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還未落,治療室的控制器的傳來播放提示:“躍遷工作將在十個標準時後開始,請各位船員做好準備,我們下一站的目的地……”
治療室的人看了下聲音傳來的方向。法爾圖呼出一口氣:“總算可以動了,我們在那斯這片星空已經停留很久了,全聯邦都要知道艦長你在這裡結婚了!”-
全艦播音結束後,艦長室內醫療床上躺著一動不動的余讓手指輕動了動。
之前醫療人員撤掉了他身上大部分儀器後,笑著說恢復得不錯,有什麽需要,可以聯系他們醫療人員。
余讓躺在床上沒有說話。
而後有個年輕的銀發男人神采奕奕地走進來,他左右四顧了一圈,一屁股坐在余讓的治療床旁,喜氣洋洋地開口:“嘿,余讓,我是法爾圖,雖然已經在星網上聊過幾次了,但這次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啊。”
余讓在床上翻了個身背對他,面對空無一物的白色牆壁。
法爾圖感覺不到任何人的無視,喜氣洋洋的地控制起自己的光腦,一邊問余讓:“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嗓子還沒有恢復嗎?”他說,“你的遊戲做的怎麽樣了,不用擔心在阿波羅號上沒法繼續弄你那遊戲,我發誓我房間的設備肯定比你在那斯的好。”
“……”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的遊戲提供一些技術上的建議。當然,這個意思並不是說我偷偷去玩過你的遊戲,即使沒有玩過,我也能夠給出非常優秀的建議。”
余讓一言不發,法爾圖也能絮絮叨叨地說很久。
他說到口乾舌燥,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巴:“咦你怎麽一直不說話,睡著了嗎,身體剛恢復確實會感覺困頓,之前艦長也這樣,時醒時睡。”
他就此又愉悅地分享了許久,阿德加內過去在阿波羅號上的身體恢復日常。
等收到娜芮爾讓他去調整芯片的信息時,他隨嘴問了句余讓要不要一起去,余讓不搭腔,他一眼掃到屋內的懸浮輪椅。
——之前艦長有用過。
“我把這個輪椅騎走,可以嗎?”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啦,我走了,和你聊天很開心,下次有空再來和你繼續聊遊戲的事情。”
法爾圖走後,周圍總算安靜下來。
余讓沉默地側躺在床上,直到全艦廣播播放出來。
提醒他即將離開這個星域。
余讓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低頭在身上摸了摸,身上的傷口都消失,皮膚恢復得如同從沒有受過傷。
身上一體式的醫療服很寬松,沒有一個口袋,他的光腦不知道被丟在了哪裡。
余讓垂著頭,光腳坐在床沿。
不知道過了多久,面前的門被打開,空著黑色的懸浮輪椅被推進門,而後穿著筆挺的巡航隊隊服的阿德加內走了進來。
他步子沉穩,緩步地走到了余讓面前,輪椅放在一旁,蹲下來,抬頭看余讓的臉。
他伸手抓住余讓的手:“余讓,對不起。”
余讓看了看他的臉,他的眼珠泛著金屬的冷光。
阿德加內飽含歉意地說:“對於你遭遇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他抬起雙手,捧住余讓的臉頰:“當時是不是很疼,如果不是我,你不用遭到那個蟲災星人的傷害。”
余讓拿下阿德加內捧住自己臉頰的手,移開目光,看向巨大透明景觀屏外的景象。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了醒後這麽久的第一句話,因為久未開口和身體虛弱,聲音微啞。
“你不該對此感到抱歉,艦長。”
“當時那種情況,受傷的不是我,也會是別人,也可能是你,總有這麽一個人。”
余讓收回目光,他盯著阿德加內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你眼睛顏色變了。”
阿德加內點頭,剛要解釋,余讓突然道:“我覺得你應該向我道歉的是,在我沒有同意的情況下,讓我到了這裡。十個小時後,它會離開這個星域嗎,我可以回去那斯嗎?”
阿德加內從地上站起來,坐在了余讓身旁,他伸手握住余讓的手掌:“我很擔心你,你遭遇危險時,我一度懷疑是某些對我有敵意的機構或組織,特意對我身邊人實施的一次謀殺,為了安全考慮,我才把你帶到這裡。”
余讓赤腳在地上點了點,好一會兒笑了聲。
“艦長,你不懂。”
“在人流量那麽大的商城,被一個身患絕症、比我瘦弱矮小的礦區工人傷害致死的可能性,你覺得有多少?”
阿德加內道出心中疑惑:“我確實不理解。”所以,他在得知電話那頭情況時,第一反應才是這是針對自己的一場嚴密計劃。
余讓轉頭看阿德加內。
他遮擋住視線的偏長的頭髮,在治療時被剪短。和在星網上虛擬形象相比,更瘦尖的臉完全暴露在別人視線中,棕黑色的瞳孔也變成了翠綠色,他長著一張薄情冷漠的臉。
雖然五官與在星網上虛擬形象相比,沒有相差太多,但氣質能明顯讓人感到區別。
余讓湊近阿德加內,歎氣:“艦長,你該給我道歉的事情,還有……”
“……”
余讓臉色沉下來,進行從未有過的無差別攻擊:“我準備去死,可你把我救回來了。”
第30章 30黑色小狗(二)
阿德加內金屬質感的眼珠,在眼眶內轉動了幾圈,他難以理解余讓話裡的邏輯:“我不理解。”他問,“也是遊戲角色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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