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加內走過去,余讓挪了挪位置,讓他坐到自己旁邊,一邊笑著對安多瑞拉說:“是的,你們也是我的家人。”-
安多瑞拉實在太關心余讓了,她坐在沙發上牽著余讓的手,硬生生讓余讓把從小到大的經歷都講了一遍。
因為聊得時間太長,阿德加內不由提醒母親長途奔波,應該先去休息,或者去陪外祖父聊一會兒,而且——
“我匹配婚姻成功後,數據部門把余讓從小到大的資料都發送給您了,您有必要再這樣問一遍嗎?”
安多瑞拉搖頭:“我沒看過那個。”
阿德加內歎氣:“把不關心我的生活,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真讓人難過。”
安多瑞拉眯起眼睛,不滿道:“你失蹤三年,知道我跑過多少星域嗎?比見你爸爸那張臉的次數還多。”
余讓半靠在沙發扶手處,他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笑看這對母子互動。
他剛剛還有些擔心,阿德加內和他母親一直沒怎麽說話,兩人的親子關系跟他和那斯的兩位母親一樣,現在看來,感情還不錯。
余讓莫名滿足。
三個人又埋頭聊了一會兒,安多瑞拉解釋說,余讓那些被記錄下來的成長記錄毫無意義,所以她才沒看。詢問對方過往經歷的話,從當事人嘴裡聽到才更好。
如果你渴望了解一個人,紙面記錄永遠無法描述出這人的過去經歷中的真實情感。
你去問,然後他告訴你,這樣你從才能通過隻言片語和情緒波動中,感受到自己參與進了對方過去生活的當中。
“阿德,你要學習的還很多。”安多瑞拉微笑。
阿德加內在母親面前,擁有了更活潑的一面,他偷偷捏著余讓的手指,一邊和母親笑談:“講起來頭頭是道,您和父親已經多久沒見過面了?”
“……”
余讓捏了捏阿德加內的手指,為避免出現一些不利於家庭和諧的畫面,余讓默默地轉移了話題,他詢問安多瑞拉的事情是否已經成功解決。-
當天三人聊天了很久,安多瑞拉留在阿德加內家吃了晚餐,時間不早,兩人都建議她留宿,她擺擺手說還有事要忙,第二天一早再來陪兩人吃飯,後又風塵仆仆地離開了。
余讓和安多瑞拉聊了很多事情,兩人像是久未謀面的親人見面,分別和對方描述起了這麽多年未見的所見所聞。兩人沒有特意聊到多琳,偶爾提到,也像順嘴聊到一個彼此的好友。
余讓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好,晚上睡覺抱著阿德加內,在枕頭上蹭來蹭去。
艦長不理解,但不妨礙他跟著笑。
艦長剛斟酌著聊天,準備詢問余讓過去——真實的過去,在那裡的生活是什麽樣的。
阿波羅號上有一項未公開的技術,由娜芮爾的團隊和法爾圖的團隊共同研發,能夠通過截取一個人某段時間的記憶,通過智能算法分析出該時段人的思維模式和行為模式,而搭架出一個虛擬人像,該人像會模擬原主某段記憶行事。
在最理想狀態下,該技術可以在遇到那些臭名昭著的罪犯時,預判對方接下來的攻擊行為。也可以截取某些人腦力和體力巔峰時的記憶,讓虛擬人像來為接下來的行動做出判斷。
本來這個測試已經進入了最終階段,雖然預測並不是百分百準確,但作為輔助功能,已經算是不錯。但關鍵時刻,阿德加內失蹤三年,拍板的人消失不見,這個還不太成熟的技術就暫時封存在了智能部門。
阿德加內想,如果余讓不介意的話,他可以選擇一段過去的記憶,也不需要太多、太深刻,阿德加內會找人根據他過去記憶中的場景,爭取來對他過去生活的地方進行一比一的還原。
——他名下有好幾顆尚未開發的星球。他可以選擇一個比較相似的,來建一個屬於余讓的樂園。
如果余讓不介意的話。-
他才剛向余讓提到這項技術,開發的當事人之一,就給余讓撥了個來電。
許久沒聯系上的法爾圖,在余讓接聽來電的第一秒,就開始哇哇哇的大叫了起來。
“天啊,余讓,我真的不是故意告訴媽媽那些話的。她和我打電話時,會關心我的工作和我的同事,擔心我身體是否健康,我就把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她了。天哪,我不知道,她竟然會這樣做,她為什麽要把我的話錄下來,然後到到處散播。我的天哪,艦長現在怎麽樣,我犯了大錯,現在才從學會被放出來,我不敢和艦長聯系,我應該怎麽彌補這個錯誤,我真的糟糕透了……”
他一口氣說了很長一段話,又急切又難過。
余讓大概聽清楚了,他快速地看了艦長一眼,該成了擴音模式,咳了一聲:“現在已經深夜睡覺的時間了。”
法爾圖失落地應了一聲“是的”。
余讓又咳了一聲:“那麽艦長有沒有可能,現在應該和我一起呢?”
法爾圖啊的大叫了一聲,大喊了一聲艦長對不起,立刻掛斷了來電。
余讓頓了頓,看向阿德加內:“我以為這是你安排他做的?”
“……”阿德加內有些無奈,“學會的母親固定一個月會給他一通來電。你也看出來了,他並不善於虛假或者隱藏式的溝通。我猜測學會會通過一些辦法,從他這裡套取一些信息,我只是放任了,沒有嚴格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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