂亮極了。
衛陵洲呼吸一緊,他俯下身,唇齒落修長白皙的頸間,膝蓋擠進青年並攏的雙腿,姿態強硬地分開。
頸側的皮膚傳來一陣濡濕的觸感,宋連旌感受得到衛陵洲的虎牙摩挲著自己的皮膚,不疼,但很癢。
他抬眸便能看到那人的眼睛——衛陵洲有雙灰色的瞳孔,卻幾乎沒有高光,沉沉地盯著人看的時候,會留下一種陰沉而詭異的感覺,仿佛永遠也無法擺脫他的注視。
交談聲在身後越發清晰,回憶中的他們並肩走了過來,各自抽出椅子落座。
宋連旌被圈在衛陵洲懷裡,視線被遮擋得乾淨。但他們在辦公桌的正中間,另兩個人對話時目光交匯,不可避免地落在了這一處。
尤其是記憶中的某人在的那側,目光似乎格外強烈一些。
宋連旌一邊釋放精神力尋找穩妥的破開枷鎖的方式,一邊抬起腿,將衛陵洲頂遠了一些。
“你能不能看看場合!”
衛陵洲清晰地回答:“這是我的記憶,我的夢,有什麽不合適?”
宋連旌:……但還是很怪啊!
想不通,狗東西到底發展出了什麽奇怪的愛好。
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們兩個早就都乾過一遍,宋連旌完全不介意上床,但現在的氛圍實在是……很不對勁。
他從未在衛陵洲眼中見到過這麽強的佔有欲,這家夥的狀態也很混亂。他的記憶碎片是準確的,但主意識對時間線的認知明顯在他們重逢之前。具體是什麽時候,宋連旌沒辦法從隻言片語中判斷出來,他只是非常肯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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