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茗眯著眼睛打量他片刻,似笑非笑:“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知道了……那你還敢在我們這直播呀。”
明茗笑容玩味:“你膽子挺大啊。”
青年面若桃花,在安懷誠眼裡卻像修羅一樣駭人,安懷誠腿一軟,差點對著明茗跪下去。
明茗嘴角抽了抽,扶額道:“你坐下吧,有什麽話坐著說。”
“對不起對不起……”
安懷誠先是一通道歉,然後才哭喪著臉在他對面坐下,垂頭喪氣道:“我的確有些猜測,也想過這樣做會不會有危險。但我一路過來都沒有出事,我就覺得這應該並沒什麽。心裡存了僥幸心理,就繼續直播了……”
明茗呵笑一聲,問道:“僥幸心理要不得的,剛才的感覺怎麽樣啊?”
安懷誠的臉色由白轉青,那種寒冰從裡到外在五髒六腑爆開的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他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以前的安懷誠為了紅連命都能不要,但真正遇到過生死危險後他才發現,什麽熱度金錢都是虛的,任何東西都比不過命重要。
安懷誠懦懦道:“對不起,我不敢了,我保證不會再直播這兒了。”
明茗幽幽道:“你現在保證有什麽用?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之前的直播,我們D市公安局的電話已經被打爆了?我們這一正經酒店,現在都被大眾誤認為是非法組織了。”
安懷誠想哭:“我馬上發文澄清!”
沈荼斜了他一眼:“澄清?你那些粉絲說不定會以為是我們逼著你寫的,只怕是會越描越黑。”
安懷誠慫慫問道:“那怎麽辦……?”
明茗淡淡道:“你繼續直播吧,讓你那些粉絲知道你並沒有出事,然後解釋清楚,我們這兒是正規場所,安全無法。之前你那些表現都是你自己的毛病,和我們沒關系。”
安懷誠不敢反駁,慫嘰嘰應道:“好。”
明茗瞪他:“別光答應,趕快行動啊!明天我會上網檢查的,如果讓我看到有關我們酒店不好的言論……呵呵。”
明茗故意嚇唬了幾句,安懷誠嚇得臉色發白,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把直播間打開,在成功進入直播間後狠狠松了口氣。
這口氣松早了——
安懷誠那群觀眾還守在他的帳號裡,看到他重新上線後,立刻湧進他的直播間中,各種質疑瞬間佔領了他的評論區。
直播間裡的評論大同小異,基本都在關心安懷誠的安危狀況及酒店、“三爺”類的正規合法性,評論區裡充斥著各種陰謀論,看的安懷誠心驚肉跳,頭疼的厲害。
安懷誠乾巴巴地解釋了幾句,非但沒有安撫住直播間中的觀眾,反而愈發證實了主播被綁架威脅這一猜測。
彈幕全在刷“主播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這種評論,嚇得安懷誠連忙把眼睛瞪大,生怕多眨一下,引發出更大的誤會。
明茗和沈荼幽幽地盯著他看,把這張桌子留給安懷誠發揮,在附近找了張桌子坐下,鬼侍為他們端來瓜子茶水糕點。
兩人嗑著瓜子聊天,旁觀安懷誠絞盡腦汁安撫直播間裡觀眾的畫面。
明茗低笑:“該。”
沈荼不緊不慢地道:“他應付不來這個場面。”
明茗也看出來了,這個主播根本扛不住觀眾的審問,也帶不起來話題。更重要的是他演技還賊差,說兩句話就要往明茗的方向看一看。
他這副表現更是映證了觀眾的猜測:主播此時並不自由,在觀眾看不到的視野盲區,說不定有人拿木倉抵著主播的頭,要求主播扯謊,幫忙遮掩。
在安懷誠繼續直播後,輿論不但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無數陰謀論甚囂塵上,看的明茗很是無語。
明茗煩的都打算搶過安懷誠的手機自己上時,一個女鬼忽然走到安懷誠旁邊的位置坐下。
她甚是自來熟地伸手,調整著安懷誠手機的位置,豎置換成橫置,使她和安懷誠的身影都完整出現在直播間的屏幕上。
安懷誠一臉問號地看著面前的女生,懵道:“你是誰?”
女生衣著簡單,面貌清秀,看著很普通,如同每一個街頭擦肩而過的路人,尋常而不起眼。
女生神情淡定地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鍾琪,享年22歲。”
直播間的觀眾和主播一樣懵,因為鍾琪的出現和莫名舉動,評論短暫地歪了一瞬。
[這女生誰啊,忽然介紹自己的年齡幹什麽?她看上主播了?]
……
[是我聽錯了嗎?她剛才說自己“享年22歲”,為什麽要用“享年”這個詞?這不一般是形容死人的?]
[樓上你應該是聽錯了,誰會用這種詞來形容自己呀,也太不吉利了。]
安懷誠呆了呆,第一反應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他很快想起來這是什麽地方,這裡的“人”都是什麽……
安懷誠咽了口唾沫,緊張地問道:“唔……嗯……你好,我叫安懷誠,我是一個主播。”
鍾琪幽幽道:“我知道,所以我才特意來找你。”
“我想你的直播間裡講一個故事,有興趣聽嗎?”
安懷誠忍不住看了眼明茗沈荼的方向,這是什麽展開啊?他有些看不懂了,大佬求指教!
被安懷誠報以希望的兩個大佬嗑著瓜子,看戲一樣看著他們,壓根沒有插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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