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加內帶著陌生人從空中緩緩落地,到了個人休息室門口,阿德加內解開身上機甲,擦了下頭上的汗珠。情緒很穩定,瞳孔平靜地看著面前的人,歎氣:“很危險,你不該那個時候出現在那兒,朋友。”
余讓笑了下——二十歲的艦長,也沒有中二少年的感覺,一直保持著禮貌。
余讓道歉:“很抱歉,我是不小心出現在那的。”
阿德加內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他點點頭,朝自己的休息室走去:“下次想見我,不需要用這麽危險的方式。”
“……”余讓愣了下,他快速地眨了兩下眼睛,腦子裡出現了一個“哈”字。
阿德加內走到門前時,轉了個身,他面色無奈地看余讓:“你是不是有什麽東西想要給我?”
"……"余讓詢問,“比如……?”
阿德加內慢騰騰地啊了一聲:“比如,花,巧克力或者信件之類的?”
“……”余讓憋了會兒。
阿德加內又勸道:“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我最近都沒有戀愛的打算,抱歉。你如果把禮物送給我,我會好好收藏,感謝你的喜歡。”
“……”余讓憋不住,他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笑聲悶在手心,又悶悶地傳了出來——好自戀。
“……”阿德加內被笑愣了好一會兒,隨後耳朵騰地紅了起來,臉上溫度都升高了,但仍舊保持禮貌地道歉道,“抱歉,是我誤會了。”
“……”余讓還在悶聲笑,聲音完全擋不住後,他索性松開手,直接大笑了出來。
阿德加內維持自己在競賽場上戰鬥了成百上千次的鎮定:“那讓你做出這麽危險行為的人是誰?”
他聲音平靜地吐出了幾個人名,而後又搖頭:“他們在戰場上的靈活性和觀察力都遠差於我,如果你堵上性命,想要人在危險場合下救你,那只有我能救你。看台關觀眾是無法入場的……”阿德加內說著說著語速慢了下來,他整張臉都變紅了,聲音也開始有些有氣無力起來,“天哪,你當時機甲感應失靈了是嗎,那太危險了,我還以為你是工作人員故意進來……”
“……”余讓笑。
“天啊,真的抱歉,我自我意識太過盛了。”
余讓笑了聲,決定放過這個快熟了的阿德加內:“我確實特意來看你的,這也沒錯。”
“……”阿德加內頓住。
【很可愛。】余讓點點頭,他打開光腦,複製了這段視頻數據,隨後發給了在忙碌工作的艦長。
他衝笑眯眯地看了會兒二十歲的阿德加內。
對方情緒勉強平複下來,耳朵仍舊滾燙,朝他點頭示意:“抱歉,我需要先進去洗個澡,我渾身都是汗,實在不適合跟人道歉。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留給聯系方式給我,之後我會更正式地再向道一次歉。
余讓點點頭說好的。
阿德加內擰開休息室的大門,門開了一條縫,他一腳踏進去,嘴上還在問余讓的星網ID,他進去就登陸帳戶加余讓好友。余讓笑。
阿德加內走進門裡,余讓道別:“再見。”
場景在阿德加內走進門裡之後,就自動退了出來。-
因為場景建模和記憶模仿,都要根據片段記憶進行場景建造,地圖一般都不會很大,離開特定場合的記憶主體,也會失去行為算法。之前余讓還設想過,去見一下阿德加內記憶裡的多琳。
但法爾圖的艦長記憶庫中,沒有留有艦長再小些時候的記憶。而且非記憶主體外的一切記憶,都沒有行為自主性,換句話說,在沒有記憶主體在時,對方就像個擺件一樣停擺在那裡,這讓余讓去見人變得毫無意義。
——他可以去沃利斯家族的雕像館裡,盯著多琳的雕像看幾個小時。
見多琳的方法行不通,余讓並沒有多喪氣。能見當然最好,不能見,他當然也應該好好的、正常地,過他同時被多琳期待和祝福過的人生。-
余讓出來之後,為了避免法爾圖又話太多,他言簡意賅的地立刻問道:“第二個場景呢,我直接去。”
法爾圖幫他切了下地圖,余讓再次掀開遊樂場的傳送門,一陣機器轟鳴的聲響過去,余讓睜眼站在了飛船的操控台前。
飛船行駛在一片無垠的黑暗當中,阿波羅號的logo在屏幕上發出淡黃的光芒。
余讓聽到背後有腳步聲:“資料就放在這吧,麻煩你了。可以的話,能幫我拿一瓶水嗎?”
余讓嗯了一聲,他轉頭,穿著巡航服的阿德加內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正翻看著手中的資料。
余讓從水吧處拿一瓶艦長日常喝的水,擰松瓶蓋,走過去,把水放到他手邊位置。
“謝謝。”阿德加內自然地拿起水,抬起眼睛感謝對方。
和對方視線對上時,阿德加內愣了愣,他眉頭微微皺起,快速地掃了一下手中的資料。
【余讓,二十三歲。】
照片中的人留著長到遮住眼睛的劉海,厚重的黑框眼鏡擋住了大半張臉,毫無遮擋露出來的下巴小而尖,拍照時嘴唇抿起一個不耐煩的弧度。
透過對方遮擋視線的劉海縫隙,勉強能看見對方眼睛透出的湖泊一樣的光亮。
“……”阿德加內頓了頓,不太確定,又抬頭看了面前的人一樣。
這人是個簡單又標準的男士及耳髮型,眼睛平直,隻眼位微微有些上翹弧度,睫毛又長又密,垂眼時候打在眼下一片陰影,翠綠的眼睛好帶著幾分笑意地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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