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要帶,再帶點書,還有那個沈荼給他的那罐能恢復靈氣與精力的小蜜丸,以及沙漏。
明茗拿出沙漏時,發現又有流沙能流動了。流動的沙子已經在木質杯底上覆蓋起薄薄的一層,數量已十分客觀。
明茗把小包袱甩到肩後背著,拿著沙漏去找沈荼:“沈荼,流動的沙子又多了很多!”
沈荼接過沙漏來回翻轉著看了看,才還給明茗,心情十分不錯。
明茗摸著息壤珠問沈荼:“到了鬼門關那邊後,應該不會影響桃苗凝結仙露吧?”
沈荼:“不會的,那邊靈氣比玉壇更甚,桃苗凝結仙露只會更方便。”
明茗聞言放心了些。
仔細想想也正常,如果那地方危險,沈荼不會那麽爽快地要帶他去。
明茗拍了拍包袱:“我已經收拾好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沈荼神情自然地接過他的小包袱,牽著他的手:“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要交代的話,現在就能走。”
明茗開心道:“那就直接出發吧。”
鬱律坐在石凳上不動:“你們倆動作快點,我真身快悶死了。”
沈荼打開“門”,牽著明茗從“門”穿過,來到一個風景秀麗的山崖下。
山崖極高,聳入雲間,將陽光遮去了大半,山崖崖體長滿綠苔石蘚,中間有一條極細的線縫,陽光從那條線縫穿越射出,光芒驟然盛了許多,極為耀眼。
“那條線縫後是鬼門關嗎?好亮啊。”他還以為鬼門關通著冥界,會很幽暗呢。
“鬼門關還在更後面,亮的那個是來我們的坐騎。”
“坐騎?”
明茗喃喃,抬頭睜大眼睛看著。
金光的本體由遠及近,愈來愈盛,穿過一線天,從天空飛落而下,輕輕揮舞著翅膀,停落在明茗和沈荼面前。
那是一隻金燦燦的鳥兒,體型巨大,足有六米多高。它有一身如黃金一般璀璨的羽毛,脖頸昂揚修長,鳥頭上有一個漂亮的翎冠,尾後拖著長長的、華美的尾羽。
漂亮華麗到極點,顏值瞬間震懾住了明茗。
明茗說話都有些不順了,驚訝地問沈荼:“這是什麽鳥兒?鳳凰?金烏?”
明茗從沒見過這種鳥,於是就往傳說中的神鳥猜。
沈荼說道:“都不是,它是金雞。”
明茗呆住,視線在巨鳥和沈荼身上來回轉著,沈荼神情認真,看著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明茗傻眼:“你說的ji其實是雞的同音字吧……”
沈荼沉吟道:“應該就是你想的那個雞。”
明茗崩潰:“我知道雞長什麽樣啊,這怎看也不是一個物種吧!”
沈荼失笑:“金雞是我上古時撿到的。如今過去了幾百萬年,和現在的雞當然不是一個物種。”
“好吧。”明茗撇嘴,然後發現了另一個重點:“幾百萬年?”
嘶,怪不得之前沈荼一直不肯說真實年齡。幾百萬,這數字比他和姥姥的存款都多了。
沈荼微微一頓,假裝沒有聽見,環住明茗的腰,帶著他縱身躍至金雞背上。
金雞扭過頭,發出一聲鏗鏘如銅鐵碰撞般的輕鳴,帶著明茗和沈荼穿越一線天,進入沈荼和鬱律的鎮守之地。
明茗坐到金雞的背上後,就不再惦記它到底是不是雞了,他輕輕拽出金雞的兩根羽毛,借以穩住心情,然後興奮的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一線天之後的環境很特殊,明顯已經不在凡間。
這個空間以“一線天”為界,一半熾白,一半黑暗,在熾白與黑暗的中間地方,又分別佇立著兩扇門戶,門戶與空間顏色截然相反,似是太極圖的分布。
空間的最中間,一個手持戰戟的銀甲將軍閉目坐著,在沈荼和明茗靠近後,他倏地睜開了眼睛。
“鬱律,我來了。”
鬱律微微頷首,神情冰冷淡漠,很不好親近的模樣,和明茗在酒店裡時遇到的那個人判若兩人。
他起身,從那個位置走出,轉換由沈荼坐進去。
沈荼閉目,臉上的笑意消失,只見一塊塊銀甲顯形附身,將他全身武裝。
明茗看著沈荼的臉,他的神情依舊是平靜的,平靜中卻透著拒人千裡之外的冷,好似從“人”變成了“神”。
他此刻脫離了沈荼的身份,回歸到神明之身,成為了神荼。
倒是鬱律,在脫離之前的位置及身上的銀甲後,他的神情不再冰冷,變得輕松。
鬱律揉著手腕歎道:“鎮守在這可真夠累的,你準備什麽時候將界門打開?”
神荼睜開眼睛,冷淡道:“時機還不到。”
鬱律看了看明茗,見他盯著神荼發呆,用胳膊抵了抵他:“喂,你確定要留在這裡陪他?”
“他現在由‘神性’主導,像個大冰塊,對你不可能像之前那樣耐心溫柔的。你和他在這待著肯定會很無聊的,如果現在後悔了的話,我可以帶你出去。要是不走,就只能等我來和他們換崗時,你才能走了。”
明茗沒吭聲,神荼卻冷冷掃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出去,就換回來。”
鬱律笑嘻嘻著不理他,又推了推明茗,示意他回神。
明茗咽了咽口水,搖頭道:“不了,我都說好要陪沈荼了,不能臨陣脫逃!”
鬱律盯著他看:“可你看著很緊張的樣子,我以為你在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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