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茗咯吱咯吱咬著牙,心裡那個難受和生氣簡直沒法說,鬱悶的不得了。
不止他,回到這裡後,沈荼和鬱律的表情也變得難看許多。
若是明茗之前就進來,看到神樹這模樣,沈荼可能就哄不住他了,明茗也做不到乖巧耐心地等待機緣到來,尋找機會獲得福德了。
明茗沒有問沈荼神樹究竟經歷過什麽,才會變成這副模樣。他很快就會恢復記憶了,他要親自去探索這一切的真相。
沈荼可能是受到了心情的影響,聲音變沉了許多。
他問明茗:“你是要再等一等,還是現在就做?”
明茗難得沉默,眉間也沒了那股活潑靈動的神氣了:“現在就開始吧。”
沈荼摸了摸他的頭髮,無聲地安慰著他。
沈荼和鬱律帶著明茗往上飛去,然後在接近主乾中心的地方,一個小小的“蟲洞”中落下。
沈荼指導明茗躺下,然後取出這些時日中準備的各種工具和法寶來。
明茗將息壤珠也喚了出來,桃苗從中跑出來,然後落到地上,即樹洞內部,與神樹接觸。
它的根不由自主地沒進了神樹中,然後散發出明亮青透、富含生機的青光來。
明茗低下頭,伸手指戳了戳桃苗,沈荼和鬱律卻眉心一蹙,起身看向外面。
明茗見狀不由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鬱律不確定地看向沈荼:“是我感覺錯了嗎?”
沈荼反問道:“你也感覺凡間界在牽引度朔山回去了?”
鬱律和他對視一眼,吐出一口長氣:“看來並不是我的錯覺。”
明茗茫然道:“你們在打什麽啞迷?”
沈荼在他面前坐下,解釋道:“其實度朔山一開始時就是在人間界的。直到我與你說的那次,天地破碎、靈氣流失嚴重後,神樹隱約感覺到天地的排斥,覺得很不舒服,我和鬱律為了神樹,才施展法力,一同將度朔山從這片天地中移出,搬到了界外之地。”
“但就在剛才,桃苗與神樹舊身相接觸時,我和鬱律同時感受到了一股隱晦的牽引力,凡間界在牽引度朔山回去。”
明茗聞言微微眯起眼睛:“好端端的,為什麽會出現這種變化呢?”
鬱律呵呵道:“之前天地覺得神樹是‘蛀蟲’,浪費了它的靈氣,便要想法將它排斥出去。如今你悔改了,自學了一手淨化汙穢、反哺靈氣的本事,祂這時把你給拉回去,就是要你好好乾活、孝敬祂的意思了。”
鬱律雖然沒參與明茗和沈荼的討論,但事後也聽過他們的分析,複蘇神樹的狀況頗為了解。
明茗:“……”
明茗誠懇道:“雖然估摸是這麽個意思,但我感覺你說話不大中聽。”
鬱律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我和你又不是那什什的愛侶,你倆中間也插不下一個我,我還要說話中聽做什麽?我哥說話好聽就行了。”
沈荼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鬱律假笑道:“哥,你別這樣看我呀。我這麽表現,才好襯托你的溫柔賢惠貼心善解人意呀。”
明茗微囧,被他這麽陰陽怪氣一頓,之前鬱悶的心情都散去了一點。
沈荼大度的很,端著姿態不與他計較。只是對明茗道:“先不管度朔山的動靜了,你且睡下,我要開始動手了。”
沈荼先畫下一個法陣,明茗按照他的指示在法陣中心乖巧躺下。法陣共有三百六十五個的節點,沈荼取出三百六十五根灰撲撲的旗幟,將旗幟散開,圍著明茗插在節點上。
旗幟就位後,沈荼將水靈珠、木靈珠與土靈珠取出,分別定在明茗的眉心、胸膛與腳踝處。以水靈珠衝刷精神、保護神識,木靈珠、土靈珠固守本源。
待三顆靈珠置好後,鬱律取出一顆深紫色的蜃珠,扔在明茗上方。
蜃珠就位,法陣開始激活了,霎時便有一陣清風吹過,延著陣法的路線運轉。每過一處節點,節點對應的旗幟便會揚起,錚錚飄揚著。
等所有旗幟都揚起後,蜃珠顯威,蒙蒙的紫色光暈降下,將明茗籠住。
明茗眼皮一沉,便睡了過去。
等了一會兒,確定明茗已經睡著,神識進入追溯幻境中後,鬱律才掀起唇角,和沈荼裝模作樣道:
“唉,明茗自看見神樹真身後,就一直心情不好!我真擔心他已剛才那副狀態進入追溯幻境後會出現岔子,還好我反應快,插科打諢一番,引開了他的注意力。他總算放松了點。就是我那句話說的不怎麽中聽,大哥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沈荼抬眸微笑:“你也是為明茗好,我如此溫柔賢惠貼心善解人意,怎麽會與你計較呢。是吧。”
鬱律呵呵笑著應了一聲,心裡卻想,看來是被他記上了。不過沒關系!
現在他還在護法呢,他哥這時候不會對他做什麽的。等明茗從追溯幻境醒來後,這兩人肯定又要纏纏綿綿膩歪一番。他們的套路他已經摸清了!
等到時候,這兩家夥眼裡肯定又看不見我了。我就趁那時候偷偷溜走,去外面玩一段時間。等沈荼要出門時才回來看門,這樣他哥就找不到機會給他使絆子了!鬱律唇角微勾,暗暗得意的計劃著。
沈荼不著痕跡的瞥了他一眼,心中給他記下,等著秋後算帳。
兩兄弟各懷心事時,明茗已經進入追溯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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