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爸笑道:“當然可以,您隨意。”
徐雅慧想到了什麽,從小包裡掏出一個首飾盒打開,裡面赫然也有一枚“神藥”。
“老板,您是要這殼有用嗎?我這裡也有一顆,但裡面的藥被那家人換過,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明茗接過:“也有用的,你借我用會兒。”
明茗將殼裡的假藥剔去,將這兩枚空藥殼和其他八顆藥丸擺在一起,細細感應了片刻,能“看見”的畫面果然更多了一些。
他看到石潭前有一道蜿蜒的山壁,山壁上有細泉落下,流進石潭之中。
明茗不由喃喃道:“這究竟是什麽地方呢?”
明茗試圖用圓光術將自己看到的畫面呈現出來,但或許是他修為不夠,畫面剛要成型,就潰散開來。
明茗試了好幾次,失落放棄,眼巴巴地看著沈荼,糾結道:“你真的一點都看不到嗎?”
沈荼微吟道:“我看不見,但有其他辦法能夠讓我看見,就是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明茗天真問道:“什麽辦法?”
沈荼面露“為難”,和明茗輕聲道:“或許稍稍有些親密、過界。”
明茗剛要說“他們都這關系了,親密過界算什麽?”,話到嘴邊,就對上了沈荼隱含侵略的灼熱目光。
他抿了抿才微微消腫的唇,慢吞吞說道:“你都那麽大歲數了,我不信你沒有別的不那麽‘親密、過界’的辦法?”
沈荼似笑非笑:“你也說我歲數大了,所以我記性不好。”
明茗一噎,瞪了他一眼。
沈荼悄悄握住他的手,手指在他掌心輕輕勾了勾。
明茗不由臉紅,目光飄忽地轉了一圈,含糊道:“那你趕快點。”
沈荼輕笑一聲,沒應,說道:“上樓,回院子裡試。”
明茗低埋著頭,不搭理他。
沈荼笑容溫柔和煦,揮袖將桌上的藥丸收起,對一旁忙碌著招待客人的田書芸說道:“等楊川景來後,讓他看下那小孩的病。”
明茗對徐雅慧說道:“那兩枚藥殼我先拿走,回頭還你。”
徐雅慧連忙點頭。
沈荼摟住明茗離開,明茗躲了兩下,沒躲開,便半推半就地跟著走了。
在樓下喝酒的鬱律一臉憂鬱地看著他們倆的背影,喃喃自語:“你倆來真的啊……”
明茗和沈荼回到院子裡,沈荼將八枚藥丸和兩枚空藥扔在桌上,然後看向明茗。
明茗睜大眼睛,故意瞪著他,凶巴巴問道:“要怎麽做?”
沈荼抬手溫柔地撫過他的面龐:“放松,別抵抗我。”
明茗呼吸微微一顫。
沈荼低下頭,與他眉心相抵,龐大的神念與明茗的神念交融纏繞在一起。
他的神念好似那廣闊無垠地海,明茗仿佛海上漂浮的一葉輕舟,隨著沈荼的心意逐流飄蕩,在海上肆意沉浮。
明茗雖然有了準備,但還是很不習慣這樣完全敞開的感覺,他不想隻被沈荼探究,也想探究沈荼,於是反過來接觸沈荼的神念。
沈荼對他毫無防備,所以明茗的“反製”很順利。
沈荼的神念很龐大,與他的歲數很符合,記憶的內容卻分外的單調。一幅幅畫面從他眼前飛快掠過,可畫面中的主角卻永遠只有那幾個。
一顆桃樹,一個弟弟,還有兩隻寵物。記憶毫無波瀾,萬萬個歲月仿若一朝夕,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捱過來的。
因為沈荼的記憶太單調,所以一些特別的記憶就很顯眼。
明茗看到一幕猩紅的畫面,鬱律穿著戰甲雙膝跪地,滿臉眼淚,神情迷茫。但沈荼的注意力並不在他身上,所以鬱律的身影和其他的景色都很模糊。
天是黑的,黑色中透著橘紅色的火光。地也是黑的,布滿無數裂縫,裂縫中流淌著似血一般粘稠刺目的岩漿。
這天地間唯有桃樹清晰,它仍然高大,遮天蔽地,聳入雲霄,卻沒有了往日的生命力。枝葉飄落、桃花暗黃枯萎,樹身上布滿裂痕,綠色的汁液從樹身中流出,滴到地上的岩漿中。
明茗呆呆看著這一幕,還想看更多,沈荼卻忽然將神念抽離,捏著他的下巴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你在我記憶中看到了什麽?”
明茗眨著眼,神情迷茫,他還沒從剛才那一幕中回過神來。
本來想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沈荼對他幾乎沒有隱瞞,但隱瞞的這件事卻從來沒告訴過他。所以明茗決定不問他,自己查。
萬一沈荼無論如何都不想讓他知道,在他問出口後反而封了自己這段記憶,那他更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想起這件事了。
明茗索性保持著這副表情,迷茫問道:“……什麽?”
明茗的演技算不得好,他還挺擔心被沈荼看出來。不過沈荼並沒有懷疑,仔細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似乎就放心了,隨口道:“沒什麽。”
神念交纏的感覺反應到身體上,明茗的臉還泛著紅,他懶懶應了一聲,靠在沈荼懷裡緩了緩,問道:“你看到那副畫面了嗎?”
沈荼點頭,用圓光術將那副畫面呈現了出來,與明茗從藥丸中感應到果然一樣。
明茗嘟著嘴不開心道:“怎麽你能用出來,我卻不能呢?”
沈荼安慰道:“應該是這神藥背後的擁有者修為太高了,遠遠壓過了你,所以你才不能將這個地方呈現出來。不過沒關系,你修為遲早會上去,躍過這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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