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蒼綾再次化為利劍,直奔那怪物的其他眼睛而去!
腥臭膿液噴薄而出,怪物猛的再次驟縮,剛好配上白染的後半句:“……給它點臉了。”
話音剛落,刺進怪物體內的蒼綾猛然炸開,一瞬間裡,相鄰的幾十隻眼睛就像是被踩爆了的氣球,接連炸開,濃液四散噴出!
秦離一伸手,拉著白染往後退了些距離,避開了那些髒東西。
“早知道你那麽在意那天的事,我就該早點來負荊請罪。”秦離聲音響在白染耳邊,“怪我。要不然你回去再罰我點什麽?只要你別再不辭而別,什麽都可以。”
“沒完沒了提這件事,我是不是也給你點臉了。”白染面無表情的錯開一步,離秦離遠了一些。
怪物在極致的憤怒和痛苦中暴怒,所有眼睛齊齊的盯了過來。無數隻瞳孔沒有規則的放大縮小,看起來就像是副詭異至極的畫,不過掃了一眼,心神已經不自主的往外飄。
“換你了。”白染往後退了一步,心安理得的閉上眼睛,“一隻眼睛能控制我十秒,這麽多,我不想應付。”
這還是這麽多年白染第一次在秦離面前退後,秦離看著他不帶任何別扭的將麻煩交給自己,那種自然而然的信任讓他心裡一動。
秦離往前邁了一步擋在白染身前,正彎著嘴角打算說什麽,就聽白染小聲嘟囔了一句:“原來瞎也有瞎的好處……”
秦離:“………………”
那無數雙眼睛還在不斷變換,試圖控制秦離的內心,挖掘這眼前這人心中最陰暗、掩埋最深的邪惡和扭曲。
然而他費勁巴拉的扭了半天,眼前的人半點也沒動,甚至嘴角還掛著抹淺笑。
這讓這怪物一時間有點懵。
身為《群魔志》上排名第一的東西,但凡提起都要嚇尿一眾人,只要蘇醒,這世上就沒有它控制不了的生靈,就沒有他取不走的命。
怪物不信邪,布一樣的身子緩緩升高,以居高臨下的位置俯視著兩人,將威壓更增了數倍。它無數雙眼睛變化頻率越來越開,沒有生靈能夠抵抗的住這樣的控制!沒有!
然而秦離氣定神閑的站著,雙手閑閑的背著,眼睛半點也不怵的望著它,要不是那雙眼睛沒有焦距,怪物還以為這人在和他深情對望。
末了這人片刻還不滿意,朝身後那位大美人偏了偏頭,“前妻,你說夑讖是不是真的沒牌了,放了這麽個貨出來?”
怪物:“…………”
怪物:我他媽和你拚了!!!
無妄宮。
夑讖這一盤草莓吃的十分命途多舛。
開戰之前就不說了,打從它讓“那個東西”覺醒,無妄宮的氛圍就十分緊張,秦離那一波魔息震得他草莓掉了一次,而後手下接連來報,不是妖界又清了一片區域,就是仙界又收拾掉了幾隻大魔。
最讓人驚訝的是,無妄宮裡剛爭論完“那個東西”該在什麽時候送往仙界,就有手下連滾帶爬的進來報,說魔皇陛下和白局長已經處理了魔眼。
夑讖猛的起身,一盤草莓直接扣在地上,盤子摔得四分五裂。
跪了一地的人震驚的眼睛好懸沒瞪出來,夑讖臉色沉的厲害,緩緩問:“你說什麽?”
聲音壓的原本跪著的手下直接癱在了地上,手下的聲音顫的已經聽不出語調,帶著哭腔:“魔、魔皇陛下和白局長,已、已經處理了魔眼!”
滿殿的人徹底傻眼,癱坐在地的聲音此起彼伏。夑讖皺眉看了一圈眾人,眯了眯眼睛,嘲諷道:“你們慌什麽,處理了魔眼,下一步難道不就該死了嗎?”
他挑挑眉,“《群魔志》排名第一的本就是兩位,那兩位相依相生,所以才隻佔了一個位置。秦離殺了其中一個,卻不知道另一個才是真正厲害的角色。”
手下們青白的臉色終於回過了些顏色,然而還沒撐地起來,就聽一個帶著磁性的低沉聲音從殿外響起,由雄厚的魔息帶著傳入殿中,語氣帶著些漫不經心的嘲諷:“你說的是那堆青光眼背後的玩意?”
這一聲響起,無妄宮裡的人徹底癱下起不來了。
他們每一個人都清楚這聲音來自於誰。
更明白這聲音出現在這裡代表著什麽。
夑讖猛的猛的轉頭看向大門,順著大門朝外看去,就見遠處緩緩走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一身黑袍,繡著紅色暗紋的披風懸在水中,像是在風中烈烈而動。他身高腿長,姿態儒雅,高鼻深目,臉頰上劃著一道鮮紅的傷口,然而配上他身上那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威壓,卻隻覺得越加英氣,讓人忍不住頂禮膜拜。
而他身邊的那人,宛如九天之上走下的神靈,一身白衣寬袍廣袖,風華絕代,乾淨好看的眉眼之間神色淡淡,像是將這天下的喜怒哀樂擺在眼前,那雙眼裡也不會起半點漣漪,聖潔的讓人連呼吸都覺得是對他的褻瀆。
兩人一黑一白,宛如陰陽,不僅沒有割裂感,反而宛如一體,怎麽看都是一對璧人。
誰說這兩個人互為怨偶老死不相往來的?!
無妄宮殿上的所有人在這一刻冒出同一個想法,還沒來得及細想,就清清楚楚看見這對璧人中黑色的那位微微偏頭,眉眼帶笑,好商好量的問:“……前妻,這回咱們兩個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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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一下,快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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